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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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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倒入喉中。

葉蓮燈又連續喝了好幾杯,終於停下了。

寧絕深沉地盯著葉蓮燈,葉蓮燈則失神迷離地盯著茫茫夜色。

舉杯又是一大口,不多時,再三杯已下肚。

她看起來醉醺醺的。

口裡微不可查地念了一句詩忽然,“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

她轉過頭來醉了一般向寧絕問道:

“寧絕…你老婆究竟去哪兒啦?我去把她給你找回來,我憑什麼替她在宮裡受罪……但她為什麼要離開你,是不是你太壞了?嗯?”

她的眼神有脈脈秋光盪漾,一雙清淺的眸子似有魔力,可攝人心魂。

她的酒量不好,三兩杯便可輕易地灌醉她。

大多數人醉了之後會胡言亂語,她和旁人不同,醉了之後的動作則和平日裡的作風截然相反,往往格外溫婉可人。

他順勢將她摟入懷中,溫言道:“蓮燈,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即便有些事瞞著你,也是為你好。”

“嗯?”

她醉得厲害了,也不想醒來,稀裡糊塗地迴應他。

寧絕忽然想到了什麼,把她的頭埋進自己懷裡,在她耳畔極其溫柔地許下一句讖言:“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我,只要活在我知道的地方便好。”

……

葉蓮燈醉得快,醒得也快。

不多時,她睜開眼睛,從寧絕懷裡坐起,照舊一把推開他。

滿堂的賓客見了動靜,好笑地瞅向她這一方。

“我睡了多久?”

“半個時辰。”

時間不夠,還要等。

她不再理他,兀自整了整衣衫,手枕几案,瞟了一眼大殿中央。

幾位紅紗覆面的紅衣美人身姿妙曼,正翩翩起舞。幾人長綾一甩,竟甩出一個壽字。

眾人皆拍手叫好,個個讚不絕口。

只有坐在最高處的順承帝咿咿呀呀著瞪大了眼睛,既像是滿眼刻毒的怨憤,又像是激動得喜不自勝。

可這些都與她無關,她現在只需要等,等一個離宮的機會。

她攥緊了藏在袖中的同心墜。

究竟會有什麼樣的變故呢?

今日的晚宴由寧絕一手操辦,許多權貴想借此機會拉攏他,那麼對他這個出類拔萃的年輕攝政王來說則是一次鞏固勢力的良機——

晉國、北周、東洛三個勢力不小的鄰國都派了使臣前來祝壽,就連昔日分裂的月掣和稹剌兩個北邊的大部落今日也難得的一同出席宴會。

離他們最近的對桌一直是空著的,有個人遲遲沒有來。

“那兩個位置為何一直空著?”葉蓮燈問。

“那是留給大漈使臣的。”寧絕淡笑,微蹙的劍眉被刻意地舒展開,“大漈目前是疆域最廣、實力最強的國家,難免心高氣傲,晚些時候到也情有可原。”

“你想吞併它嗎?”葉蓮燈把玩著桌上空了的酒盞,未曾抬頭。

“王妃又在開玩笑了。”寧絕搖搖頭,一邊為二人斟滿酒。

“呵!野心是王室應有的東西,你謙虛什麼?”

葉蓮燈調侃道。

說罷,她飲下一杯酒,又斟滿,卻不再飲下,只是凝視著杯中倒影。

“五年裡,你以雷霆之速親征覆滅了與晉國結盟的兩個小國,晉國孤立無援,晉國雖人口眾多,兵強馬壯,可惜那勞什子國君昏庸無道,萬不敢與你為敵,盟國傾滅後不久,便派人送來了締盟書,北周也有意與你示好。”

葉蓮燈摩挲著玉製的酒杯的側壁。

“西邊與北邊的疆域已如你的囊中物一般,只剩東邊僅一城之隔的大漈、東洛兩個鐵血盟國。而東洛離得遠……”

“所以?”寧絕微抿一口酒,挑眉道。

“所以,你的下一個目標便是大漈。”葉蓮燈沉聲靜氣地說著,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在這大殿上各國來使面前說這種話,王妃當真想置本王於死地嗎?”壓低了聲音,寧絕歡愉地笑笑,灼灼桃花眼裡一分怒氣也沒有沾染。

“胡說一通而已,打不過你,還不能讓我逞逞口舌之快嗎?”

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寧絕臂肘側支額角,一臉訕笑:“王妃打不過本王?哪一次惹你不高興本王不是被你按在地上打?這個玩笑更是真開大了。”

葉蓮燈輕輕一笑,低眉沉默了一瞬,剛想說些什麼,就被一串琤琮琴音打斷。

只聽琤然一聲,一把硃紅的七絃瑤琴破空而至,帶著勁弩般生猛的力道從門外飛入,直直刺向寧絕二人。

作者有話要說: 寧絕日常吃癟以及正宮的憤怒。

總算要出宮了~

第7章 陸 夜宴(下)

寧絕依舊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輕哼一聲,正打算一掌擊碎那瑤琴,身邊的葉蓮燈已經踩上几案一躍而起,迅猛穩準地接住了瑤琴。

“琤琤——”

瑤琴的力道遠超她的想象,她輕旋鬼步,才堪堪立住。

在場的賓客大多武藝不精,方才的動作皆是發生在一瞬間,許多人已經看呆了。奏樂的樂師們也驚得忘了手上的動作,剎那間大殿內靜得詭異。

又是琤琮一聲,葉蓮燈冷眉一蹙,傲然將瑤琴擲向飛來的方向,厲聲道:“是哪個不要命的,膽敢在此故弄玄虛?”

葉蓮燈冷冽的眸子裡又燃起了明麗的火光。

寧絕後悔了,他應該一掌擊碎那瑤琴。

那種火光清亮熾熱,是她極度興奮時才會有的眸光,一如當年初見時的流光灩瀲、璀璨奪目,只消一眼,便令人甘願沉淪。

“琤琤——”琴在空中如利劍飛速移動,忽然不知從何處凌空發出一股內勁,激起琴音作響。

下一刻,只見一抹紅影接住了瑤琴,身法快如鬼魅。

那人當即一揚袖席地而坐,指尖又輕捻兩三下,除錯音調似的吟了句:“紅酥手,黃藤酒。”

琴音如古玉相扣,嗓音若深澗流泉。

好一會兒,賓客們終於回過神來。

只見膝枕瑤琴的男子一襲紅衣,墨髮如綢,冷魅雙眸似將融未融的春雪般潤澤。

他揚眸一笑,雙目裡又彷彿燃了星辰焰火,活脫脫一個絕色的妖孽男人。

可葉蓮燈有些失望。

一點也不像昨夜那人。

那人的氣質是安靜從容的,一如瑤琴絃音,音韻淺淡,卻平白奪人心魂。

而此人如此張揚。

“在下大漈御前琴師墨行,奉陛下之命,前來為晏國國君祝壽。”墨行面向順承帝說道,眸光掠過與他對面相視的葉蓮燈,“方才沒把握好力道,險些傷了攝政王與王妃,在下惶恐萬分。”

惶恐?

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是赤裸裸地挑釁。

葉蓮燈微微一笑,揮袖走到寧絕身邊坐下。

來人不簡單,也算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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