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破空聲起,殘影乍現!
餘飛速度極快,瞬間來到馮安平身前。
這一刻的餘飛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之前的吊兒郎當彷彿隨著那根狗尾巴草被吐出去了一般,整個人強勢而又兇悍,如出籠猛虎,呼嘯而至。
較之先前,餘飛氣勢更甚,狂放到了極點。
“嘶!”
馮安平驚了,急忙後退。
同時,馮安平的拳鋒瞬收,居然化拳為掌,護於身前,由攻轉守。
對於這一幕,大多數旁觀者看得嗤之以鼻,覺得馮安平太慫了,簡直就是為寧縣蒙羞。
這,就是所謂的外行看熱鬧!
不在其中,不知其由!
只有汝鄢點頭讚了一句:“不錯!”
霜兒一頭霧水,問道:“小姐,什麼不錯?誰不錯?”
汝鄢淡淡說道:“馮少爺的應對不錯,雖然還是很難擋得下餘飛,但至少不會受太重的傷。”
霜兒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心想:這個餘飛,真的有小姐說的那麼強嗎?為什麼看不出來?
不過,霜兒瞭解自家小姐,知道她從來都不會開玩笑,所說必有道理。
所以,霜兒非常期待,想見識一下餘飛的手段,看看此人配不配與燕院蘇君齊名。
“馮少爺,得罪了!”
餘飛飛身而至,淡淡開口。
說得罪,就得罪,餘飛不開玩笑,重拳直出,一往無前,如破中軍。
不錯,這一招正是基礎武技破軍拳!
在這樣一個“人命關天”的時刻,餘飛居然選擇了破軍拳。
與方漠的破軍拳不一樣,餘飛的拳頭中規中矩,看起來就像是在教學一般。
但是,就算把寧縣最好的教拳先生叫來,都不敢說能把破軍拳打到餘飛這種霸氣狂蕩的程度。
明明只是基礎拳法,餘飛卻硬生生打出了品階武技的氣勢,強橫到了極點。
正因為感覺到了這種氣勢,馮安平非常明智的選擇了防守。
不得不說,這貨雖然人品不敢恭維,但至少有腦子。
為了接下餘飛這一拳,馮安平元力盡出,包裹著雙掌,向對方迎去。
餘飛一往無前,破軍拳強勢攻出,重重的轟在了馮安平的雙掌上。
馮安平雙掌相對,掌根交接,就像是一個半開的貝殼一般,似乎隨時都會合上。
這,也正是馮安平的打算!
他準備用雙掌來包住餘飛的拳頭,然後想辦法扭轉局面,或許能夠敗得不至於太難堪。
是的,在餘飛面前,驕傲如馮安平已經不敢言勝了!
“轟”的一聲!
拳掌相交,爆出一聲震響。
馮安平眼疾手快,雙手欲合,準備鎖住餘飛的拳頭。
可是,他還是低估了餘飛的拳力,頓時感覺就像是被一頭蠻獸給撞上了一般,剛合上的雙掌一下子被衝開了,甚至連指骨都裂了。
“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射出來,馮安平直接被衝擊得倒飛而出,重重的撞在了人群中,撞倒了一大片,最後居然飛出了人群之外。
“小子,你找死!”
馮安平的侍衛不樂意了,紛紛縱出,將餘飛包圍了起來。
餘飛臉色不變,淡淡說道:“你們確定?”
其中一人喝道:“居然敢傷我家少爺,你死定了!”
餘飛看了一眼人群外昏死過去的馮安平,說道:“如果馮少爺還清醒的話,他絕對會阻止你們的!”
“少要裝逼,我們今天一定要廢了你!”
話音一落,四五個侍衛同時出手,挾著狂猛的氣勢向餘飛齊攻而去。
“唉,看在你們護主心切的份上,我就稍微留點手吧。”
餘飛淡然隨意的開口,雙腿邁出一種玄妙的步伐,就像是鬼魅一般在場間飄渺,穿行於眾人之中。
“砰!”“砰!”“砰!”……
殘影乍現,震響連連。
不過幾息後,眾人就驚愕看見那四五個侍衛居然都被掀飛了,跟他們的主子一樣,摔在了人群之外,哼哼唧唧,慘不忍睹。
反觀餘飛,就像是沒事人似的,隨意的拍了拍手,自言自語道:“非得逼我出手,這可怪不得我!”
說著,餘飛緩緩走到盤膝修煉的方漠身邊,輕輕的踢了他一下:“完事了,可以起來了。”
說起來就起來,方漠一點都不含糊,似乎早就等著這一刻似的。
不過,此時的方漠變得有些不一樣,眼中精光暗含,看起來神采奕奕,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
餘飛知道這個傢伙已經開始領悟元力了,不由得撇了撇嘴,說道:“你準備怎麼謝我?”
