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還能勉強噹噹他的恩人。”
羅子淞愣了愣:“鍾昊生?就是那個……”
“陸軍第八集團鐘上將的獨子,寵得沒邊兒了。”項臣嗯哼一聲。
羅子淞明白過來了:“合著是因為他爸的關係你才被……”
聞川終於開口了:“那倒不是。依著項少將的關係,無論如何也鬧不到開除的地步,再說本來就是鍾昊生有錯在先,證人也都有,他們還能顛倒黑白不成?只是項少爺技高一籌,硬是梗著脖子不道歉,也不接受學校的停學警告處分,直接一拍桌子說不念了。”
羅子淞笑了:“學校就如了他的願?”
“有鍾家在後頭推波助瀾,他自己也不去學校了,誰勸都沒用,還能怎麼辦?”聞川道,“好好的機會放著不要,說是不稀罕。大學三年白讀了。”
項臣沒料到聞川醒了,聞言不樂意了,轉頭趴著車椅:“你這人,我是不是救了你那小朋友?學校處理我不處理鍾昊生是不是有問題?我不樂意念了怎麼了?吃你家米了?”
聞川張了張口,到底沒說出話來,別過頭哼了一聲,嘴角往下拉著,倒是有了幾分煙火氣。
項臣動了動眉梢,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跟記吃不記打的小狗似的:“哎,你其實為這事一直怨著我呢吧?怨我遂了鍾家的意,不爭氣,是不是?你心裡一直想著我呢,所以才總為這事過不去。”
聞川耳朵一下紅了,轉頭瞪大了眼,臉上寫著“我從未見過像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道:“白日夢做得挺美?”
項臣嘎嘎一樂,也不跟他爭這個,轉身翹著腿哼歌去了。
天色慢慢沉了下來,後面的SUV閃了幾下燈,羅子淞靠邊停下了。
陶非打著傘跑過來,在大雨雷聲裡扯著嗓子喊:“還要走多久啊?我餓了,咱們先吃點東西?”
項臣看了眼時間,周圍下著大雨,看不太清路況,皺眉道:“再走一段,這裡不太安全。前面應該有個縣城,咱們在縣城附近看看。”
陶非哎了一聲,又要往回跑,腳步頓了一下道:“那什麼,我一個人開車心裡不安得很,來個人一起聊聊?”
他目光從聞川身上掃過,又看向項臣和羅子淞。
羅子淞道:“我去吧。”
羅子淞單手開車也開得挺好,換擋也利索,這會兒去陶非那邊還能休息一下,也不錯。
項臣便換去了駕駛位,道:“行,我來開。”
陶非滿臉喜意,正要給羅子淞打傘,羅子淞卻不在意地擺擺手,直接衝進雨裡,三步兩步就進了車裡。
陶非忙跟了過去,項臣繫上安全帶,繼續出發。
這一路還算安全,大概是荒山野林的,路上雖然有被遺棄或者撞毀的車,但沒怎麼看見喪屍。
偶爾有被感染的鹿跳出來,半邊臉像化了似的,眼球也是白濛濛的一片,嘴唇翻著,露出裡面一片黑乎乎的血肉,牙齒都掉光了。
項臣便一槍過去直接撂倒,然後拿著匕首下車割開了皮肉給“聞老師”拍照記錄用。
這一路過去,聞老師的相簿裡滿滿當當都是各種黑乎乎的斷肢、皮肉,看著十分滲人。
快進縣城時,項臣閃了兩下左轉彎燈,提示後面小心。
聞川也皺起眉,他換坐到了副駕駛上,撐起身子往前看,微眯著眼道:“前面是封路了?”
“有人故意的。”項臣道,“沒人會無聊到來這裡封路。”
他降下車窗往外看,雨滴落在他的臉側沿著他硬朗的輪廓滾下,顯出幾分野性的性-感。
距離縣城還有幾公里的地方,小路上橫著堆了不少沙袋、警示牌、路錐,還有幾輛破破爛爛的車橫著豎著地靠在一起,明顯是在擋路。
SUV停在了他們後頭,陶非開啟車窗疑惑地問羅子淞:“這怎麼回事?”
羅子淞心裡隱約有點不安的感覺,就聽陶非又道:“咦?好像還掛了個牌子,寫得什麼?”
陶非激動起來:“是不是有其他活人?”
陶非解開安全帶就要往下跑,羅子淞心裡的不安愈發強烈了,作為警察對危險的直覺令他還沒能細想就先條件反射一把拉住了陶非:“等等!”
陶非沒注意到他臉上的擔憂,興奮道:“羅哥!也許這裡是個臨時的避難所!萬一那什麼811也在呢?你等我去看看!”
他還沒動作,前頭的項臣先是推開了車門,隨即又突然將車門狠狠關上了,砰地一聲悶響在車門下濺起了水花。
陶非愣住了,羅子淞瞳孔驟縮,猛地一按車喇叭,狂吼:“走!”
10
前頭的車用不著羅子淞說,項臣已經在關門的瞬間就啟動了車,但陶非沒來得及。
他只聽後備箱的位置傳來“砰”地巨響,整個車身一抖,隨即又是連續幾聲,在陰沉的天幕下,這聲音加劇了人內心驚恐的感覺。
陶非若還是個尋常人,對這聲音或許不熟,但自從跟著項臣他們經歷了一些事後,對這聲音真是再熟悉不過了。尤其副駕駛上的羅子淞就佩戴著呢,那是槍聲。
陶非呼吸粗重,飛快掛擋踩油門,但車硬生生地歪了個方向,直接順著雨水滑進了旁邊的泥地裡。
陶非後知後覺,車胎爆了。
“我-操!”陶非大罵,羅子淞下顎繃緊,握槍朝後視鏡看去。
幾個人影從路邊的小樹林裡鑽了出來,大概有七八個人,前頭沙袋另一端也不知從哪兒鑽出來十多個人。
他們有男有女,穿著防彈衣裹著手戴著頭盔,每人手上都拿著槍。
陶非的輪胎爆了,後備箱被砸爛了直接彈開,露出裡面的超市口袋來。
“有吃的,有水!”有人喊道,“嗬!還有槍!”
另一人拿槍頂著窗戶玻璃,對裡頭的人不客氣道:“抱頭!下來!”
項臣他們的車閃了下燈,本已撞開了路錐衝出去了,又倒了回來。
項臣朝天開槍示警,MT733槍口裡噴出火蛇來,他按著喇叭氣勢洶洶撞翻了幾個人,然後一個急剎,在地上摩擦出尖銳的聲音,水花四濺。
“走!”項臣喊。
羅子淞吼:“走不了!車胎爆了!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