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吃巧克力,還要冰激凌。”
這種時候冷長書自然不會拂了林時雨的意:“嗯,好,都給你拿。再叫廚房單獨給你做碗糖水好不好啊?”
“好。”
“那你乖,在這裡等我,這回可別出去了。”
“嗯。”
冷長書親自去給自己拿吃的,他哪裡還會有不滿意呢。雖然房間是不會踏出去,可不妨礙林時雨將裡面東翻翻西看看。
雖然也不是頭一回跟著冷長書來這邊過夜,可這樣單獨被留在房間裡倒是第一次。剛才林時雨是完全被食慾支配了腦袋,只顧著急。現在心裡沒事可急,他就將冷長書床頭立櫃的抽屜開啟來翻了翻。
裡面什麼都沒有,就只放了本書。
林時雨出於好奇拿出來隨便翻看,卻意外發現這本書的書籤竟是一張照片——而且是,江雲熙的照片。
林時雨看到照片裡的江雲熙身穿一套與今天自己原本那套顏色相同的西裝,坐在樓梯的臺階上,對著鏡頭很溫柔地笑。
這是林時雨第一次看到江雲熙的照片,第一次知道這個江雲熙長什麼模樣。
原來,他們真得相像,單是這一張照片,就有五六分的相似了。
但那又如何。
林時雨將書一合,將抽屜好好關上。
一個死人罷了,哪裡值得他放在心上。
冷長書便不是屬於自己的,也不可能再屬於一個死人了。
——
晚上吃飯,冷老爺子並沒有入席。他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也早沒精力應對這樣吵吵鬧鬧的場合,就要冷長書代他主持家宴。
而林時雨坐在冷長書邊上。在外人面前的冷長書與平日是私下的冷長書是不一樣的,林時雨早就知道,尤其是這樣多人的場合,冷長書愈顯得嚴肅正經。所以席間他們也沒什麼過多親密的表現,只是在甜羹上來的時候,冷長書看林時雨想吃又不好意思動手的模樣,幫他盛了兩回。
這麼一頓飯下來,冷家人更該記住了林時雨。
畢竟,冷長書已經同他在一起兩年多了,又是唯一一個叫冷長書親口承認了關係,還帶回了家的人。
跟他們坐一桌的都是冷長書的叔叔伯伯及一些其他長輩,酒過三巡無話找話,話題又是出在冷長書身上。無非就是問他什麼時候準備成家啊這些難逃私人生活的事情。
這些個叔伯,其實就是沒事找事,他們個個不願被冷長書壓著頭,可如今又不得不瞧著冷長書臉色吃飯,只好藉著長輩的身份偶爾嘴皮子上刺刺。
林時雨就在冷長書身邊,若他真是冷長書今生所許的另一半,聽到這樣的話是該心裡有些不舒服——畢竟這些叔伯的語氣毫不客氣,好像吃準了他不會陪著冷長書到最後一樣。
可林時雨是無所謂的,他對結婚沒有太深奧的理解,也不在乎冷長書身邊是誰。別說是結婚了,二婚三婚又有什麼,便是沒有同冷長書結婚的人,也照樣還會有外面其他的人。
只要不是江雲熙本人,那對他而言並沒有威脅可言。
不過江雲熙都死了,換了誰那就都是一樣的。
林時雨默默地吃著手上的甜羹,頭都沒有抬一下。
冷長書看他認認真真進食的模樣,心裡既覺得可愛又覺得這小傢伙氣人。人家都說這樣的話出來了,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便是裝也該裝一些,到底有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真是白疼了,小沒良心的。
冷長書笑笑,淡淡迴應:“不著急,小雨年紀還小,再過兩年吧。”
林時雨握著勺子的手終於頓了一下。
問話的長輩也明顯愣了一愣,誰都沒有料到,平常對這個問題要不就是避而不答要不就是模糊重點的冷長書,今兒個竟然明確地回答了——並不是迴應有關結婚的打算,而是迴應了,這個會同他結婚的人,就是林時雨。
要知道,這是在親戚們都在的餐桌上,比不是平日裡情人間那樣耳鬢廝磨的花言巧語。
冷長書當著大傢伙的面說了這麼句看似輕飄飄的話,實際明擺著在提醒各位,結婚的物件不出意外就是林時雨,大家還是客氣些好,別有用心的話該省省了,少說為好。
問話的長輩哪裡不懂他的意思,但大概是喝多了酒,越發要說幾句:“人家年紀小,你可不小了啊。況且如今大學就結婚的人那還少麼,都不少啦。你爺爺現在最盼的事情,就是喝你一口喜酒。依我說,越早越好,越快越好。”
冷長書面不改色:“二叔,你以為我不急麼,我也急啊,可就怕小雨不答應。”
作者有話要說:
嗯,現在是週二了
第17章 第 17 章
要說之前那句話只是叫林時雨詫異,冷長書的這句話就是存心要林時雨受驚嚇了。林時雨不敢在這種情況下開口,冷長書分明是把一個棘手的問題丟給他了。
但心裡不解冷長書好端端地為什麼會這樣,林時雨抬頭瞪了他一眼。
這一瞪也軟綿綿的,絲毫沒有威嚇殺傷力,冷長書見識到了,還衝著他笑,這就更像是你儂我儂的眉來眼去。
林時雨不敢再看他了,先別過了頭,一言不發。
叔伯便同林時雨來開玩笑,說,哎呀,長書都這年紀了,趕緊收了吧。還在上學那也不是問題,結個婚而已,對上學又沒有什麼影響。冷家都好久沒辦喜事了,這回要辦,必定要風風光光地大辦一場。
冷長書也就任著這群叔伯親戚調戲林時雨,一句解圍的話都不幫他說。
換作平時,林時雨是不會給予什麼迴應的,被這麼多人圍著說話,他不找個地方鑽起來就不錯了。
冷長書不過是也想叫這白疼了的小東西為難一下,他都看著呢,這些話只是拿他打趣,並無傷害他的言詞,再說一兩句,冷長書就會出來勸說,好了好了,別說了,再說他要跟我發脾氣了。
這樣以後,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不過就是一些玩笑話,誰也不會當真。
可林時雨這回卻難得開口了。因為他會在這樣的場合開口本身就是一件不尋常的事,連冷長書在那刻都無法分辨林時雨的語氣中還有的微微緊張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
他聽著林時雨開口說道:“……這有什麼的,我哪裡介意,都聽他安排就是了……”
這就輪到冷長書驚訝了。
而喝多的了冷二叔立刻就笑了起來:“哎,你聽聽,這還有什麼,你情我願這不是,我現在就跟老頭子說去。”
冷長書想叫住他二叔,顯然這只是林時雨的無心之語,他也許都不清楚“結婚”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
但一眾親戚都纏著不讓他走,甚至連別桌的人都圍過來,問:“你們這裡說什麼呢,這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