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那時不時發情的破毛病早不來晚不來,偏要挑二人成婚當日。後半段成婚之禮他渾渾噩噩,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白荼正出神的想著,有人忽然推門而入。
雲野走到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溫聲問:“感覺好些了嗎?”
白荼有些不敢看他,往後縮了一下,輕輕點頭。
沒有懷孕,發情期竟來得比原先更加兇猛,也並未像原先那樣疏解一次便消退下去。他只記得這幾日他都渾渾噩噩,死死纏著這人不放,該做的不該做的,被做了個遍。
白荼耳尖莫名紅了,低聲問:“我這樣……幾日了?”
雲野想到了什麼,嘴角揚起笑意:“自從成婚大典結束,到現在已有三日了。”
白荼臉頰微微燒起來,連忙岔開話題:“這裡是……祁鳴山?”
“對,”雲野道,“我派人修繕了此處,一切照舊,更在院子裡開設了一個傳送法陣,可以直達臨淵城魔宮。原本想著與師尊成婚後,便帶師尊和小灰球回來住,誰知道……”
他停頓一下,含笑道:“師尊這鬧的,倒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白荼耳朵更紅了些。
白荼又問:“小灰球呢?”
雲野道:“還在魔淵。我告訴他師尊身體不適,讓他莫要來打擾。那小子以為師尊是有了弟弟,開心了好一會兒呢。”
“說起來……”雲野湊上來,聲音放輕:“我們這三日如此放肆,師尊這裡……不會又……”
他說著,將掌心落到白荼的小腹上,輕輕摩挲一下。
白荼身上只穿了一身單薄的裡衣,那掌心的熱度立即傳遞到他身上,身體對於先前親密接觸的記憶還未完全消退,他身上立即泛起一陣酥麻。
“哪……哪有這麼容易!”白荼推開他的手,臉頰微微發燙。
越是修行高深之人,越不容易受孕。仙身孕育生子本就是機緣所賜,若機緣未到,求也求不來。
雲野笑了笑,湊上去抱住白荼,溫聲道:“與你說笑的,我可捨不得你再遭一次那罪,只要想想我都心疼。”
雲野隔得太近,白荼呼吸間盡是熟悉的氣息,頓時覺得身上的熱度捲土重來。
……不會吧。
白荼心頭不安地跳動一下,那股燥熱感像是一把火,快速從身體內部點燃,燒到了四肢百骸。
一股若有似無的青草香氣散發出來。
雲野眨眨眼:“師尊這是……?”
白荼很快就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還在嘴硬道:“我沒事……”
都已經三日了還不消退,這也太……太丟人了。
他推開雲野,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雲野的氣息無處不在,彷彿情.藥一般,只能讓他身上的燥熱感更甚。
白荼實在難以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開始趕人:“你出去。”
雲野歪著腦袋看他,慢悠悠問:“師尊當真要我出去?”
“出去!”
破天荒的,雲野竟然沒有反對,反倒當真聽從了他的話,起身出了門。
房間的門很快合上,白荼倚在床邊,調動內息嘗試以修為壓制那股慾念。
可他現在早已不是過去那個清心寡慾的仙尊,這具身體從這種事上得了趣,哪裡是修為外力能壓下去的。
白荼倒在床上,額間很快出了一層薄汗。
他感覺到雲野並未走遠,就站在門口等待。
肯定是在等他開口叫他進來。
……那人怎麼這麼壞。
白荼的意識很快變得模糊,口中輕聲呢喃:“雲野……”
幾乎是下一秒,雲野快速推門而入。他走到床邊,故意問道:“師尊喚我有事?”
白荼咬了咬下唇,沒有答話。
雲野笑了笑,不再逗他,俯身下去在白荼泛紅的眼尾吻了一下:“乖,想要什麼就說出來……先叫聲夫君。”
……
雲野和白荼就這麼在祁鳴山定居下來。有了傳送法陣,雲野可隨時回魔淵處理事務。而在二人成婚後的第三個月,修真界總算鬆口,與魔淵達成了百年內互不干涉的協定。
正魔兩道的紛爭,算是正式告一段落。
又是一年冬去春來,恰值民間上巳節,雲野與白荼帶著小灰球下山去玩。
一年過去,小灰球又長高了幾分,但也不再像剛出生時長得那麼快,反倒回歸了正常幼童的成長速度。
街上人來人往,道路兩旁的攤販售賣著各式各樣的新鮮玩意。小灰球左手牽著白荼,右手拉著雲野,好奇地左看右看。小灰球從沒來過這裡,可白荼卻十分熟悉。
這裡是天衍宗山下的那座小城。
白荼問雲野:“怎麼想到來這裡?”
雲野抬眼朝前方看去,那棵姻緣樹依舊屹立在長街的盡頭,紅綢在微風中輕輕飄蕩。
雲野道:“來還願。”
二人來到姻緣樹下,雲野蹲下身,拍了拍小灰球的腦袋:“我與你爹爹有事要說,先自己去一邊玩。”
小灰球朝他伸出手,奶聲奶氣地談起條件:“一串糖葫蘆。”
雲野嘖了一聲,從懷中掏出銀錢遞給他:“少吃點,你都胖成球……好好好,不胖不胖,吃去吧。”
小灰球拿了銀錢嗒嗒跑走了,白荼搖頭道:“都是你寵的。”
雲野笑道:“我的兒子,我不寵他寵誰?”
他頓了一下,又靠在白荼耳旁低聲道;“不對,我最寵的分明是我家魔後。”
白荼不習慣與他在這麼多外人面前這般親密,朝旁側躲了一下。
上巳節是民間有情人相會之日,姻緣樹下更是人潮擁擠。二人沒去湊熱鬧,而是站在人群外遠遠看著那棵樹。
白荼像是想到了什麼,偏頭問:“你就不好奇,先前寫的那條紅綢還在不在?”
“這還不簡單。”雲野揚手一抬,一陣清風飄過,將枝頭一條紅綢吹落下來,恰好落到他掌心裡。
雲野展開那紅綢,笑了笑:“你看,果真還是在——”
他很快看見了上面不屬於他的字跡。
在他的姓名旁邊,出現了另一個雋秀的字跡。
那字跡他此生都不會忘。
雲野臉上的笑容稍滯片刻,呆愣道:“這是你改的?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你別跑啊。”
白荼不回答,轉頭朝前方快速走去。
二人一前一後在長街上追逐,直到上了座石橋,雲野才將人堵住:“快說,到底什麼時候改的?這段時日我與你時時在一起,沒見你來過這裡。”
白荼抬眼看他,眼底含笑:“自己想。”
雲野將白荼逼到石橋邊,將他困在懷裡,逼問道:“快說,你再不說,我就要在這裡吻你了。”
石橋上人不多,但也談不上少,二人這般親密,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