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釦住她無力低垂的手:
“和南喬一道去西羌吧。”
九闕原本以為,她與喻殊的分離時,她會稀鬆平常地與他道別。
沒有自作多情的揣測,沒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只有她輕輕扔到地上的一根玉釵,宣告一段關係的徹底終結。
可她聽見這句話,突然就失控了。
她空著的那隻手攥成拳頭,胡亂地敲打在他的背脊:
“這算什麼?”
“喻殊,這算什麼?”
她一遍又一遍地問,聲音裡已有滿溢位的哭腔。
——她犯了太多嚴重的錯誤。
不應該同喻殊到百音閣,不應該在他父親忌日的那天拉著他拼酒。
不應該收下及笄時他送的簪子,不應該因為他偶爾的恩惠消磨了堅定的意志。
不應該……喜歡他。
而他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姑娘:
“九闕,以後真的不會有人來救你了。”
“你偶爾聰明一次,總該試著救一救自己。”
他什麼都知道。
知道她一直在為祁溟做事。
知道她這次回來是要送走南喬。
也知道她不會與南喬一起走。
他在勸她離開,不僅僅是離開他,也是離開祁溟,離開祁國,離開一場註定會到來的腥風血雨。
西羌是她的傷心地,可在這樣的時局下,沒有一個地方會比西羌更安全。
九闕緊握成拳的手緩緩鬆開,她伸手捂住臉,淚水從指縫間溢位來。
“喻殊,你對我不好的時候,比對我好的時候更多,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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