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興許只要一陣風吹過撩起車簾,他一抬頭,便能窺見車內凌亂的景象。
過了片刻,車伕似又上了馬,聲音自前方傳來,無比地切近:
“公子,已經好了。”
喻殊含吮著九闕的乳,發出輕微的吞嚥聲,沒有回答。
“公子?”
九闕急得伸手拍他,他才鬆開她,答道:
“辛苦了,走吧。”
他說話的時候,嘴唇有意無意地觸碰到她的乳尖,撥出的氣息惹得她不禁瑟縮。
車輪總算再次在道路上平穩地轉動起來。
喻殊將九闕抱起,疊起她的雙腿,壓在車壁上,換了個角度更深地插入進去:
“阿闕,你不說了嗎?”
九闕雖滿面潮紅地細喘著,仍不忘咬牙切齒地放狠話:
“你……想都別想,我再也不會說了。”
喻殊低笑,伸手撫過九闕的耳後,屈身吻她的後頸,隨著他附身的動作,身下長物立時捅到最深處,還不饜足地逼入肉縫之中,直直將她撞出一聲嬌吟,痙攣著到達了情潮慾海的巔峰。
在馬車內的姿勢太過刁鑽,九闕被折騰得腰痠背痛,趴在喻殊懷裡,將他的一縷發繞在指尖。
她嬌嬌軟軟地問:
“喻殊,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聽錯了呀?”
喻殊親了親她的額角,“不是。”
他沒有疑心自己聽錯了。
他只是聽不夠。
還想再聽。
奈何九闕是個磨人的姑娘,他在她身上,其實討不著什麼便宜,做了一堆賠本的買賣,還要甘之如飴。
他決定和她再做一樁賠本買賣。
“九闕。”
“嗯?”
他看著她,眸光沉沉,可漫天星河也不外如是:
“若我說愛你,你先前說喜歡我的那句話,能再說一遍嗎?”
九闕愣了愣,轉而笑起來,眼眶卻紅紅的:
“不能說喜歡了。”
她攬住他,眼底閃過溢彩的流光,抬頭輕吻他的唇,珍重又虔誠:
“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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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悶騷的喻某人這買賣賠本嗎?
穩賺不賠好吧!
第四十七章驚變
晏遲起初對九闕抱有深深的懷疑,在喻殊的眼皮子底下仍是安排了人整日盯梢,也明裡暗裡地親自試探了好幾次,但九闕顯然比以前安分了許多,半點把柄都沒讓他抓住,反倒是和與喻殊蜜裡調油,整日摟摟抱抱,就差拿根繩子將彼此捆在一處了,竟比以前還要過分。
他每天都要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時間一久,確實承受不住,他也不想再與自己過不去,於是將盯梢的人撤走了。
日子一天天平靜地過去,就像是靜謐無風時水波不興的湖面。
已是盛夏,日頭正盛,蟬聲一陣又一陣地鼓譟著,惹得人心煩意亂。
幸而百音閣中草木遍佈,九闕伏在樹蔭下的石桌上,手中執一隻筆,時不時抬頭看看對面的喻殊,又時不時低頭在紙上畫上幾筆,奈何左看右看都不順眼,便對喻殊道:“哎呀,你別動,你一低頭我就畫不好了。”
喻殊充耳不聞地低著頭,伸手自石桌的盤子上取了一串荔枝,一絲不苟地開始剝皮,神情專注無害。
瑩白的果肉襯著他的指尖,竟相當好看。
九闕每次剝荔枝總會剝了滿手汁水,再一看此時喻殊乾乾淨淨的修長手指,一時間默默無言。
喻殊將盛了荔枝果肉的小碟子推到九闕面前。
九闕搖了搖頭,“我不吃,我要畫畫。”
最近喻殊鮮少使喚她,她本來樂得清閒,但成日無所事事也無趣,於是就自己去找些事情做。
她會彈琴,祁溟教的,也會下棋,喻殊教的,字寫得也還看得過去,孃親教的,琴棋書畫中,有三樣她至少都粗通一二,唯獨這“畫”,她委實是一點兒天賦都沒有,分明動作很標準、很緩慢、很認真,卻還是將風姿卓絕的百音閣閣主畫得面容模糊、人鬼難分。
喻殊瞥了一眼九闕的畫,給出了他簡短的評價:“鬼斧神工。”
九闕想糾正他這個詞似乎不是這麼用的。
但她垂眼看了看自己的畫,也著實是看不下去,認命地把筆放下了,將手擦拭乾淨,試圖透過吃荔枝的方式洩憤。
荔枝又甜又涼,她內心的躁鬱驅散了大半,卻又陡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她果斷地又擦了擦手,拿起筆,遞到喻殊面前,“來,你畫。”
喻殊頭也不抬地繼續剝荔枝,“畫什麼?”
九闕指著自己的臉,風情萬種地眨了眨眼:
“畫我。”
她見喻殊不為所動,起身跑到喻殊身後,雙手交疊攬住他的肩膀,在他耳後輕輕吹氣,“閣主,你不答應嗎?”
喻殊反問道:“你什麼時候見過我畫畫?”
九闕回想了一番,她還真的從未見過喻殊畫畫,但這樣一來,她反倒更堅持了,竭盡所能地抱著他撒嬌,又給他捶背捏肩膀:
“就是因為沒見過,所以才想見啊。”
喻殊如她所願,終於拿起了筆。
他指了指對面的位置,“你坐好。”
九闕乖順地跑回去坐好,“我擺什麼姿勢?要不要側過來一些?要不要託著下巴?”
“坐著就好。”
喻殊給出了一個極容易滿足的要求,九闕見他沉著冷靜的模樣,隱約覺得他一定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她“哦”了一聲,不由將脊背挺得筆直。她小時候在父親面前被罰抄書,都還想著趁父親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懶,幾乎從未坐得這麼端正過。
喻殊的神色仍然淡淡的,用墨下筆毫不猶疑,彷彿桌上的這張紙就是他肆意馳騁的天下疆域,而他信手繪出了自己眼底心間的大好河山。
九闕不由屏住了呼吸,心裡有柔軟的地方被驟然擊中了。
——她也可以是他的疆域,他的河山。
一個時辰後,九闕拿起了喻殊的畫,雙手微微顫抖著。
她看著上頭那個面容模糊、人鬼不分,與她畫的喻殊如出一轍的自己,一瞬間覺得瞎了眼。
百音閣閣主為什麼從來都不畫畫?
不是因為他身份尊貴,不屑在他們這些凡夫俗子面前顯山露水,而是因為他畫得著實是太難看了。
她斟酌著,也給出了一個簡短的評價:
“巧奪天工。”
喻殊蹙了蹙眉,“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
九闕一時語塞,沉默了片刻,終是繞過了這個話題:
“……我們還是吃荔枝吧。”
話雖這樣說,可這兩幅畫被晾乾了之後,還是收入了彼此的袖中。
反而是荔枝沒能吃完。
晏遲大步走過來,也無暇顧及九闕還在場,神色凝重地對著喻殊道:
“宮裡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