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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的怔愣後,嚴峰最先發聲:“唐、唐湛,你這是做什麼?”
蔣青松臉色也很難看:“你要是不想喝就算了,何必這麼浪費?”
唐湛扯了扯嘴角,將那隻空了的酒瓶往空地用力一摔,霎時碎片四濺,禿頭代表發出一聲尖叫,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老子不伺候了,愛拋不拋!”唐湛板著面孔的時候還是很能唬人的,面對他的彪悍,一時竟也沒人再出聲。
唐湛環伺在座的一圈,嗤笑一聲:“什麼玩意兒。”隨後朝鬱濘川招了招手,兀自走向門口。
服務員十分有眼力見的給他取了衣服,他一把抓過了挽在臂上,頭也不回地走了。鬱濘川向服務員道了聲謝,快步追上。
唐湛風風火火走了一陣,等出了會所,確定附近就他和鬱濘川,這才目視前方道:“我剛剛帥不帥?”
鬱濘川就差開他一個身位,聞言捧場道:“帥,特別是那句‘什麼玩意兒’,我差點就鼓掌了。”
“是不是更愛我了?”
“如果我的心只能裝下一百個你,現在已經嚴重超載了。”
開車技術無師自通,情話方面鬱濘川也展現了學霸的實力。
唐湛受用地大笑起來,然而笑了會兒又逐漸低下聲音,嘆著氣道:“爽是爽了,不過代價也很大。他們這下是一定會減持手裡的股份了,說不定為了噁心我,還會在禁售期滿當天就拋售。”
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這樣做的。他自己當孫子就算了,卻不能讓鬱濘川跟著受這委屈。
衝冠一怒為藍顏啊,放古代他肯定也是個成不了事的昏君。
“利劍懸空啊。”
“藍顏”還在一旁戳他的心肺。
唐湛望著星光點點的夜空,忽然問身邊人:“如果是你會怎麼辦?”
鬱濘川深吸了口氣,想了想,接著與他相視一笑。
“盡力扭轉乾坤,利空轉利好唄。”
第62章
唐湛先發制人,在解禁日前與四家基石投資機構做好協商,共同對外出具了不減持公告,表示自願延長6個月禁售期,以全力穩定股價。
而就在他們出具公告的兩週後,解禁日將至,如唐湛所料,申鑫提前三天對外公示,要在禁售期滿後對貴禾天怡進行減持操作,出售手中所有股票。
除開唐氏父子外,申鑫現在是貴禾天怡的第三大股東,並且是IPO前便注資的股東,它的減持退出,將給投資者一個非常不好的訊號——申鑫不再看好貴禾天怡的發展前景。
大股東的減持很快引起了二級市場的恐慌,就算有其餘股東的不減持承諾,仍然不能叫股民放心,股價持續走低。
第6章 月底,華海已經放假,鬱濘川按照計劃沒回溫鎮,而是留在了海城,留在了唐湛身邊,與他並肩作戰。
為了應對申鑫的減持退出,兩人預先做好了幾套準備方案,為了這,唐湛幾乎忙得住在了公司,一天就睡5小時,整宿整宿喝咖啡。而鬱濘川那陣子恰逢期末,也是忙得腳不沾地,連打給鬱吉吉說明自己暑假不回家的電話,都是五分鐘匆匆結束通話。
兩人別說找時間親熱,就是睡眠時間都不能保證。期末考那幾天,一場考試一個多小時,鬱濘川花二十分鐘答完題,剩下時間就趴桌上補覺,爭分奪秒的休息。連江濤他們都感嘆,說他有一副鐵打的身體,才能這樣高強度的運轉。
唐湛經過一天的會議,以及唐山海的電話轟炸,晚上實在沒忍住,在電腦面前打起了瞌睡。
鬱濘川替他泡了杯咖啡,見他枕著胳膊睡著了,放輕腳步,將一旁衣架上的西裝外套給他拿來披在了身上。
唐湛本就睡得淺,一下就醒了,迷迷瞪瞪見是鬱濘川,下意識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手,拿到嘴邊親了口。
“我好高興。”他臉上還有紅印子,可能是小睡了會兒的關係,眉宇間的疲累消散,透著一點饜足。
鬱濘川拇指摩挲著他的臉頰:“高興什麼?”
唐湛額頭抵在他胳膊上,閉著眼道:“我夢裡見到的是你,醒來第一眼見到的還是你。”
鬱濘川從喉嚨裡發出一聲輕笑,捏了捏他的臉肉道:“別以為說好聽的話就能偷懶,快起來工作。”
唐湛哀嘆一聲:“這半年我一直在工作,從未停止過,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休息,我好想退休啊。”
鬱濘川整理著他簽過的檔案,一一翻看核對,聞言頭也不抬道:“再一兩年吧,等我公司建好了,穩定了,你就能在家享清福了。”
唐湛一愣:“你這是要包養我嗎?鬱同學?”
鬱濘川面無表情抬頭:“不是啊。”還不等唐湛反應,他便接著道,“你看不出來我這是在向你求婚嗎?”
這下唐湛連表情都空白了:“我操?”
鬱濘川自然地將視線重新放回檔案上,嘴裡說著:“開玩笑的。”
唐湛的心情被他這兩句話搞得可謂大起大落,跟坐過山車似的。
“你這臭小子!”他立馬不幹了,跳起來就騎到鬱濘川背上去勒他的脖子。
鬱濘川笑著一隻手托住他:“別鬧,萬一被人看到影響多不好?”
唐湛才不會再上他的當:“狗屁,我這屋有鎖誰進的來?”
兩人嬉鬧了陣,抽出零星的時間解了乏,過後便又快速投入到了繁重的工作裡。
在兩人設想中,出具不減持承諾後,股價頂住申鑫減持的壓力是最好的結果,可偏偏事與願違,市場不景氣下,貴禾天怡的股價持續下跌,眼看就要一瀉千里,唐湛不得不啟動第二套方案——停牌止跌。
他找了個十分鬼扯的“要與第三方簽訂重大戰略協議”的理由,向港交所申請停牌。
由於港股沒有漲跌停板制,一日暴跌個百分之八、九十也不足為奇。到唐湛成功申請停牌的時候,股價已經跌去大半,如若不採取有效措施止住這個勢頭,可以預見的,一旦復牌,等著貴禾天怡的必定是“閃崩”的局面。
“我想了想,我們或許可以透過收購或者併購案來刺激股市回彈。”唐湛盯著螢幕上刺目的紅綠數字,輕擰著眉心道。
一家公司能有能力有資金收購另一家公司擴充套件業務,這對市場無疑是個利好訊息。
“可資金從哪裡來?”鬱濘川長腿交疊著,後腰輕輕靠在唐湛的書桌上。
唐湛陷入沉默,他注視著螢幕,大腦飛速運轉著,久久才吐出四個字:“槓桿收購。”
鬱濘川這一年也補了許多金融知識,雖然還不好說舉一反三趕超唐湛的地步,但以他的智商在唐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在下一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垃圾債券?”
槓桿收購,垃圾債券。簡單來說就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