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澤的臉有點兒發綠。
薛雁聲:……
下一瞬,“砰”得一聲,門被重重地關上了,房間裡只留下了小道士和一身乾淨的衣物。
小道士衣服穿到了一半兒,薛雁聲敲了敲門,在門外叮囑道,“把我給你的防護服脫下來。”
小道士看了看自己已經快要穿好的衣服,不得不再次一件一件地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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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騰過後,小道士總算是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件白色的衣服,被摺疊得整整齊齊。
薛雁聲把那件衣服收了起來,然後看著小道士的眼睛叮囑道,“林知縣來了,待會兒不管他怎麼問,你都一口咬定,是你自己察覺到了危險,事先撲到了外面,這才逃過一劫的,知道嗎”
“為什麼”小道士下意識地反問。
“懷璧其罪。”薛雁聲沉聲道。
雖然還是有些懵懂,但小道士還是乖巧地點頭,“我會記住的。”
“至於別的,你照實說就好,但是防護服的事情,一點兒也不許和別人透露。”
“嗯。”小道士點頭,認真地應道。
看著小道士走遠的身影,薛雁聲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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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雁聲之所以會特別強調一定不能將防護服的事情洩露出去,因為防護服的科技水平超過現在的越朝太多,一件兩件的倒是還沒有什麼問題,但若是被某些上位者知道了,萬一讓薛雁聲拿出來更多的呢
而且薛雁聲最擔心的還是招來有心人的調查,若是調查別的東西他也不害怕,但是他害怕調查甜酒和白甜酒,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會找到那些原料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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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爆炸雖然動靜很大,但是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所以林知縣只是瞭解清楚了情況之後就將小道士給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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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薛雁聲伸手,止住了小道士那滔滔不絕的話語,“林知縣想留你在縣衙研究,但是你拒絕了”
“對。”小道士點頭,“林知縣是個好官,我說我不願意,他就放我回來了。”
薛雁聲:……
他覺得這不太正常。
林知縣那種老狐狸,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這一次爆炸裡潛藏的機遇
只要尋找到正確的配方,那麼這種東西毫無疑問可以用在戰爭上!
就算是他想不到,他身邊的公輸衡也不可能想不到。
那為什麼他們就那麼大方地將小道士給送回來了
突然,薛雁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果然都是老狐狸!”
想要試驗出正確的劑量,那麼時不時的炸爐是不可避免的。
就看小道士這一次炸爐的慘狀,眾人就能猜測出來下一次炸爐的模樣。
林知縣怎麼可能會讓小道士炸了縣衙
還是禍水東引比較好。
被林知縣坑了一把的薛雁聲豁然站起。
眾人被他的動作一驚,忍不住齊齊看去。
薛雁聲環視周圍一圈兒,最後目光定在了小道士的身上。
“懷清,我之前讓你琢磨的石膏,你做出來了嗎”
“還沒有。”小道士老老實實地搖頭,“我先琢磨的煙花。”
“為什麼”
“因為,”小道士突然間忸怩了起來,“我聽你的描述,覺得煙花很好看,所以想做出來……”
“想做出來幹啥”薛雁聲側過腦袋,示意自己沒有聽清楚。
“給……看。”
“給誰看”
“花娘。”小道士小小聲地道。
薛雁聲:“道士,可以成親的嗎”
“為什麼不可以”小道士反駁道,“雙修還是我們道家提出來的呢,我們道家講究陰陽調和……”
見小道士又要開始背典籍,薛雁聲趕忙打斷了他,好奇地問道, “那,那個花娘又是誰”
小道士的臉頓時紅了,“她就住在隔壁。”
“據我所知。”沈正澤淡淡開口,“你所住的那座小院左右隔壁住的沒有女人。”
“不可能。”小道士下意識地反駁,“我親眼看到她走進了隔壁……難道……難道……”
小道士臉色慘白,“她已嫁為人婦”
薛雁聲看著小道士的目光裡多了幾絲憐憫,“很有可能。”
“嗚——”小道士眼眶泛紅,突然“刷”地一聲站了起來,“我……我……”
“薛憑,”薛雁聲嘆息道,“給他安排一個房間。”
“是,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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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後,薛雁聲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林知縣是既想要配方,又不想承擔風險啊。”
沈正澤抬手幫薛雁聲按壓著太陽穴,“也可以把懷清送走。”
薛雁聲嘆氣,“我也不是信不過懷清,但是人不在我面前,誰知道他會被人套出來點兒什麼”
“我當時大概是腦子抽了,為什麼要將所有的寶都壓在懷清的身上呢”
沈正澤沒吭聲,他一邊幫薛雁聲揉著額角,一邊默默思索著殺人滅口的可能性。
薛雁聲大概是察覺到了什麼,他闔著雙目,伸手抓住了沈正澤的手腕,放到自己的唇前輕輕一吻,“可如果最開始不給懷清防護服,那我也就不是我了,總而言之,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沈正澤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有分寸。”
“我知道。”薛雁聲帶著的笑意的聲音響起。
“或許,我該想辦法把林知縣的注意力轉移掉。”薛雁聲睜開眼睛,“你覺得修路如何”
“修路”沈正澤疑惑地看了薛雁聲一眼。
“嗯,只有路通了,才能發展起來啊。”薛雁聲嘆息道,“只說水澤村往雁南縣的那一條路,崎嶇不平,要是再下雨下雪,就會變得十分泥濘,往來非常不方便。”
“若是能夠將路夯實鋪平,那牛車、馬車會行走地更加順暢。”
“可是。”沈正澤思考了一會兒後道,“沒人會免費鋪路。”
至於將修路的錢分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