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的態度而有絲毫軟化與動容。
等喂完飯,王錚身上的穴道被解開,他剛要有所動作,手臂已經被林飛白倏地抓住,只見對方笑著淡淡問他道:“你還要再打我嗎?”
王錚冷眼看他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林飛白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是敢的。”
他說話間已然鬆開了他的手,果然下一息,聲音響起,他一側的面頰上已經多了五道指痕。這回的力道卻是比之前的小貓撓爪強上許多,鮮紅的巴掌印清晰得印在林飛白他那張白皙的面孔上,不一會兒便已腫了起來,不僅破壞了相貌的美感,還給這張俊美的面龐憑添了幾分滑稽的味道。
林飛白卻是眉頭也沒有皺一下,笑得仍是風輕雲淡,用著勸慰的口吻說道:“我知道你心裡火氣還沒有消,不如再打幾巴掌吧。”
王錚捏緊了手指,狠狠地瞪著他,說道:“林飛白你不用再裝模作樣了,你以為你讓我打上幾巴掌就可以把昨晚上的事都一筆勾銷嗎?”
這話一出,只聽得他對面的人倏忽變色,斂住了臉上的笑容,忽然緊抓起他的手,面色誠懇而急切道:“阿錚,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對你了,我發誓!”
“沒有以後了。”王錚直視著他的雙眼,冷冷說道。
“阿錚,你別這樣!”林飛白急忙打斷他這決絕的話道,“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你的,你原諒我吧,大不了,你也騙我,也強迫我一次好了!”
“你!”許是被口水嗆到,王錚不得不停頓片刻,清清嗓子,隨後怒聲道,“林飛白,你以為我王錚是什麼人,像你一樣卑鄙無恥嗎?我王錚從來不屑去做強迫別人的事。你走吧,從此以後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我們誰也不欠誰的!”
林飛白驀地緊咬住嘴唇,眼光一寒,出聲道:“阿錚你真要這麼絕情嗎?”
王錚偏過頭去,不願意再去看對方的面孔,及帶著他臉上的表情,壓下了滑過心頭的那一絲莫名的刺痛,冷冰冰說道:“你再也騙不了我,我也不願再相信你。”
林飛白被他冰冷的語氣刺得再也維持不了面上的偽裝,他想要抓住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扳過來,讓他眼睛看著自己,讓他收回剛才要離開自己的話。藏在骨子裡的暴戾因子滲透出來,彌散在心間,挑起了危險的佔有慾,要讓他不計一切後果留住他。
可理智又掙扎起來,告訴他這樣做的後果的嚴重性,兩種情緒的糾纏爭鬥,讓他眼眸裡閃動著陰晴不定的光芒,最後理智佔據了上風,使他壓下了眼底的那抹狠戾,輕笑一聲,對著背對著他的王錚說道:“好,我這就走,你好好休息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直到人走後,王錚始才緩緩轉過身來,儘管剛剛已經發了狠話,可抬眼間,目光仍不由自主地朝門口望去,好似還能抓住那離去背影的一絲痕跡,直到自己醒過神來,面色露出苦澀的自嘲笑容。儘管這個人曾經騙過自己,昨晚還折辱過自己,可自己卻總好像對他戀戀不忘,剛才聽他落寞傷感的聲音時就已經有絲不忍。
他苦笑起來,看來對方的那場騙局設計得很成功,成功地騙住了自己,自己這傻子就這麼毫無警覺地陷入了這溫柔陷阱當中。
第三十三章:費心勞神
林飛白回自己房間的途中,從他身邊路過的下人一見到印在他俊臉上的鮮紅巴掌印,無一不嚇了一跳,露出驚詫之色,委實想不通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人打了他們少主巴掌,就連老門主在世時也不曾對他動過粗啊。
“少主,您這是……怎麼了?”
路上聽到有僕人小心翼翼地詢問,林飛白只朝他們擺擺手,淡淡地說了一句“沒什麼”就轉頭走了,回到自己房`中草草換了衣服,也沒有補吃早飯的胃口,悶悶地呆站了片刻,還是走到了辦公的書房裡。
房`中,早有他的兩個下屬在那兒等待,等看到林飛白回來了,忙不迭上前迎接,不料目光一接觸到他們少主的面孔,都跟先前見到過林飛白的下人一樣呆愣住了。荊正陽與白素素面面相覷,荊正陽是滿腹狐疑,白素素卻是露出瞭然的神色,見荊正陽正欲走上前去發問,忙拉拉他的袖子,給他使了個眼色,輕聲道:“別問了”。
林飛白用手帕包著煮熟的雞蛋放在腫起的巴掌印上揉按著,一面低著頭髮呆,明眼人都知道他在想什麼,片刻的安靜過後,他驀地抬起頭,望向身邊的兩人,忽然出聲問了三個字:“怎麼辦?”
“這個……”白素素露出為難的神色,這件事如果連正主都覺得難辦和棘手,那麼她和正陽也委實想不出什麼好法子。
她身邊的荊正陽思索片刻方才明白林飛白說的是什麼,臉上也同樣地露出為難之色,搖搖頭道:“少主,感情的事我不懂啊。”
林飛白也是這麼隨口一問,他自然知道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句話,知道在這件事上旁人是幫不上什麼忙的,可仍還是暗暗地嘆了一口氣,對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讓自己靜靜待一會兒。
靜謐的空間裡,他支起手,抵在下巴上,目光直直地望著前方開啟的窗戶,思緒卻不知飄到了哪端,面上的神情雖然平淡,可腦中思緒翻滾,抑鬱焦躁,像是整個人都陷入了一團亂麻當中,既沒有理順這一團亂麻的辦法,也沒有揮刀斬亂麻的勇氣和決心,品味到了真正的左右為難,倉皇無措。
他把自己關在書房就是整整一個下午,什麼人也不見,既像是在尋找補救的辦法,又像是在躲避日後的決裂,反正是不能放王錚離開,這一點他是絕不能讓步的。如果真得遂了王錚的心願,放他離開,他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他永遠也休想再見到他這個人了。
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
到了晚飯時間,終於忍得坐不住了,邁動的雙腳不由自主地就向王錚所住的地方走去,直到回過神來時,人已經來到了房門邊。推門進去,毫不意外地遭受到了冰冷話語的斥逐,他也有自知之明,停留片刻之後就走了。
屋外夜色漸濃,迎接他的,不,或許是他們兩個的,又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翌日早晨,白素素與荊正陽果然見到他們少主青著兩隻眼睛出現在書房裡,帶著明顯的陰鬱情緒,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主人不說話,做下屬的也只能一起陪著緘口。然而不久之後,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出現在了走廊外,打破了這沉悶的靜謐,疾跑著躍進門內的是個跑得氣喘吁吁的紫棠臉大漢。
只見他進到房內,對著林飛白一撩袍裾,跪拜道:“屬下參見少主。”隨即呈上一封信件道,“少主,八百里加急信件,是從渭城分舵送來的。”
“哦?”林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