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慄無奈,湊了腦袋過去配合她,拍完照片,秦漾傳圖上朋友圈,配文是:兩個美
女!
魏慄順手給她點完贊,繼續喝檸檬茶,秦漾看她眉間的鬱色,推了推她的胳膊,
“什麼事,說說吧,看你就沒高興過。”
“分手了。”她低頭攪著吸管,冰塊在玻璃杯中哐啷作響。
“為什麼?”秦漾自然知道她交了男朋友,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分開了。魏慄將事情
說給她聽,說完後兩人均是沉默,過了好半晌秦漾才問,“也就是說,你連話都沒
和人說清楚,就這麼跑到南市來了。”
魏慄停下手中的動作,微低著頭,聲音也悶,“我不敢。”
“那就這麼拖著嗎?他現在是沒有回來,回來之後呢?”
一個又一個問題砸進她的心裡,魏慄也無措,她毫無可借鑑的經驗,逃到南市也是
無奈之舉。
愛情若真是門功課,她恐怕難得及格。
秦漾嘆氣,她是旁觀者,自然看得要明白些,這件事恐怕沒完。
在酒店住了兩天,魏慄找到了合適的公寓,秦漾幫著她一起搬家,她特意做了一桌
子菜犒勞她,惹得秦漾連連讚歎,“你這是新東方進修去了呀。”
魏慄給她倒了一杯果汁,感謝道:“謝謝你幫我搬家。”
秦漾和她碰了個杯,“也謝謝你做了這麼好吃的菜。”
吃完飯後秦漾回家,魏慄送她出門,上樓時收到了投簡歷的公司發來的郵件,通知
她面試時間。
面試的那天南市下起了大雨,雨打溼了裙襬,黏在小腿上,高跟鞋也浸了水,她避
著水窪,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家走。
走到單元樓門口時,她聽到了一聲關車門聲,接而聽到了那道熟悉的聲音,“魏慄。”
心臟被一隻手臨空攥住,魏慄屏住呼吸,轉身回頭看,傅時競撐著傘向她走來,眼
神淡漠,“上去說吧。”
魏慄一怔,低了頭找鑰匙,迴應的聲音很輕,“好。”
開了門進電梯,魏慄伸手按了樓層,兩人各站一角,竟顯出了幾分生疏。擰鑰匙開
門,她一邊和他說道,“就這麼進來吧、”
話還未落音,身後的男人放下傘,強勢的將她扯進懷中,他的唇和吻沒有一絲溫
柔,箍著她的腰像是要把她生吞了一般。
魏慄從未見過他這樣狠戾的一面,伸手推他的肩,扭頭躲他的吻。聽見他一聲冷
笑,“怎麼,現在碰也碰不得了嗎?”
這話裡的諷刺太過傷人,魏慄氣得一邊推他一邊喊道:“你走開!”
傅時競現在是嗅著血腥氣的獸,她的話更是逼得他獠牙盡現,抱了人便往房間裡
走,她租的是一室一廳,現在更是方便他作亂。
床墊柔軟,魏慄宛如被拋進雲裡,傅時競一手扯開領帶,解開襯衣覆上她的身體,
看她眼中的驚慌,心中閃過一絲傷。
他粗暴地扯開她的裙子,擰著她的下巴吻她,血的腥甜,淚的鹹澀,等他鬆開她
時,魏慄已是眼淚盈眶,伸手給了他一巴掌。
她膚色雪白,黑色胸罩兜著飽滿,他已經殺紅了眼,這一巴掌更是火上澆油,剝了
她的內褲就要闖進去,卻聽見她說:“就這一次,傅時競,做完你就滾出去,否則。”
“我就死給你看。”
陀飛輪
魏慄蒙在被子裡哭了片刻,傅時競坐在一旁看著她,難得的覺得束手無策,正欲開
口說什麼時,魏慄撐著起身,一眼也未看他,徑直走進了浴室。
他離開房間,坐在沙發上等她,想抽菸卻又不敢,煩躁地撥了撥頭髮,靠著抱枕閉
目養神,其實魏慄那天搬家時,他已經來了南市,十幾個小時的奔波勞頓,他的身
體已疲乏,精神卻一直清醒,煙抽了一根又一根,想著她為什麼要離開,想著想著
便看見她陪著朋友從樓道里走出來,她瘦了不少,頭髮鬆鬆挽著,看起來憔悴了許
多。他遠遠地看著她,無力感突如其來,好像無論他怎樣做都給不了她安全感,這
一次她逃到了南市,下一次呢,她又要走多遠呢。
魏慄進客廳時已吹好了頭髮,她裹著浴袍進廚房為他倒了一杯水,兩人就在客廳裡
坐著,長久沒有說話,最後還是他開了口,聲音有些澀,“對不起。”
他明明這樣愛她,解決任何關於她的問題時,卻總是少了幾分耐心,簡單粗暴而傷
人。
魏慄搖了搖頭,“我也有錯,我不該什麼都不和你說就一個人跑來南市,感情本來
就是兩個人的事,就算要結束、”
“魏慄!”傅時競的目光霎時間變得冷而厲,“我們現在最好不要談論這個問題。”
“現在不談,什麼時候談呢?總要說的。”
他看著她的眼睛,想要看到後悔、傷心,可是沒有,什麼也沒有,他突然笑了,話
中帶著嘲諷,“那就談,要分手?好,不做男女朋友了,給我做情人怎麼樣。”
“傅時競,你一定要這樣嗎?”
“那你要我怎麼樣,我們說好的,在我走到時候,你說你要等我,然後呢?”他一字
一句的說,“你走了。”
“你媽媽去過我家,找過我媽。”
“所以呢?你連告訴我一聲都不肯,就這樣跑來南市,我是有錯,我承認,在關於
你的所有事情上我都不夠理性,可是你呢?魏慄,你相信過我嗎?”
“我害怕了。”她微低著頭說道:“我爸爸過世以後,叔叔伯伯們想留下我作籌碼分
財產,我生怕媽媽拋棄我,後來搬家,我用功讀書考上好大學,我從來不敢早戀,
我連想都不敢想,工作的時候,上司很噁心,我也不能辭職,我就是這樣的人,遇
見事情只會退縮,只會逃跑。”
“對不起。”
在我怯懦的前半生裡,愛上你、和你在一起、是我做過最勇敢的事情,哪怕沒能走
到最後,也是我今生有幸。
兩個人現在都不夠冷靜,談話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他離開時,魏慄送他到門
口,傅時競轉過身,伸手將她抱進懷裡,她一愣,聽見了他微啞的聲音,“抱一下
吧。”
她伸了手回抱他,兩人就這樣抱著,頭頂上的感應燈因為長久的寂靜而熄滅,“叮”
地一聲後,電梯門緩緩開啟,傅時競鬆開了她,轉身向電梯裡走,金屬門緩緩關
上,她有些失神的回了房間,一低頭便看見了他忘在玄關處的傘,雨水順著黑色雨
傘落在地板上,洇出了一小片水漬。
他問她相信他嗎,答案分明已經清楚。魏慄關了客廳的燈,躺在床上時,身上好像
隱隱作痛,腦海中閃過他的表情,那些痛苦、憂鬱、傷心,所有的消極情緒呈現在
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