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開車。她黑色的高跟鞋在水泥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瀑布般的長髮在寒風中輕輕飄動。天氣越來越冷了,冷到她長長的睫毛上都結了霜。
路上的行人依舊匆匆,在眼前如光影一般閃過。
她到了前臺大廳,感覺一下子從冬天走進了暖和的夏天。
“一個人?”前臺小姐有些不可思議。
“和一個姓陸的先生,陸地的陸。”
前臺小姐翻了翻表,沖服務員使了個眼色:“在214。”說罷,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顧懷音,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
顧懷音突然覺得脊背涼透了,沒有原因的。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顧懷音來到了二樓。對於圓山飯店這樣的高檔飯店來說,二樓有些清幽得可怕。走廊幾乎是空無一人的。是來得太早了,還沒到飯點嗎?她不禁覺得有些不舒服。
推門而入,顧懷音看到了陸遠修那張型男但卻充滿了直男癌氣息的臉。大圓桌上,已經擺了六道精美的菜餚。旁邊,是兩瓶高檔香檳。
“顧小姐,請坐。”陸遠修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仍然讓顧懷音十分不舒服。雖然顧懷音的白襯衫扣到下巴,A字裙已蓋過了膝蓋,她還是覺得有種火辣辣的感覺。
顧懷音坐下了,但並沒有動筷子。
“吃飯吧,”陸遠修濃密的劍眉挑了挑,“專門為你點的。”說罷,他夾了一筷子的松鼠桂魚。
顧懷音抿了抿嘴,還是拿起了筷子準備吃飯。她確實有些餓了。圓山飯店的金絲牛腩還是一如既往的美味。
“你剛下班?”陸遠修漫不經心地問。
“嗯。”顧懷音故意避開了和陸遠修的對視。
“那可真不好意思,讓你這麼忙地趕了過來。”
顧懷音沒有說話,也沒有看陸遠修,喝了一口水。
對於顧懷音的愛搭不理,陸遠修顯得有些尷尬。他輕輕搓搓自己的鬍子,問:“這裡的飯菜怎麼樣?”
“挺好的。”顧懷音再怎麼冷淡,也不會撒這種謊的。
陸遠修帶著玩味的眼神看了看顧懷音小口喝水的樣子,說:“你真的不考慮和我交往一下嗎?”
聽到這句話,顧懷音抬起了頭,眉尖微蹙,淡淡地說:“不。”
“真的不?”
“難不成你是同性戀?”
顧懷音有些惱火,一字一頓地說:“就算是,那又怎樣?”
陸遠修倒吸了一口氣,有些震驚:“不能吧?你這種女人,長雖然得漂亮,可就是沒有嘗過男人的好。”
顧懷音的大眼睛就那樣直直地瞪著陸遠修,嘴唇不住顫抖。這個陸遠修真有本事,一開口說話就能讓自己覺得噁心。
不過好在顧懷音打算摔門而出的那一瞬間,陸遠修自己扯開了話題:“你怎麼一直喝水?嚐嚐我點的香檳吧。”
“不用了,謝謝,我要走了。”顧懷音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喝點香檳再走吧。”陸遠修的語氣中帶有一絲命令的色彩,讓顧懷音十分厭煩。
可如果這次不歡而散的話,沒有把話說清楚,會不會以後還要忍受這渣男的轟炸?顧懷音衡量了一下利弊,仍坐在原地,點了點頭。
陸遠修修長的手指捏住優雅的高腳杯,將開好的香檳緩緩倒入。隨著那泛黃的白色流入杯中,一股香氣四散開來。
顧懷音很少喝酒。此時有些陌生的酒氣已經讓她有些反胃。
“碰杯一下,紀念我們關係的結束。”陸遠修輕輕舉起了酒杯。
“我們的關係就沒有開始過。”顧懷音不留情面地糾正。
哪知陸遠修並沒有尷尬也沒有惱火,只是微微一笑,和顧懷音碰了杯。“叮”的清脆的一聲後,香檳下了肚。
這是一種非常名貴的香檳,顧懷音能明顯感覺到。可這香檳的味道有些怪,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在她再一次想走的時候,陸遠修又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讓她脫不開身。
突然,她感覺頭有些暈乎乎的。難道是酒勁?可過了幾分鐘,這種暈勁兒越來越不對。這不是酒醉,是一種如潮水般的暈眩。她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實一般。
陸遠修還在說著各種無聊的話題,自己只能淡淡地敷衍。
她突然明白過來,自己被下藥了。
在看到陸遠修那帥氣又若無其事的談天樣子,她氣得牙癢癢。她想趕快走,但明白時間被陸遠修這麼一拖,估計無法清醒地回到家。
打電話肯定是不行的。現在她的狀態,一打電話保準會被陸遠修按到地上。
在絕望之下,她掏出手機,給馮娟兒發了條微信。
——救命。
還附加發送了她的位置。
她不知道馮娟兒是否能看到,看到後能不能及時趕過來。但能指望的,也只有她。花懸的公寓在城市的另一邊。她的同事們,她也並不信任。她手一鬆,手機又滑回了包裡。
陸遠修看到了顧懷音明顯體力不支的樣子,佯作關心:“哎呀,你怎麼了?”
顧懷音咬著牙說:“你別裝了。”
聽到這句話,陸遠修愣了一下,笑道:“怎麼著?我告訴你,今天就讓你體驗一下男人的好。”說罷,他斜眼看了看旁邊擺放的真皮長沙發。
顧懷音脊背一陣發涼,眼神裡透露出了一絲恐懼。
“你……”她已經沒有力氣說出後半句話了。她白皙的手指顫巍巍地抓著椅背。這是她見過最卑鄙無恥,衣冠禽獸的男人,沒有之一,她恨得牙癢癢。
陸遠修邁開長腿,走了過來,兩隻手直接地抓住顧懷音的肩膀。透過襯衫,顧懷音能明顯地感覺到陸遠修手的粗糙。
在顧懷音無力的恐懼下,她推不開陸遠修,只能任他擺佈。她感覺自己的意識都快漸漸模糊了。
陸遠修將他的嘴湊了過來。
顧懷音覺得自己的嘴被瞬間填滿。陸遠修鹹腥而帶著一絲煙味的舌頭翹入了自己的嘴中,粗暴地挑逗著自己毫無反應的舌。陸遠修喘著的粗氣撲面而來,讓顧懷音覺得不舒服,但無法反抗。
與此同時,陸遠修的手開始不老實。從沒有談過戀愛甚至還有肢體接觸恐懼症的顧懷音此刻感覺像觸了電一樣,有種反胃的感覺。
他就那樣粗暴地吻著,好像在發洩自己的情緒一般。
陸遠修的嘴從顧懷音的嘴上向下滑,經過她小巧的下巴,雪白而修長的脖子。
如果這就是男女之間要做的事的話,恐怕她會選擇一輩子不再戀愛了。她感覺自己的精神已臨近崩潰了。
“女神……”
陸遠修一邊噁心地說,一邊將顧懷音高跟鞋脫去,一邊將她抱到了沙發上。
不知怎的,顧懷音突然感覺空氣變得十分的熱,熱到不正常。難道自己在這種粗暴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