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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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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顧懷音看了看選單上那紅油就快要冒出來一般的辣香四溢的井格火鍋,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不能吃辣的。”顧懷音很希望能吃辣的,但她是屬於那種稍微辣一點耳朵就要飛了還會上吐下瀉的那種人,只得拒絕了那麻辣誘惑。

服務員充滿歉意與同情地笑了笑,說:“那就清湯的?”

顧懷音抿了一下嘴。過了許久,她才開了口。

“鴛鴦鍋。”

服務員有些哭笑不得:“鴛鴦鍋的另一半是辣的,您確定嗎?”

顧懷音清楚地記得,花懸其實也不愛吃辣的。但顧懷音的心裡總是無比渴望著能看到那麻辣的紅光——只是看看也好啊。她不想吃,但希望桌子上能有著那一半辣鍋。至少這樣,不會讓人覺得過分的淒涼。

“那就要新出的番茄鍋吧。”顧懷音終究還是放棄了這種古怪的想法,妥協了。

“好嘞。”

服務員小哥將單子一下,便踏著輕盈的步伐向後廚跑去。

看著小哥遠去的背影,顧懷音就呆呆地坐在那裡。雖然店內的空氣十分暖和,但看著玻璃窗外蕭瑟的冬景,顧懷音覺得指尖愈發的涼了。周圍的客人們高談闊論而吵鬧的聲音襯托著周圍的空氣愈發安靜。

突然,背後響起了那熟悉的聲音,打破了這快要讓人陷進去的沉寂。

那是怎樣令人驚喜的聲音。

“顧!”

當顧懷音聽到這獨特的稱呼自己的方式時,便飛快地轉過頭去。將自己的姓氏當作名字的人,只有花懸了。

果然,在走廊的盡頭,花懸的身影映入眼簾。

多年不見,花懸還是那麼清瘦,甚至比以前還要瘦。一米五五的個子,估計將將七十斤的樣子,瘦小得就像人類中的老鼠。此時的她身穿著一件薄薄的有些褪色的暗紅色夾克和黑色鉛筆褲,長筒的馬丁靴包裹住了她像筷子一般的腿。她穿得如此單薄,就好像從秋天走進了店內的夏天。

顧懷音知道,花懸一天天的消瘦是必然的,尤其是對於一個窮得叮噹響的藝術家來說。作為一個好閨蜜,她的心此時在替花懸揪得生疼。

“好久不見。”顧懷音從座位上站起來,緊緊地擁抱住了剛走過來的花懸。

花懸就靜靜地任顧懷音緊緊抱著,也沒有掙扎也沒有環抱回去。她只是在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淺淺的。

“顧,你真是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有女人味了。”花懸低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暗暗地響起。

顧懷音只感到儘管隔著外套,花懸的骨頭還是清晰可感。她不忍再擁抱了,便放開了花懸。

“謝謝。”顧懷音請花懸就了座。

花懸垂眼看了看眼前的火鍋,眼睛在極短的時間裡散發出了一絲光芒,不過很快就掩蓋過了。那一剎那,顧懷音確信,花懸估計有些日子沒怎麼吃飯了。

顧懷音微笑了一下:“怎們樣?要不要和我一塊吃?”

“不,我最近真的一個子兒都沒有了。”花懸微微挑了挑眉,堅定地說。

在翻泛著紅光的柔和的燈光下,顧懷音細細地觀察起了花懸。花懸剛到脖子的短髮梳得十分整齊,但有些參差不齊,大概一直都是自己修剪和打理。在那白如紙的臉上,她像刀片一樣的鼻子有些鷹鉤的意味,就那樣斜劈下來,在歲月的雕琢下更加鋒利。她的眼睛仍舊十分狹長,雖然歐式雙眼皮窄得近乎沒有,但還是能很清晰地辨認出異國血統。她上挑的眉毛黑而濃,就快要融入到深深的眼窩裡和眼睛融為一體了。稜角分明的臉龐在燈光的映襯下光影交織得十分明顯。

一切都沒怎麼變,但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改變了。顧懷音在花懸的眼睛裡看到了一個叫滄桑的詞,讓比自己還小的她有些奇怪的蒼老。

“你來北京了怎麼都不告訴我?不夠意思。”顧懷音瞥了一眼剛上桌的兩大盤肥牛,漫不經心道。

“我也是剛到北京沒多長時間,”花懸頓了一下,“而且,我現在混成這個慘樣子,本來不想見你的。”

“咱們倆誰跟誰?你害怕我笑話你不成?”顧懷音皺了皺眉頭。

花懸的表情十分淡然:“不,我害怕自己會笑話自己。”

顧懷音清楚地明白她的意思,便沒再追問。

“真不知道你吃這麼多,還能這麼苗條。”花懸瞥了一眼桌上五花八門的涮品,喝了一口水。

“我健身的。”

顧懷音夾起一片肥牛,在番茄鍋的香氣中涮了起來。她故意將油光點在了碟子裡那壇麻醬的顯眼的最上方,希望能喚起花懸可憐的胃口。

但花懸就好像沒有看見似的,眼睛裡充滿著不可一世的平靜。

“你在廣東待過一陣子吧?”顧懷音一邊吃一邊問。

花懸愣了一下,緊接著輕輕笑了一下:“你的兔子耳朵真是靈敏。沒錯。”

“Tell me about it.⑤”顧懷音和花懸的對話總是禁不住中英夾雜的,就連顧懷音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花懸聳了聳肩,眼神飄向了窗外。正要開口時,顧懷音將一套碗筷推到了花懸的跟前。

“我好像吃不了了,”顧懷音帶著那特有的無公害的笑容說,“你幫我吃點吧?”

花懸嘴角斜勾起,搖頭,顴骨在燈光的映襯下愈發突兀。

顧懷音抿了抿嘴。

“吃吧,不然剩菜就要喂貓了。”

未經審視的生活

終於,在一片溫暖的熱氣騰騰中,花懸開始吃了她幾年中第一頓正經的午飯。番茄濃湯的香味讓花懸的味蕾覺得太過幸福,幸福到不真實。不過儘管餓極,花懸仍舊控制著自己,用極慢的速度慢慢品著口中的珍饈。

顧懷音吃著最愛的鴨血,眼裡包含著憐愛的關懷。她此刻只希望,老友能夠把桌上的所有都收進腹中。

“廣東那裡很美,冬天也像夏天。”花懸嚥下一口羊肉片,說。

顧懷音本來就不太餓,於是便用手撐著下巴,帶著一絲笑意地看著花懸:“你先吃,先別說話。”

“你呢?”花懸有些懷疑地看著顧懷音。

“我飽了。”

花懸瞬間明白了眼前的局勢,挑了挑眉:“You bitch.”

顧懷音笑了笑:“怎麼?”

“我又不是來吃飯的,我一邊吃一邊說。”

“好啊,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去廣東干什麼了。我都沒想過你真的會來中國。”

“我去過紐約的唐人街,”花懸幽幽地說,“但總不相信那真是一個迷你版的中國。我覺得,真正的中國,應該有什麼不一樣的世界在裡面。”

“唐人街……那是可憐的美國一角罷了。”顧懷音微微眯起了眼。

“我就花了我在美國的所有積蓄,儘管簽證曾被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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