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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起了唇角,乾瘦的小手向前伸出,忘記了滿身的痛,也忘記了即將走向死亡。

下一秒,男人殘暴地將他的手打了下去。

他跌倒在雪地裡,仍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少年。

“他是誰?”少年突然開口了,銳利的視線直逼男人,“你帶他去哪裡?”

“小少爺,這是上次抓回來的那批‘腦髓’餘孽。”男人笑著說:“他一個小孩,交待不出來有用的情報,拿去當試驗品。”

少年面容冷峻,一雙英挺的眉倏地皺起。

男人又說:“這是柏先生交待的,‘腦髓’的人,一個都不能留下。”

他臉上一片冰涼,是落下的淚,還有飄落的雪。

他揚著頭,淚眼朦朧地望著少年,輕輕地搖著頭,近乎本能道:“我不想死,你救救我,好不好……”

男人似乎又要施暴,可當著少年的面,卻不好發作。

他跪在雪地裡,用最後一絲力氣向少年爬去,聲音細得或許只有自己能聽見,“我誰也不恨,求求你,讓我活下來吧。”

頭頂忽然傳來一聲冷淡的笑,“拿一個小孩去做實驗,虧你們想得出來。”

男人著急了,“小少爺,柏先生說過……”

少年擺了擺手,垂下眼瞼,“你多少歲?”

“六,六歲。”他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卻學著男人道:“小少爺,我不會害人的……”

“六歲。”少年喃喃道:“才六歲。”

“六歲留著也是禍害!”男人惡聲惡氣地說,“小少爺,您忘了您父親……”

少年一個凌厲的眼神,就讓男人閉了嘴。

“六年前他還沒出生。”少年道:“或者剛出生不久。”

他髒汙的小手碰到了少年一塵不染的靴子,以為少年會將他踹開,可少年只是低下頭,沒有表情地看著他。

“小少爺,您不能讓我難做啊。”男人哭喪著臉說。

“小少爺,我不想死。”他抱住少年的腿,像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忽然,上方傳來一陣風聲。下一刻,一種從未體會過的溫暖降臨在他的身上。

他茫然地抬起頭,看見少年身上那厚重的、蓬鬆的白衣不見了。

那白衣,竟然披在自己肩上。

“一個才六歲的小孩兒而已。”少年輕笑著,“放了。”

第二十七章 一絲善心

秦軒文站在角落裡,臉貼著牆,將雪白熱乎的衣服裹得緊緊的,捨不得脫下來。

這裡是那位“柏小少爺”的宅子,寬敞明亮,像宮殿一般。

屋裡很暖和,他已經出了汗,卻還是不願意脫掉衣裳。

這件白衣裡外都是柔軟密實的毛,貼在身上就再也感覺不到寒冷。

不久前,他匍匐在雪地裡,腿都凍僵了,柏小少爺轉身欲走,他連滾帶爬趕上去,急切地抓住柏小少爺的褲腳,匆忙之下,剛披上的白衣都滑掉了。

柏小少爺審視著他,視線冷冷的,“你安全了,可以走了。”

他用力搖頭,嗓子沙啞,聲音很細,“小少爺,我沒有家。”

我的父母、“叔叔”,所有我認識的人,全都死了。

柏小少爺似乎並不動容,卻也沒有立即離開。

須臾,風將碎雪揚起,他一張小臉煞白,牙齒打顫,“小,小少爺,求求您……”

柏小少爺突然彎腰,將白衣撿了起來,抖掉雪渣,重新披在他肩頭,然後拉住他的手臂,溫聲說:“站起來。”

他看了看被捉住的手臂,眼睛一點一點變得明亮。

曾經有很多人拉過他的手臂,或粗魯,或殘暴,他總是被拉得很痛,被拉過的地方滿是紅痕。

沒有一個人的手像柏小少爺的手一樣溫暖,沒有一個人的力道像柏小少爺的力道一樣溫柔。

他兩腿戰戰,實在是撐不起身體。

“站不起來嗎?”柏小少爺微蹙起眉。

“能站起來的!”他害怕了,擔心被丟下,連忙用盡全力,小手握成拳頭,不停捶打膝蓋,想將麻意全都打掉,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小少爺,我能站起來,請您再等等我!”

穿軍服的男人在後面道:“小少爺,如果柏先生知道……”

“知道便知道。”柏小少爺颳去一眼,聲音帶著一絲譏諷,“一個六歲的小孩兒,你們也下得去手?”

男人不說話了。

他勉強站起,努力衝柏小少爺扯出一個笑。

柏小少爺的眉心卻皺得更緊。

他忐忑難安,知道自己一定是笑得太醜了。

可他不得不笑。

過去的生活教給了他不少求生“技能”,微笑就是其中之一。

人們都喜歡笑著的孩子,他不奢望被喜歡,但笑怎麼也比哭好,說不定柏小少爺一心軟,就給他一個家。

柏小少爺卻說;“別笑了,把嘴閉上。”

他心裡一緊,動也不敢動。

風更大了,柏小少爺走近一步,竟是將他抱了起來。

髒兮兮的小腳懸在空中,他瞠目結舌,“小,小少爺?”

“小少爺!”男人也在喊。

柏小少爺卻誰都沒理,冷著臉,將他抱進了“宮殿”裡。

他不知所措,站在地上一步也沒有挪。

柏小少爺掃了他一眼,露出很淡的笑,讓人送來熱牛奶與小餅乾——後來他才知道,那種小小的,香香的餅乾,叫做軟曲奇。

“沒地方去就暫時留下。”柏小少爺說:“這些都是你的,想吃自己拿。”

他怔怔地點頭。

不久,“宮殿”裡來了一位冷肅而威嚴的男人。男人一雙冰海般的眼睛凝視著他,他渾身一顫,小餅乾從手中掉落。

“大哥。”柏小少爺說。

他猛然明白,男人正是柏雲寒——那個滅掉“腦髓”僱傭兵團的“惡魔”。

母親給他灌輸了六年仇恨,可是當他真正看到柏雲寒,卻並未感覺到什麼恨意,只是近乎本能地害怕。

柏雲寒於他,不過是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雲孤。”柏雲寒視線一轉,眼中分明多了幾分笑意與溫柔,“你怎麼把那個小孩兒帶回來了?”

他從高高的椅子上下來,悄悄退後兩步。

“你先去那個房間。”柏小少爺轉過身,下巴向他身後的一處抬了抬。

他很聽話,立即跑了進去,老實地貼牆站著——以前他犯了錯,母親就讓他“面壁”,他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又做錯了事,但這樣站著,總歸不會討人厭。

外面的動靜傳進來,他聽得一清二楚。

“他的父親是‘腦髓’的人。”柏雲寒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可怕,很年輕,語氣和緩,拉家常一般。

“大哥,他才六歲。”柏小少爺說:“父親遇害時,他也許還沒有出生。”

他緊張地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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