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拍了拍鍾未時的胳膊,“看不出來啊。”
“那是。”
顧禮洲抓到了截然不同的重點:“裸裸裸,裸替?”
是正經電視劇嗎?怎麼還需要裸替?
“啊,”鍾未時說,“程越之前拍第一部的時候後背不是燒傷了麼,沒法拍裸露戲,洗澡睡覺都得用替身,我體型膚色和他差不多。”
顧禮洲“呿”了一聲,“洗澡有什麼可拍的。”
曹智恆:“你懂什麼,現在一些觀眾就好這口,你想想看,一具新鮮而又充滿活力的肉體,要鎖骨有鎖骨,要肌肉有肌肉,線條流暢,白嫩的面板,滾著水珠子,多麼的誘人……”
鍾未時打斷他:“怎麼被你一形容就這麼奇怪呢,烤鴨嗎?”
“……”
替身話題聊了半天,最後還是繞回了今天的重點。
“不接我電話!!!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兒就連墓地都幫你選好了!?啊?”顧禮洲瘋狂地戳著他的眉心。
曹智恆心說這人今天是不是急得腦子抽抽了,這話也太難聽了。
鍾未時眯著眼,被他戳得腦袋一個勁後仰,一個下腰,栽進了沙發裡。
不過心裡確是難以言說的高興,高興到唇角翹起,胸口發燙。
頭頂上開出了一朵粉色小花。
37 不僅臉紅,心跳也快得藏不住。
顧禮洲來來回回跑了好幾公里,滿頭大汗,髮型凌亂,整個人看起來相當狼狽,鍾未時趕緊給他倒了杯水,又把客廳的小風扇打開了。
顧禮洲灌了一大杯涼白開,嘴唇才恢復了一點血色,嗓子眼還是跟冒火一樣疼得厲害,聲音沙啞道:“那新聞怎麼沒人闢謠啊?”
鍾未時說:“像這種訊息網上海了去了,還有人傳主演有私生子呢,團隊想管也管不過來,時間一久大家就都忘記了。不過要是轉發量過高的話官微肯定會出面澄清的。”
曹智恆嘆了一口大氣,“老顧我真服了你了,這麼危險的戲肯定都用道具啊,你看那人飛出去的時候胳膊都跟沒骨頭似的。”
“我哪知道!”顧禮洲紅著眼,“你早知道你不跟我說!現在馬後炮!”
“你也沒發我看影片啊,”曹智恆滿臉委屈,“我聽你電話裡說的那麼篤定,我不是還問你呢,確不確定,你非說肯定是,吼我吼得跟什麼一樣,‘你才禍害~他懂什麼啊懂~’……”
曹智恆捏著嗓子模仿。
“你閉嘴!”
顧禮洲相當羞恥。說罷掃了一眼完好無損的鐘未時,覺得自己就是當了回徹頭徹尾的傻子,氣得後腦勺冒煙。
還在機場嚇哭了呢。
簡直太丟臉了!
不堪回首。
鍾未時看他耳廓一點點泛紅,還以為在生氣,忙推了推他胳膊:“哥,你彆氣了,下回我一定注意手機。”
這還是小朋友第一次喊他“哥”。
乖順的,小心翼翼的,一副示好的口吻,就像是一雙軟乎乎的小手,瞬間把顧禮洲的心臟揉得稀巴爛。
曹智恆擰了擰眉,關鍵時刻還是保持著難得的清醒:“哎不對啊?你喊他哥哥喊我叔叔,那我兩啥輩分啊?”
“滾!”顧禮洲回頭吼了一聲。
鍾未時只好摳著指甲蓋改口:“顧叔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曹智恆拍腿爆笑。
顧禮洲狠狠地戳著鍾未時腦門,“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
鍾未時揉著腦袋:“你平常不還老讓我喊你爸爸麼,你就是那個輩分的人啊,難道我又錯了!?”
顧禮洲氣得狂吼:“要麼喊爸爸要麼喊哥哥!你自己選一個!”
曹智恆站在顧禮洲身後,用口型說道:“喊爸爸。”
鍾未時就像是新年被逼著叫親戚的小孩,彆彆扭扭,最後什麼都沒喊,“天熱,您多喝水降降火吧。”
顧禮洲簡直火冒三丈,最後只能狠狠地白了眼曹智恆:“曹叔叔,再去給我倒杯水。”
“得嘞!”
鍾未時又低頭看了遍影片,覺得好笑:“你怎麼會覺得那人會是我啊?”
“你早上就跟我說有事劇組,又沒說什麼事……”
顧禮洲現在反覆回看影片,覺得確實和真人有點差別,被炸飛時四肢有些僵硬。
先入為主的觀念太強,壓根就沒想到那不是個真人。
他單手撐在大腿上,深吸一口氣,“當時那影片我只是拐了一眼,看到‘程越的替身’這幾個字我不就想到你了麼。這些無良營銷號為了點破點選真是什麼事兒都幹得出,嚇我一大跳,心臟病都出來了。”
鍾未時抿著唇,“你是不是以為我被炸死了呀?”
顧禮洲不說話。
曹智恆拍拍他肩,“行了行了行了,虛驚一場,人沒事兒就好了,老顧你那胳膊上的傷趕緊處理一下,一會別再感染了。”
鍾未時歪頭往顧禮洲胳膊上掃了一眼,倒抽一口涼氣。
難怪從進屋開始就覺得他的一條胳膊一直以略微怪異的姿勢垂著。
足足半掌大的一片地方被蹭掉了皮,看傷口像是撐在地上磨破的,破皮的地方還沾著灰塵,看起來髒兮兮的。
顧禮洲的面板本來就白,那一灘血跡在他手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鍾未時都不敢用力提他胳膊,生怕傷到骨頭,“這怎麼回事啊?”
曹智恆扶著沙發解釋:“他不是以為你出事了麼,就上影視城附近的醫院看看有沒有接到急診的,跑得太急,沒留意一輛左拐彎的車子,就被撞了一下。”
說實在的,鍾未時在得知顧禮洲並不是因為捨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