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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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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剛剛的事在恍惚。沈策也不語,抽了紙巾,一寸寸擦著手。

“這是什麼香?” 她怕添水的人覺出詭異,主動問。

“登流眉沉香。”他說。

昭昭“哦”了聲,一聽就是據典取的,她多溜了那香爐一眼,回身,沈策已經在眼前,還是打著赤膊。

添水的人走了。

時辰已晚,孩子們在外邊大呼小喝道別。屏風內,沈策應答自如,直到人走了乾淨,仍和她面對著面。

她想著鬧成這樣,也沒法再抹藥:“後背上的都抹好了。剩下的,前面的——”

“前面的,我自己來。”

她像隔著空氣能感覺到他的體溫,他的呼吸力度。四周的擺設,都是那面屏風,立在兩人身旁,茶壺茶盞,香爐,甚至桌布都有影子。影子連著影子,圍攏著他們,遮掩著這房裡的一切。

“婚宴時——”

他撥出來的氣息,落到劉海上,是低了頭,在等她說。

“你女朋友要來嗎?”她輕聲問。

似一聲笑,無聲的笑,也只有離得如此近的她才能感應。

“你嫂子……”他欲言而止,故意道,“不好說。”

他確信昭昭是真忘了昨夜。

沒人會傻到接連試探兩次,試探他有沒有女朋友。

昭昭被那三個字砸得心神難定,那剛剛算什麼,片刻的情難自已?

沈策背過身,笑著將她擱在原地,回去沙發上閒坐著,還在為自己斟茶。一抬頭,眼瞅她繞過屏風,問了句:“真不聽完?”

這恐怕是她頭次對他白臉,半步不留,轉臉就不見了人影。

沈策望著那面屏風。

登流眉……

那小人影往他腿上坐懷裡鑽,舉著卷書,哥,登流眉的香,焚一片則盈室,香霧三日不散,哥你日後做了大將軍,一箱箱堆滿我們屋子。她的發在他耳下輕蹭著,是在撒嬌,孩子樣的親暱。登流眉,登流眉,從日落前唸到點燈後,他被這一聲聲催的心如火燒,別說登流眉,他連殘香都買不起。不日將走,誰來護她……他甚至想,去苟且誰家的嬌寵侍妾,亦或是柴桑名妓,用這過人姿容去換她的日日好食,夜夜安眠。

世間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當然包括他自己。除了昭昭。

……

沈策仰靠在沙發裡,看屏風最高處的雕花紋路。從初次聽到昭昭,聽到夜盲,他就隱約知道有什麼要回來了。

時至今夜,他才真正看到。他曾有個親人,有個妹妹,叫昭昭。沈昭昭。

***

昭昭回到房間裡,姐姐也剛回來。

往年兩姐妹每回見,都要徹夜聊到天明,這一夜也不例外,只是昭昭格外心神不寧。在姐姐訴說剛結束的一段小暗戀時,在窗臺上壓前腿,壓後腿,壓側腿。到深夜她栽倒在床尾,疲憊闔眸。

雕花的屏風像立在房裡,他也像在身邊,握她的手,也不是靜止不動的。昨夜在添水的人打擾前,他也曾用指腹輕刮她的手背,指背……

電話鈴音鬧醒的是她。

姐姐剛在洗過臉,準備回自己房間,替她接了電話。

聽筒塞給她:“沈策找你。”

昭昭反應良久,突然起身,話筒的線不夠長,被她一拽,電話機直接撞到床頭,換來姐姐奇怪的一眼。她壓著被驚醒的心悸,眼看門被撞上,先前是簡單怕姐姐在一旁聽到什麼,沒外人了,自然想到昨夜。

“人走了?”

她不答。

“還在氣?”人像在身旁說著話,“話不聽完,氣一夜值不值得?”

“哥你找我有事嗎?”昭昭板著聲音。

“找你說話。”

“大早上,有什麼好說的。”

“現在十點。”

“……”

“你不是想問嫂子的事嗎?”

“也沒想問,只是客氣客氣,”昭昭自認裝傻的功夫不算一流,也算上乘了,“我不經常在這裡,你私生活怎麼樣,也不想知道。”

被捉著手算什麼,是自己先沒拒絕,跟著他去的。只當是經驗少,受了誘騙。昭昭在努力抽繭剝絲,客觀分析,努力快刀斬亂麻。

“真不想問?”他再問。

“問什麼?問你何時結婚嗎?”

他笑了。

……

像是算準她會惱意上湧,要掛電話,他跟著說:“我道歉。今天陪你,當賠罪。”

昭昭想問他是要賠什麼罪,昨夜荒唐摸手之罪嗎。最後她還是壓下念頭,他不認,那她也不認:“不用。”

“昭昭,”沈策忽然認了真,“我一個人,一直是。”

第12章 第九章 終是輪迴意(

她在想這字面下的意思,想著想著就笑了。不是在臉上,而是心裡。小腿上暖洋洋的,有日光落到她的膝蓋下,她好似被日光也曬得化了。

“怎麼不說話?”他又回到似真似假的態度,“知道少了一份禮,很失落?”

他指的自然是,倘若他有女朋友,她作為妹妹會收到的一份見面禮。

“是啊,挺失落的,”昭昭故作遺憾,“要不然,也不會只有你陪我。還是女孩和女孩有話說。”

“真是委屈你了,”他也隨著她,表達了遺憾,“只有我陪。”

他們不約而同停下來,也不說話,也不掛斷。這靜默不會讓人尷尬,反而隨著時間一秒秒增加,融成了不可言說的氛圍,讓人捨不得結束通話。

雖然結束後,馬上能在樓下見。

昭昭以為是要去看澳門風景,上了他的車,才說是要去看一個花房。車到地方,拐入一個僻靜的歐式小院子,沈策帶她繞過後邊,進了一個玻璃花房。

昭昭一走入,立刻有感覺,香港小樓頂層的花房和這裡一定有某種聯絡。

迷宮式的花房,分了幾片區域,落在地上的巨大瓷盆和垂下來的一個個曼陀羅,做著天然圍牆。她一仰頭,看到吊著的花盆垂下的一串串像綠色鎖鏈的葉子,立刻說:“這叫什麼?”

“翡翠景天。”

“你花房裡也有,我認得文竹水仙,還有牡丹,不認識這個。”

“是嗎?”他笑著問,“你還去過小樓花房?”

昭昭“嗯”了聲,被他笑得心發虛。

去過花房沒什麼吧。

沒來得及深想,眼前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背影,穿得很簡單的長裙,裙子顏色近乎於她身旁盛開的曼陀羅。那女人正在伺候著虎刺梅,聽到他們說話,一轉頭過來見到沈策就笑了:“你捨得來看我了。”

女人見沈策身旁有昭昭,比見到他來還要吃驚,將昭昭多看了幾眼,又驚訝地看沈策,是在用眼神說,這個女孩子是哪裡來的,怎麼能這麼漂亮。

沈策因為女人的無聲讚許,心情更好,給她們介紹:“這是昭昭,這是我母親。”

昭昭不可思議地望他。

千想萬想都沒料到,竟被帶來見他的媽媽,沈叔叔的前妻……

萬幸,沈策媽媽根本不在乎他爸爸的再婚,反而對沈策第一次帶的女孩子更有興趣,將昭昭的生活學業關心一遍後,頗有深意地問:“那對骰子,你喜歡嗎?”

昭昭怔了怔:“喜歡。”

沈策媽媽笑著說:“那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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