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如此之近,氣氛說不上是詭異還是曖昧,總之就是微妙……
讓人忍不住放輕呼吸。
他甚至不合時宜地想著:這種橋段放在電視劇裡下一步就該打啵了吧!
“工作這麼累,還這麼容易受傷,有沒有想過換一個?”顧禮洲說話的聲音很輕,像陽光一樣,細膩又溫柔。
“我就喜歡拍戲。”
鍾未時一抬眸,對上了顧禮洲黑漆漆的眼珠,甚至還看清了他眉毛下藏著的一顆小痣。
好吧就是他孃的曖昧!
顧禮洲也是雙眼皮,不過不是鍾未時那種眼梢略微下垂的桃花眼。
他的眼型狹長,帶點內雙,慵懶又散漫,總給人一種覺沒睡醒的感覺,但一旦睡醒了……會發現他的目光真誠專注,像是能看穿人所有的小心思一般。
就比如說現在。
鍾未時侷促地眨了兩下眼睛,移開視線。
“身體最重要。”顧禮洲撫平創可貼,圈起食指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好了。”
鍾未時“嗷”地一聲,揉了揉額頭,又摸摸創可貼,道完謝以後轉身就走,都沒敢回頭瞅一眼。
落日的餘暉將天際染成溫暖的橙紅。
顧禮洲望著那道清瘦而又修長的背影,勾唇笑了笑。
就算這個世界再怎麼殘酷,也擋不住那些堅定的步伐。
因為前方永遠有光。
19 “不是伴郎……是牛郎哦。”
鍾未時當晚做了一個很離奇的夢。
他夢到顧禮洲帶他去了那種非得辦卡才能燙頭的理髮店裡做頭髮,新到的託尼給他熨了個巨醜無比的鍋蓋頭,露眉毛的齊劉海,活像是在腦門上扣了頂安全帽。
掀起後腦勺的頭髮會發現底層染出了一道彩虹。
華麗,妖嬈,且貴,就是完全不像正常人。
身後的顧禮洲“哇”了一聲,鼓掌:“好看好看,真的特別適合你。”
鍾未時欲哭無淚,可他兜裡只剩下倆鋼鏰,根本付不起錢做頭髮了。
緊接著顧禮洲又帶他去專賣店買了套好幾千塊的名牌西服,爽快得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兩人一起坐進一輛豪華轎車。
鍾未時很疑惑:“你是要請我當伴郎嗎?”
顧禮洲高深莫測地笑笑,抬手撫摸著他的後腦勺,動作溫柔。
鍾未時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菸草味。
“不是伴郎……是牛郎哦。”
鍾未時頓時驚醒!
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檢查自己的頭髮。
還好還好,頭髮還在。
他緩了兩口氣,心率慢慢降了下去。
房間裡的空調製冷效果很一般,這個噩夢搞得他一腦門子汗。
起床刷牙洗臉的時候,他認認真真地分析起了這個詭異的夢。
大概是因為自己的潛意識裡仍然認定顧禮洲是個被人包養的小白臉?
他是嗎?
不是嗎?
除了富二代和小白臉,他實在想不出什麼成天躺著不幹活也能活得瀟灑自在的職業。
鍾未時漱完口,推開窗戶大喊:“宋阿姨!一份煎餅!”
宋阿姨一仰頭,“好嘞~”
就在鍾未時把頭縮排去的那一剎那,303室的後窗探出一個腦袋。
“你吵死了。”顧禮洲的語氣不善,透著一股濃濃的起床氣。
鍾未時嚇了一跳,伸出半個腦袋和他隔窗相對,一想到昨晚上那個夢,還挺不好意思。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那早起的蟲子呢?”
“呿,懶人的藉口。”
鍾未時的臥室窗戶太久沒擦,外層沾滿了灰撲撲的粉塵,看不太清對方的神情,但能看見他抬手伸了個懶腰,打哈欠的時候雙手遮住臉頰。
鍾未時想起強子每次打哈欠都會撐出血盆大口嚎一嗓子,坐他對面都能看見發顫的小舌頭,可以說是形象全無,但是顧禮洲就不太一樣。
打哈欠都這麼斯文。
可惜是個小白臉。
等會,小白臉有什麼好可惜的?小白臉難道就不是一種職業了嗎?長得好看會勾人,也是一種獨特的能力不是?
啊啊啊……
不是!
小白臉根本就是貪財好色好吃懶做墮落男人的代表!
鍾未時感覺自己腦袋裡的兩個小人都快要打起來了,就在他準備關窗出門的時候,對面那個墮落男人說了一句令他差點兒順拐的話。
“你那有好點的工作給我介紹一份麼?”
“哈?”
鍾未時嘴角一歪,腦子裡瞬間蹦出一個念頭:這傢伙被富婆甩了?
就像上班族每天都在考慮一日三餐吃點什麼一樣,顧禮洲的日常就是給寡淡無味的生活找點樂子。
想起鍾未時之前在警局裡面的那句“原來你是無業遊民啊,早知道你就跟我說啊,我分你一個職業”,就順口問了一句。
心想有就有,沒有就算了。
但是沒想到鍾未時對於他要找工作的事情相當上心,就如同一個幫兒子研究高考志願的老父親。
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找工作,問我你就算是問對人了。”鍾未時把椅子拖到顧禮洲跟前,擺出一副老馬識途的表情:“你有啥特長沒有?”
顧禮洲伸出一條腿。
筆直,修長。
“……”鍾未時一撇嘴,很想罵人,但為了引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