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是天然氧吧嗎?”
唐湛廢話不多,直接帶著他們去了溫鎮附近的又一著名旅遊景點——溫泉谷。
唐湛也是第一次去,一開始三人都挺興奮,還買了筐雞蛋煮溫泉蛋。
“真香!”哪怕只是把蛋放地下用地熱蒸熟這麼個簡單的程式,三人都覺得自己的勞動成果吃著可美。
可到後面,吃完蛋三人接著爬山,樂趣就開始呈急速下降趨勢,到山頂的時候,三人已經了無生趣了。
“你說我從這跳下去能直接到停車場嗎?”周暉站在欄杆後,望著崖底問唐湛。
“不能吧。”唐湛擦了擦脖子上的汗,“能直接到天堂。”
看了幾個溫泉坑,上去下來折騰了三小時,三人最終沾著滿身臭硫磺味回到了停車場。
孫嘉然一拉門把手,摸到一手的灰,臉都扭曲了:“你車多久不洗了?”
他剛被與唐湛重逢的喜悅矇蔽了雙眼,都沒注意自己一路坐著怎樣一輛車,這會兒喜悅淡了,嫌棄之情就油然而生。
“一個月?”唐湛想不起來了。
周暉一聽也開始嫌棄:“我剛就想問了,你幹嘛開這輛車?你家是沒好車了嗎?”
唐湛坐進駕駛座,繫上安全帶,聞言對著兩位不知柴米油鹽貴的真少爺默默翻了個白眼。
“這車是用我自己賺的錢買的,能一樣嗎?”他低頭響亮地親了口方向盤,“這就是我寶貝老婆!”
孫嘉然用溼紙巾一根根手指擦過去:“那你能不能給你老婆洗個澡了?換你一個月不洗澡你受得了嗎?我一想到這麼多天都得坐這麼一輛車,我窒息。”
唐湛想想也的確有點過分,可這荒山野嶺的哪來洗車的地方?
別說洗車店了,連個澡堂都找不到。
往酒店方向開著開著,洗車店沒找到,看到了濘川。唐湛被那水光晃了下眼,忽然就有了個主意。
事後雖然證明這是個特別餿的餿主意,但在那一刻那一秒,他覺得自己是個天才。
生活的天才。
濘川在非雨季時,河床很淺,就最中心小小一灘,大概也就蓋過小腿的水深。
從岸上下到裸露的河床上,唐湛將車直接開進了河裡,半個前輪都埋到了水中。
車子熄火後,三人跳下車,從後備箱取出三條毛巾,脫了鞋子,折起褲管,開始洗車。
“我是不是腦子有病,不然為什麼好好的少爺不做,要過來給你洗車?”周暉抹著車身上的泥點,被太陽曬得一會會就汗流浹背。
孫嘉然不洗車,蹲在上游,一邊用毛巾沾了冰涼的河水擦臉,一邊還要瞎指揮。
“上面那裡多髒啊唐湛你看不見嗎?周暉你別偷懶,你前面那片還花著呢!”
周暉不幹了:“你這麼講究你倒是來洗啊?”
孫嘉然露出一抹質樸的笑:“我有潔癖。”
他這毛病,其他兩人倒是也知道,但這時候吧,就特別想膈應一下他。
唐湛涼涼道:“你知道上游有多少人用這河水洗馬桶嗎?”
果然,孫嘉然臉色立馬精彩紛呈了起來。
洗得差不多了,唐湛就想把車開出來。
但他一發動,車往後倒的時候,輪胎竟然在鋪滿沙石的河床上打滑了。他不信邪,繼續死踩油門,車後沙石飛濺,車沒出來,反而越陷越深,在河床上留下兩道深深輪胎印。
折騰了好半天沒動靜,唐湛下了車,同孫嘉然他們一起盯著卡宴發呆。
“讓你別開這破車。”周暉甩著手裡的抹布,“咋辦啊?”
唐湛道:“推推看吧。”
於是唐湛趟進河水裡,開始推車,推了幾下,沒動,周暉加入,還是沒動。孫嘉然見自己不出手是不行了,踢了鞋子也下了水,奈何車始終紋絲不動。
“不然再找些人來試試?”孫嘉然頭上蓋著毛巾,跟戴了頂假髮似的。
唐湛抹了把臉上的汗,往四周掃了圈,目及之處連個人影都沒。
“找個鬼啊,人都沒。”
就跟和他唱反調一樣,他話音剛落,遠遠就看見有人騎著個腳踏車要往他們面前過。
“操,還真有人!”他連鞋都來不及穿,赤著腳就跑過去了,半途還因被石子硌了腳,痛得五官扭曲。
他張開雙臂朝那人示意,高聲喊道:“兄弟,幫個忙!”
那人聽到聲音看過來,腳一撐地,停在了離唐湛五米遠的地方。
地勢原因,他們一個往下看,一個往上看。
唐湛看清來人長相,心裡當時就“臥槽”了,白T腳踏車,多架攝像機就能拍廣告了,不是鬱濘川是誰。
對方看到他也是一愣,繼而微微皺了眉頭,一臉不願多沾的模樣。
“幫個忙行嗎?”唐湛也沒空仔細研究他的微表情,指著自己那黑色卡宴道,“我那車胎打滑上不來了,你能幫我們推一下嗎?”
鬱濘川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又看著他說了句:“這樣出不來。”
還沒等唐湛反應過來,他踩著腳蹬子就走了,空留唐湛在原地對著他的背影風中凌亂。
唐湛簡直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有點鬱悶,有點憤怒,還有點委屈。
“不是,這倆兄弟什麼人啊!”
他胸口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了,說好的淳樸的鄉村善良的村民呢?
第五章
孫嘉然見唐湛去的時候形單影隻,回來還是孤家寡人,發出了一聲源自內心深處的嗤笑。
“真稀罕,唐少爺也有說話不管用的時候,我還以為你靠自己那張臉能天下通吃呢。”
唐湛心裡憋著邪火:“操,老子算是見識到活的白眼狼了。”
體力消耗了,車一點沒推動,唐湛三人蹲在河灘上,一人點燃一支菸,滄桑地抽起來。
“唐湛,下個月你媽五十大壽,你去不去啊?”孫嘉然這問題其實已經憋了一路了,這會兒看時機不錯,就問了出來。
唐湛執煙的手一頓,一口煙含在嘴裡半天才徐徐吐出。
“不了吧,這麼高興的日子,我去多掃興?”
周暉皺了皺眉:“你這話說的!怎麼說你也是她兒子,她不能這麼狠心吧?”
唐湛笑笑,抽了口煙,眯眼看向遠處的夕陽:“她還就真能這麼狠心。從送我回唐家開始,她就打定主意與我斷絕母子關係了。她要過新生活,就要拋棄過去的黑歷史,畢竟領事夫人不是那麼好做的。”
周暉還有話說,孫嘉然偷偷給他使了個眼色,他就又把嘴閉上了。
“那你人不去,禮總要到吧。”孫嘉然道,“這樣,我給你選條項鍊,到時就說你送的。”
孫嘉然家裡做金飾起家,幾十年來發展下來,門店早已遍佈全國,甚至在海外亦有發展,在業界甚至有金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