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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是選了他。”

“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他給你們下焚心蠱了?”

焚心蠱是苗閣裡讓人言聽計從的一種蠱,中蠱者若是對施僱者有了二心,蠱蟲便會將中蠱者的心臟一點一點得咬碎,中蠱者活生生得被啃噬而亡。

薛長櫻見她臉上一陣悲意,道:“他沒給你下,給藍甜下了,對不對。”

藍杏不答,眼裡卻帶上氤氳的水汽,薛長櫻嘆了一口氣道:“或許那日我就該殺了藍月。藍星呢?他還活著嗎。”

藍杏道:

“他被關在水牢裡。”

藍杏走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個青花瓷瓶,道:“雲公子的解藥。”

她的話一說完,地道的燈盞都亮了起來,一襲錦服的玉連生緩緩走了進來。

他面帶譏諷,道:

“藍杏,你這是打算背叛大祭司了嗎?”

藍杏擋在薛長櫻等人面前,冷聲道:

“弟弟不在了,我也不用再受制於他。”

玉連生冷笑:“你能保住他多久,你的期限要到了吧?你——”

玉連生的話還未說完,鮮血已經灑了一地,他瞪大了眼低頭看胸前插著的劍。

“廢話真多。”

藍墨毫不留情得將劍從玉連生胸前抽出,玉連生的身體緩緩倒下。

薛長櫻道:“藍墨,你來的太慢。”

藍墨道:

“收拾地道入口埋伏的暗衛廢了些時間。”

藍杏突然身體劇烈的抽搐起來,她彎下腰,手緊緊抓住胸前的衣服,神色痛苦。

薛長櫻上前扶住她,道:“他給你也下焚心蠱了?”

忽又想到,若是藍杏沒有中蠱,藍甜又怎麼會對那人言聽計從。

藍杏口噴鮮血,斷斷續續道:

“少主…你要小心…他用你的名義…調動十閣…追殺雲寒清…”

她每說一個字就像是耗費了巨大的精力,最後一個字吐完後,就死在了薛長櫻懷裡。

薛長櫻突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藍墨知他是因為藍杏的死,怒火攻心才導致的吐血,沉聲道:“少主,不必為背叛之人神傷。”

薛長櫻擦了嘴邊的血跡,道:

“她也是身不由己,我不怪她。”

藍墨從懷裡掏出白玉瓷瓶,拔開塞子,將瓶中粉末倒在藍杏與玉連生的屍體上,滋滋得冒著白煙,不久,他們的屍體便化為一攤血水。

藍杏手中的青花瓷瓶掉落在地,藍墨看了一眼,道:“少主,雲公子的解藥…”

薛長櫻背起雲寒清,往地道出口走,頭也不回道:“那人定會防備她,怎麼會給她真正的解藥。”

作者有話要說:

哎,好喜歡薛寶寶,他比橙子苦逼還比橙子深情。

第16章 第十六章

守在地道門口把風的李君言看到薛長櫻揹著昏迷不醒的雲寒清微微一愣,急忙道:“雲兄這是怎麼了?”

還不待薛長櫻回答,已經從大門口湧入大量的官兵,他們一手拿火把,一手按在佩刀上,虎視眈眈得看著薛長櫻等人。

為首一師爺打扮的人,尖嘴猴腮,摸了摸嘴上的八字鬍,耀武揚威道:“何方小賊膽敢擅闖公子府衙!”

薛長櫻正色道:“李兄,我覺得他長得比你像賊。”

“放肆!”

那師爺生平最恨人揶揄他的長相,一聲令下就要捉拿薛長櫻等人。

李君言沉聲道:“揚州府尹何在!”

他這聲氣沉丹田,渾厚非常,眉宇間透著威嚴,不容人小覷。

“閣下找本官所為何事?”

院子裡的官兵自動繞出中間一條道,走出一身穿官服的中年人,負手看著李君言。

李君言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本賬簿,揚了揚手中的賬簿,不意外得看到揚州府尹眼裡一閃而過的驚慌。

李君言道:

“去年三月長江水患,朝廷撥下一百萬賑災白銀,途徑揚州卻造山賊擄掠,只剩下五十萬兩,今年四月,南方蝗災,朝廷又撥下一百萬兩賑災款,最後到達災地,只剩下三十萬兩,這本賬簿上卻詳細得記載你揚州府尹玉安以權謀私,私扣災銀,通番賣國!”

薛長櫻心裡默默道:看來李君言地道把風是假,偷賬簿才是真。

那邊玉安厲聲喝道:

“你究竟是誰!”

李君言冷哼一聲,掏出一塊腰牌,金光閃閃,龍紋纏繞,上書“威遠”二字。

“威遠王爺李君言在此,爾等還不跪拜?”

那師爺帶頭驚呼一聲,連忙跪下叩首,連呼“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又從門口湧入一大幫官兵,他們身穿的官服比揚州府的品級要高,帶頭之人正是酒坊裡的掌櫃。

李君言道:“揚州府尹玉安,通番賣國,罪無可赦,就地處斬!其他人,暫押地牢,聽候發落!”

眾官兵應聲如是,將師爺等人押入地牢,掌櫃手起刀落,已經砍下了玉安的頭顱。

藍墨不知何時已經悄然無息得退了出去,薛長櫻揹著雲寒清徑自繞過門口的官兵,往悅來客棧去。

“哎,薛公子,等等我!阿燕,這裡就交給你了!”

李君言向掌櫃的打了招呼,連忙尋著薛長櫻跟了上去。

薛長櫻揹著雲寒清走進悅來客棧,店小二認得雲寒清,忙迎了上來。

“雲公子這是怎麼了?”

薛長櫻笑道:“喝醉酒了。不礙事的。”

說著徑自上了二樓,到了天字二號房前,房門自發打開了,原來藍墨已在裡面等候多時。

藍墨沉聲道:

“少主,你要的東西都尋來了。”

薛長櫻點點頭,將雲寒清放在床上,取了桌上的布葛,道:“你去後廚煎藥,不要離開半步。”

“是。”

藍墨應聲退下了,與門外的李君言擦肩而過。

李君言想了想,還是推門而入,正巧看到薛長櫻捏著幾根銀針,刺入雲寒清的百會穴。

“你要做什麼?”

他呼道。

薛長櫻也不看他,連下幾針,手法老練,不似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倒像是個老中醫。

藍墨端了藥進來,薛長櫻接過,自己喝了一口,接著以口喂雲寒清喝下。

不知是否李君言的錯覺,他似乎覺得一張棺材臉的藍墨好像要吐血。

藍墨道:“這是你親自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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