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又從旁邊退出,走到一半想起門口那位,又繞回來一看,果然還在那。
被趕出來的莊施沄正坐在一旁的地上,感覺到司涵走近,她立馬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笑嘻嘻湊過來:“我們現在去哪啊?”
司涵:“你不回家麼?”
莊施沄愣了下,兩個眼睛立馬飆出眼淚:“我家裡已經沒人了……山賊滅了我們村子。”
“那你武功哪兒來的?”
“……要不是我剛好被我師父接去習武,想來我也會慘遭毒手。”司涵剛想問你師父呢,莊施沄見狀搶先擦擦眼淚,“而我師父前不久剛剛走了……嗚嗚。”
司涵看著這人假的不行的演技嘆了口氣,罷了,隨她去吧。況且估計自己也打不過她,要是對方想取她性命也不用這麼麻煩。
於是莊施沄開開心心跟著司涵走上街,有時候走著後面沒動靜了,司涵懸著一顆心趕緊回頭,卻發現那人呆在一群小孩子中間對糖果、甜食直流口水。
無奈,司涵只得過去幫她買上幾個然後繼續上路。次數多了,司涵便跟在她後面,抱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兼顧給錢。
這邊錢還沒給完,司涵就發現那人又噠噠噠跑到前面一堆人裡湊熱鬧去了,只得一邊後悔著自己當時的心軟,一邊又趕緊走過去。
人群中心是個神運算元,神神叨叨地摸著一位小姐的手,因為算出來的東西不合心意於是被罵了一通。本來沒什麼好看的,但是有幾個人看熱鬧後周圍就圍了更多的人看他們是在看什麼,結果人一多,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圍的人還越來越多。
莊施沄叼著小零食鑽了一條路,司涵也在外面配合著疏散,人們這才意識到自己完全是在浪費時間,便統統散去。
神運算元打算收攤走人了,嫖過莊施沄後一愣又趕緊望回來,揉了下眼睛,他怎麼感覺對面這女孩子腦袋上多了雙耳朵呢?還動了下!
察覺到這神運算元眼神盯著自己耳朵,莊施沄收起玩樂的神情,衝對方眨眨眼睛,接著邪魅一笑。魅惑之術,她稱第二普天之下絕無人或者妖敢稱第一。
神運算元眼睛失神了片刻,又變回之前的樣子,不過沒再在意莊施沄那一雙紅耳朵了。
“你在看什麼?”司涵沒看見這一出,抱著零食走過來。
神運算元受著莊施沄的指引,仔細瞧了司涵許久,這才幽幽開口:“姑娘你是否每月月圓之時渾身疼痛難忍,但平時又無異?”
司涵皺皺眉,等對方接著說下去。
神運算元捋了把鬍子,接著說:“辦法很簡單,只需要在掌心劃上一橫,接著與另一人同樣劃口處合在一起,運送法力走遍兩人一圈即可。但,必須十五日一次,不出十年便會好。”
司涵心裡猶豫不決,神運算元也收拾好攤子離開了,另一人麼……司涵下意識看向旁邊叼著零食的某人。
某人將零嘴咬碎嚥下,粲然一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試試?”
還沒答應,莊施沄就在掌心劃了一口望過來了,司涵無奈只得也劃出一口,掌心相交。
鬆開手後司涵確實感覺自己法力執行好似順暢了一番,再一看傷口竟然已經癒合了。詫異地望向繼續往前逛的人,那人好像沒覺得傷口迅速癒合有什麼不對似的,司涵便在心裡感慨一下,這人不但輕功了得連治癒法術竟然也是一等一的好。
當然,關於狐狸血能隨著主人意念治癒傷口以及司涵其實只是簡單地因為經脈之前被強行損傷過而落下傷口,月圓陰氣之極便會劇痛這兩點暫且不提。
嗯,還有其實這點小病莊施沄隨便解解就可以治好這點更不用提了。
於是兩個人成天呆在一起,或者說是莊施沄單方面跟著司涵四處緝拿人物歸案,偶爾出手幫點小忙的情況下日子過的飛快。
某一次莊施沄問司涵為什麼要幫衙門這麼做,司涵想了下,回答說,因為無事可做。於是莊施沄立馬搬出自己記滿四處打聽來的各種稱讚很高的地方的本子,巴巴望著對方:“那我們現在有事可做啦。”
司涵總感覺對方有尾巴的話肯定得搖個不停,寵溺地笑了笑,從衙門取走屬於自己的工錢和賞金便帶著莊施沄離開了。
再後來,心意相通。莊施沄族長父親追來後,莊施沄這才知道原來當初她溜走的時候父親是知道的,只是順便讓她出來磨練罷了。
莊施沄和父親大吵一架,等見到司涵後怒氣消散了,代替的是忐忑不安。她思考了下,說:“司涵,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之前說了好幾遍讓她喊自己名字結果對方偏不的司涵難得聽見對方完完整整叫自己名字,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後說:“怎麼了?”
莊施沄深吸一口氣,接著冒出了兩隻紅耳朵和一條尾巴。
莊施沄低著頭,不敢看司涵的神情。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後她才聽見司涵的腳步聲近了,隨後耳朵被人捏在手裡揉了揉,那人用世界上最溫柔的聲音說:“之前就在想,你要是有尾巴的話,是不是會天天衝我搖。”
鼻子一酸,莊施沄委屈地擦了擦眼淚:“我才不是狗呢。”
司涵將她摟進懷裡,親暱地蹭了蹭,說:“好好好,不管你是什麼,我都不會嫌棄你的~”
卿卿我我夠了,莊施沄才認認真真同對方說:“最近肯定會有人想取你性命,你記得千萬千萬要注意!”
當時司涵已經被莊施沄粘習慣了,於是第二天莊施沄悄無聲息地離開後,許久許久她都沒能習慣過來。甚至到了她被那群老狐狸抓起來,折磨了,她都沒能忘記那小狐狸。
“當時你是去受天雷了嗎?”法歌問。
莊施沄點頭:“嗯,勸了父親一段時間,後來昏迷了一段時間,被強制留下養傷又留了段時間,這才來遲了。”
“不是說天雷是兩個人一起麼?為何我不記得……”
“天雷天雷,想要阻攔,我只需直接在天上受了便是。堅持不住,就拿鐵鏈將自己捆了便是。”像是知道了法歌后面要問什麼,莊施沄繼續說,“後來在天雷中突破,我現在,已經算是半個神了。”
法歌沒說話,莊施沄也說的風輕雲淡,彷彿之間脫胎換骨的疼痛已經被忘記了,可那疼痛已經混在碎骨裡,又重新拼接在了一起。
莊施沄回答完了最後的問題,看著法歌笑了笑,說:“現在,你可以回去了。你陪我走了這麼長一段路,早就已經足夠了。”
“我知道,你跟我走,是念及以前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有我幫你受天雷的自責,其實對我而言,在當初你被他們抓起來訓斥我們之間的關係時,我們根本誰都不欠誰的。
“我甚至都沒告訴你,他們早就知道我們的關係,不過是隨便找個藉口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