方漠雙手抱拳,作了一個非常標準的謝禮:“謝謝餘兄!”
“……”
餘飛差點沒一巴掌拍死眼前這貨,說道:“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對這種謝法不是很滿意。”
方漠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餘飛說道:“你還記得剛才答應過一個要求嗎?”
方漠飛快搖頭:“不記得了!”
餘飛握了握拳頭:“你確定?”
方漠想了想,有些猶豫的說道:“應該確定吧!”
餘飛的拳頭上已有元力顯露,再問:“你要不要再想想?”
方漠慫了,說道:“好吧,我記起來了,我的確答應過你一個要求。”
餘飛非常滿意,收起了元力,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我救了你一次,那麼你幫我殺個人就行了。”
“……”
方漠的白眼差點沒翻到天上去。
幫你殺個人,這特麼還叫簡單的要求?
再者說了,大家都只是少年人而已,動不動就說殺人之事,會不會有些不太好?
最最重要的是,雖然他方漠此時終於感應到了天地元氣,已經不再是原來的廢物,但他的實力著實不怎麼樣啊,能幫你餘飛這種高手殺什麼人?
所以,方漠覺得有必要拒絕這個要求,說道:“這個要求有點太難了,要不你換一個?”
餘飛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說道:“好吧,那我就換一個,你請我在寧縣最好的酒樓裡吃頓飯就行了。”
說實話,較之殺人,這個要求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的,簡單得幾乎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然而,方漠卻是猶豫了半天,最後說道:“咱們還是談談殺人的事吧!”
聞言,餘飛盯著方漠上下打量了好久,說道:“沒看出來啊,你居然還是個守財奴?”
方漠搖頭否認,說道:“我並不是守財奴,因為我壓根就沒財。你看我穿得這身破爛也應該知道我並不是一個有錢人,說是身無長物都是恭維我了。”
這時,一旁的汝鄢開口了:“這頓飯,我請了。”
聽到這話,方漠不由得轉過頭去,看著少女的面紗,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卻是在說:你憑什麼請?
餘飛比方漠要直接多了,口無遮攔的說道:“你憑什麼請?”
汝鄢落落大方,說道:“就憑我是方漠的未婚妻!”
“……”
方漠與餘飛都無話可說。
這個身份,還真的沒問題。
作為未婚妻,汝鄢代方漠請餘飛吃飯,似乎真的是一件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只是,不管是方漠還是餘飛都看得出來,汝鄢的心裡壓根就沒有把方漠真的當成未婚夫啊!
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
方漠有些好奇,餘飛更好奇,於是說道:“好,既然弟妹都開口了,那我餘飛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聽到這話,方漠一下子不樂意了,問道:“憑什麼我的未婚妻就是你弟妹?”
餘飛的回答理所當然:“因為我比你大。”
方漠說道:“你又不知道我多大,憑什麼就認定你比我大?”
餘飛嘿嘿一笑:“因為你剛才說了這麼一句話:‘謝謝餘兄’,既然我是兄,那麼我自然就比你大。”
方漠再次無言以對,若有若無的看向了汝鄢的胸,心道:我媳婦兒可比你大多了。
汝鄢自然不知道方漠心中所想,只是饒有興趣的看向餘飛,說道:“蜀南餘飛,聞名不如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餘飛挑了挑眉,說道:“我還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呢。”
汝鄢淡淡道:“我叫汝鄢。”
餘飛說道:“汝鄢好像是個姓,並不是名字。”
汝鄢說道:“你叫我汝鄢即可。”
餘飛不知道從哪裡又掏出一根狗尾巴草來叼在嘴裡,再次恢復了吊兒郎當的姿態,說道:“如果不知道的人,可能會誤會汝鄢姑娘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呢。”
聞言,霜兒大怒,喝道:“你說什麼?”
餘飛看著霜兒,淡淡道:“姑娘怎麼稱呼?”
霜兒冷冷的道:“我叫霜兒,是小姐的丫鬟。”
餘飛點了點頭,說道:“這才對嘛,霜兒才是名字,而汝鄢並不是。”
霜兒沒想到自己居然被餘飛利用著來對付自己小姐,當即氣得要死,但又無法反駁,只好恨恨的瞪了餘飛一眼,識趣的閉上了嘴,生怕再說錯話,而被餘飛抓住小辮子。
汝鄢並沒動氣,看著餘飛,說道:“餘公子似乎對我有些意見呢?”
“意見?當然沒有!”
餘飛搖了搖頭,先是否認了這一點,然後話鋒一轉,說道:“我只是有些成見罷了。自己的未婚夫被人欺負,你不幫忙也就算了,居然還看得那般興致勃勃,我都有些懷疑你是不是真的來自驕傲的落日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