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陸長生就眉毛一豎,“你又不是真的男人,躲什麼,我還能吃了你?天天來回翻窗戶走房梁你累不累,難道你不想再當王爺,準備改行當飛賊了?”
傅瑜錚沒辦法,只好留下。
喝完醒酒湯以後,傅瑜錚去洗漱,回來時身上只有一件中衣,她剛昏沉沉的走回來,就見自己的床上盤腿端坐著一個公主,此時,公主正一臉新奇的仰著脖子看她。等到看清她的長相以後,公主怔了一下,隨即抿唇,將視線移向別處。
從小到大,只有她爹和留在南海的幾個老部下見過她真正的長相,更別說聽到來自別人的評價了,傅瑜錚只知道自己長得隨已過世的母妃,卻不瞭解自己長相的水平如何。見昭鸞是這個反應,她立刻開始心裡嘀咕,難道她長得很醜嗎,已經到讓人無法直視的地步了?
另一邊,昭鸞也在心裡嘀咕著。
完球,塗掉易容膏以後就從病弱美男便成絕世美女了,一會兒兩人還要同床共枕,現在收回前言還來及嗎?
第26章 可憐公主是人質(7)
傅瑜錚扯了扯袖子, 慢慢走過去, 昭鸞向裡挪了一下, 把外面半張床讓出來, 傅瑜錚坐上去,轉過頭, 正好和昭鸞對視。
卸去華麗服飾和濃重妝容的昭鸞,看上去無害極了, 她微微低著頭, 三千青絲潑墨般披在身後, 髮尾三寸垂搭在大紅的綾羅被褥上,跟隨她的動作輕輕擺動, 雖然以前她也見過卸妝後的昭鸞, 但那時候光線昏暗,而且兩人都要時刻提防著宮裡的變動,她根本沒心思去看別的。今晚還是第一次, 她可以仔細、安心的看看昭鸞。
從今日起,她便是她的妻子了呢。
想到“妻子”兩個字, 傅瑜錚突然覺得心裡有些甜蜜, 她把這種想法歸結為女扮男裝太長時間的後遺症, 從小不管是受教育還是為人處世,她都是以男子身份和責任約束自己,對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懷有莫名的好感和欣喜,自然也是正常的。
這樣想著,傅瑜錚就釋然了, 她準備躺下,卻聽昭鸞突然道:“你很好看。”
傅瑜錚一愣。
昭鸞說出這句話,似乎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她抿著嘴角,對傅瑜錚笑了笑,聲音比平時要小,“真的,比我好看多了。”
說完,昭鸞把喜被拿過來,躺下便睡了,傅瑜錚看著她的背影良久,才終於躺下,漸漸睡去。
聽到身側人的呼吸變得綿長,早該睡著的昭鸞突然翻了個身,正對著傅瑜錚。
今天是新婚之夜,屋裡的龍鳳喜燭要燃上一夜,此時這裡燈火通明,即使已經放下了床幔,陸長生還是能看清傅瑜錚的側顏。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她臉上留下陰影,雙唇淡粉水潤,看上去很吸引人。
陸長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躺雲^裳^小^築了半天就是睡不著,她看了傅瑜錚很久,心裡感覺很亂。突然,她試探的叫了一聲:“阿箏?”
叫完這一聲,她自己也愣了,阿箏是誰?她幹嘛突然叫這個名字,傅瑜錚也不是阿箏啊?
再仔細一想,陸長生突然發現,自己的記憶好像有點不對勁。她只記得自己在上個世界叫宋迢迢,用她的身份過了一輩子,而且過的很幸福。可是怎麼過的一輩子、為什麼過的很幸福,她全都想不起來了。
就像阿箏這個名字,她感覺很熟悉,但往深裡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臥槽,系統之前不是隻刪了她的感覺嗎,怎麼連記憶也刪光了?!
陸長生很生氣,可她和系統之間的關係就是惡毒地主和可憐長工的關係,她想投訴都沒地兒投訴,只能受著。
越想越鬱悶,她又翻了個身,對著牆鬱悶去了,這回沒過多久,她就真的睡著了。
而在她剛翻回身的時候,剛剛還在“熟睡”的傅瑜錚就睜開了眼。
她一直一個人睡,而且在睡夢裡警惕性也很強,所以昭鸞剛翻身時候她就醒了,自然也聽到了她喊的那聲“阿箏”。
燭火的影影綽綽裡,傅瑜錚垂下眼睛,用食指勾起昭鸞散落在自己身側的一縷青絲,半響,她無聲的勾了勾唇,然後才再度閉上眼睛。
另一邊,撫遠將軍府裡。
撫遠將軍秦華之喝過平定王的喜酒,又被同僚拉著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好不容易脫身了,才能回家,剛回到家,他先去的不是自己房間,而是跑到後院。看東廂房還亮著燈,他走過去,敲了敲門。
門應聲而開,裡面的女子見是他,立刻把他拉進去,也不管秦華之是什麼身份,開門見山的問:“怎麼才回來,這幾天你去幹什麼了?”
還能幹什麼,前幾天他都待在城外軍營裡,新帝登基,他要忙的事情也很多,今天公主大婚,他才能忙能偷閒,回家來看看。
雖然事實是這樣,但秦華之沒這麼說,他只笑了笑,“抱歉,我應該早些回來的。越姑娘在這裡住的還習慣嗎?”
他對面的女子就是穿越女,她叫越吟,上週掉進了撫遠將軍府,而且很套路的掉進了撫遠將軍自己的臥房,還是在他洗澡的時候掉進去的。
撫遠將軍雖然是個鐵血硬漢,但人家也是24k純情處男一枚,哪遇上過這種陣仗,於是,在排除越吟是刺客這個可能性以後,他就更套路的對懷有大本事的高人越姑娘有了好感。
不過越姑娘不知道他的想法,自從來到古代,她就有種整個世界的命運都扛在自己肩上的強烈責任感,以及人生意義終於可以實現的微妙興奮感。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以後,她立刻就告訴撫遠將軍,在周後主,也就是小皇帝登基第九天,他就下令增加江南地區的賦稅,到時候江南百姓和當地官兵會起很大的衝突,秦華之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好收服一波民心。
然而今天已經是小皇帝登基第十二天了,這個聖旨還沒下,她都快急死了。
“先別說這個,皇帝下令沒有?”
秦華之搖頭,“沒有,越姑娘,你是不是算錯了,陛下剛剛登基,怎麼會增加賦稅呢,每逢新帝登基,朝廷都會下令減免賦稅和徭役,陛下雖然小,但這件事他應該也是知道的。”
越吟懶得和他掰扯這個,增加賦稅有兩個原因,一是沈孤清這個大奸臣要撈錢,二是國庫的錢越來越少,而邊疆那邊還在和莫雀打仗,只有增加賦稅,這場仗才能繼續打下去。
越吟可沒打算把自己知道的都一股氣全說出去,那她不就沒有利用價值了麼。她皺著眉頭,很是不解,“怎麼會還沒下令,不應該啊……那皇帝這幾天忙什麼呢,沈孤清又忙什麼?”
“陛下在忙公主大婚的事情,沈孤清負責辦理遇刺案,他查到刺客的主人是姚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