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惶惶不安的望著門口,又望望他,嚥了咽口水顫聲問。
“他們是誰?是保護我們的人嗎?”
“恩。”
亞當抱住了我,輕輕拍著我的背安撫,溫聲說。
“他們是僱傭兵,以後一直都會保護你的。”
我茫茫的點了點頭,緩了很久才好,又忽然生出了新的問題,忍不住問他。
“你每天都不出去工作嗎?”
他正在刀倒茶,聞言頓了頓,偏頭看著我說。
“進監獄前我做生意攢下了一筆錢,夠花的,不用擔心。”
我乾巴巴的哦了一聲,心裡卻在猜想現在他退出了家產爭奪,要是那筆錢花完了怎麼辦?
心不在焉的想著無聊的事情,竟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到了我面前停下,俯身看著我,距離很近的問。
“是不是因為這個?”
我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他淺色的眼瞳。
“啊?”
他想了想,坐在了我身邊,認真的問。
“是不是因為你擔心我沒有錢,所以不願意和別人說,我們的關係?”
我微微睜大了眼,看著他不解又有些苦悶的神色,心猛烈的跳了起來,幾乎懸到了嗓子眼,喉嚨也乾澀了起來。
半晌後,我才不堪重負的垂下了眼,小聲說。
“不是的,我...我不知道,我們是什麼樣的關係。”
空氣好像凝固了,被拉扯的緩慢又鈍痛,我也不知道期望他給我什麼,說是情人也好,床伴也好,陌生人也好。
我只知道,我不想離開他。
那樣深入骨髓的習慣已經變成了一種依賴的本能,我沒有辦法想象離開他。
亞當沉默了很久,久到我倉皇的抬起頭,忍不住拉住了他的衣角,卻還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垂眼看著我,目光很專注,神情卻有些失落。
是我從未看到過的,顯而易見的失落。
他沒有伸手拉住我,只是這樣站著,輕聲問。
“我們的關係,在你看來是什麼呢?”
我莫名不敢看他的目光,閃躲著移開,但又被他固執的捏著下巴,正對著他望過來的眼神。
茫然中夾雜了一絲委屈和無措,我咬著唇,鼓起勇氣看著他說。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這本來就是你主導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亞當若有所思的看著我,片刻後鬆開了手,低聲說。
“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說出來的,免得你這樣不安心。”
我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依舊惴惴不安的看著他,卻見他在我面前單膝跪了下來,伸手抱住了我的腰,像個孩子埋在我的懷裡,抬眼看著我說。
“嘉,我想和你結婚,想和你永遠待在一起,可不可以?”
認真的話還是平和的,卻宛如一枚石子投進了湖面裡,我隱隱猜到了他的意思,卻沒有想到他果真這樣直白,將我的心攪的難以平靜。
他很少以這樣的角度望著我,自下而上,彷彿我才是掐著他命脈的人。
我又驚又羞,不知所措的往後退了一步,他依然還捉著我的手腕,執著的望著我。
一顆心砰砰直跳,我的臉火燒似的,卻遲遲不敢答應。
怎麼能答應呢?
他真的想和我結婚嗎?還在在騙我?
而我,我居然真的會對監獄裡認識的囚犯產生依賴,甚至是我自己都分辨不清的情感嗎?
我該怎麼辦?
如果沒有了他....我真的能,沒有他嗎?
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難的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