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pha在拼命按自己的肚子,要殺掉他的孩子。
“錦哥……我真的沒騙你……檢查……說是真的……我真的有……有小兔子……”
前一刻言逸還在微弱地期盼陸上錦是來救他的。
這雙手曾經明明寧可自己受重傷,也會緊緊抱住他帶他逃離深淵。
他被欺騙了。
被陸上錦這些天故意用柔情蜜意偽造的體貼欺騙了,數年苦等,恍如平白空夢,他對兩人的未來不計前嫌地思考了無數可能,唯獨沒想過看似轉性的陸上錦仍舊殘忍,更勝當初。
言逸的眼睛失去了光澤,鮮血漸漸浸透睡褲,一股熱流順著大腿淌到地板上。
陸上錦扔下一張體檢單,隨口吩咐幾位醫生:“你們把剩下的處理乾淨。”
幾個醫生站在五步外噤若寒蟬,被陸上錦聲音中的冷峻戾氣震了震,匆匆跑過來給言逸止血。
言逸咬著蒼白的嘴唇,顫抖地抓住那張體檢單,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化驗結果,一聲不響地發呆。
“確診假孕。”
明明是真的。
他只想生一隻小兔兔陪伴自己,想念陸上錦的每個晚上可以少一點孤獨。
沒有疼愛自己的alpha,也沒有小兔兔了。
第四十一章
陸上錦摔門而去,坐在車裡一根接一根抽菸,直到嗡鳴的太陽穴被尼古丁徹底麻木鎮靜。
言逸驚懼哀求的樣子又浮現在腦海中。
陸上錦按著心口,趴在方向盤上忍著心口急劇的痙攣跳動,雙腿冰涼麻木,甚至踩油門時都沒什麼知覺。
這大概是他活到這麼大體驗到的最淋漓盡致的狂躁暴怒。
此後兩天,陸上錦都在公司裡過夜,沒再回過家。
辦公桌上堆的合同大多簽完了,剩了一摞久安鴻葉的合同,陸上錦沒有半點心情翻開,索性一直擱置。
久安鴻葉的副總起初打來電話問了一下,察覺到不對勁兒以後不敢再問。
會議結束,夏憑天從會議室出來,臉色黑得像塊炭。
陸上錦到底在折騰什麼,這是在針對他們鴻葉夏氏?拖著好幾個合同快逾期了也沒動靜,在幹什麼?
他爸留下的那孩子該著了短命,多臟器衰竭,誰救得回來?他他/媽是皇帝老兒救太子呢?不至於要鴻葉夏氏跟著陪葬吧。
越想越憋氣。忍不住給陸上錦打個電話,他要是再不接,立刻讓司機開車往長惠去。
響了十聲陸上錦才接起來。
夏憑天忍著火兒,跟陸上錦好言好語問了問。
陸上錦淡淡問:“你是不是幫你弟弟找過言逸。”
“啊?沒有啊。”夏憑天噎了一下,他確實幫夏鏡天查過,但他應該沒做什麼吧。
“你有個好弟弟。”
陸上錦掛了電話。
夏憑天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裡,一把抓住助理的領口:“去,把陸上錦上次帶人去檢查的報告調來給我看。”
他氣急敗壞地扯掉領帶,下樓開車去了夏鏡天的學校。
夏鏡天平時懶得回家也偶爾住寢室,門禁大爺沒攔住夏憑天,讓他帶著幾個alpha闖上了宿舍樓。
這些天夏鏡天確實懶得回家。
他從頹圮酒吧回來以後就一直窩在學校不怎麼動彈。
另一個室友伏案畫工圖,他就靠在床裡拿著一箇舊筆記本發呆。
他從頹圮酒吧的二樓臥室裡把這本筆記帶出來,至今已經翻看了好幾遍。
那隻小兔子的筆跡和他人一樣清秀。
筆記本上除了在邊角記錄一些備忘的事宜,絕大多數都像日記一樣記錄著或開心或不開心的生活,和陸上錦相關的事情後邊總會寫上分數。
一頁頁看下來,字裡行間都能感受到孤獨。
明明分數已經減到負數了,一句“帶你回家”又把分數加滿。
平淡無奇的小事塞滿了整個筆記本,夏鏡天就像陪著少年時的小兔子走過了一個十年。
“鏡天你……沒事吧?”室友放下勾線筆匆匆走到夏鏡天床邊,夏鏡天屈著一條腿沉默地靠在枕頭上,雙眼皮有些腫,眼睛紅著,無精打采。
“你有沒有喜歡到遠遠看著都覺得很心疼的人?”
室友微張著嘴,搖了搖頭。
寢室虛掩的防盜門被一腳踹開,伴著一聲砸門的巨響,夏憑天氣勢洶洶走進來,幾個魁梧的保鏢衝進來把室友帶了出去,帶嚴了門。
寢室裡只剩下兄弟二人。
夏憑天一把扯住夏鏡天的手臂,狠狠把人從床上拽了下來,揚手抽了一巴掌,咆哮道:“把你能的!可以啊,把別人媳婦玩兒到假孕,好的不學壞的學,你行,我他/媽就是這麼教你的!”
他收著手勁兒,夏鏡天仍舊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巴掌震住了。
“你喜歡那小兔子是吧?”夏憑天把一摞檢查報告拍在夏鏡天手裡,“看看你把人家害得多慘,假孕強制流產,陸上錦親自動的手。”
夏鏡天咬著牙低頭瀏覽檢查報告,確診假孕四個字刺得眼睛疼。
強制流產?
他該有多疼多害怕。
“這不對……”夏鏡天驚訝忙亂地翻看檢查報告,“之前我陪他去看過了,檢查說是真的懷孕。”
“幾十年了,安菲亞醫院的診斷結果就沒出過一次錯。”夏憑天背過身,點了支菸努力壓抑被怒氣衝得暴躁的頭腦。
“一定有問題,那就是那家醫院有問題,我去查查。”
夏憑天抓住他的手腕:“你今天敢走出這個門,以後就別叫我哥。”
夏鏡天甩開他的手:“你有本事打死我。”
一股邪火衝上腦子,夏憑天驟然發動J1能力重力操縱,把夏鏡天狠狠壓在了地板上,從兜裡摸出一對手銬卡進夏鏡天雙手。
“回去我就打死你,小畜生。去給那姓陸的道歉,這事兒就他/媽是你不佔理,你一點都不委屈,把我的臉都丟完了。”夏憑天提起咬牙切齒掙扎的弟弟,叫保鏢過來把人給弄下去帶走。
夏鏡天被他哥帶回自己家,禁足了兩天,房間門都不允許出。
第二天晚上,夏憑天不放心,進來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