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告訴我……您和傅瑒究竟是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就是湊巧一起打個炮,僅此而已,”顧書軼這次回答得倒是爽快,他低笑一聲,揉了揉莫柯的短髮,“話題有點少兒不宜啊,你這個未成年的小朋友還是別問了。”
莫柯面上紅得都快滴血了,他乖巧地把腦袋埋了下去,輕輕地“嗯”了一聲。
就在氣氛難得地融洽時,閱覽室的門突然發出長長的“咯吱”一聲,像是被什麼東西撞到了。
有人!
兩人立刻站起身,只來得及看見那人的背影在門口一閃而過。
聰明的寶寶們早就知道屠狗狂魔是誰了叭。。。
35 顧書軼毫不退讓,勾住他的舌頭熱情迴應,眼珠卻陰惻惻地轉向另一邊,精準地與餘亮偷窺的視線相接。
顧書軼在樓梯口截住了那人。對方身材幹瘦、脊背佝僂,像是吸過毒的,制服他幾乎不需要花力氣。
等把他的雙手反剪到背後,再把他整個人嚴嚴實實地摜到牆上之後,顧書軼認出來,這是之前找過莫柯的麻煩,害得那本《基督山伯爵》的書頁散得滿地都是的人。
“餘亮,你又在這裡幹什麼?”莫柯一臉嫌惡地走了過來,表情猶如見到了骯髒的蛇鼠蟲蟻。
“我麼,隨便逛逛咯……”餘亮的眼珠滴溜直轉,顯得那張尖嘴猴腮的臉越發醜陋,“哪曉得剛好撞見你們在這裡談事情。”
“你給我記好了,今天聽到和看到的,統統不準說出去!”莫柯呵斥了餘亮兩句,可惜他那把奶聲奶氣的嗓子和故作嚴肅的小臉蛋完全沒有威懾力。
“嘿嘿,我的記性早就不好了,保不準哪天會不小心說漏嘴哪……不過嘛,要是能弄包煙抽抽,我那腦子就能精神不少,不該往外說的話兒,肯定都往肚子裡吞。”
“你!”莫柯氣急敗壞地瞪了餘亮一眼。他的身上不要說煙了,連十塊錢都摸不出來,只好向顧書軼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個男人已經成了他可以信任、依賴的存在。
顧書軼用右手抵住餘亮,左手朝莫柯勾了勾手指,後者便順從地靠過來,把耳朵附在他的唇邊。
“這是什麼人?”顧書軼把聲音壓得極低,略微沙啞的磁性音色在耳語中顯現得淋漓盡致。
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莫柯幾乎壓抑不住羞澀中帶著雀躍的表情:“這個人……名字叫餘亮,是看守所裡出了名的無賴,整天都在尋思從別的犯人身上偷點、訛點什麼,沒有誰不想揍他的。他身子骨也虛,連我都能撂倒他。我估計,就算傅瑒這種敗類也看不上他吧。”
顧書軼點點頭,示意他明白了:“你以後出去了,要是想子承父業,混出點名堂來,手底下可得管著不少人,你都清楚的吧?現在先拿這個人練手,看看你能不能馴服他。”
說完,他從兜裡翻了兩百塊出來,在餘亮面前晃了一下,對方立馬樂顛顛地收下了,還對著太陽光驗了驗鈔票的真偽。
顧書軼用唇語暗示莫柯:說句話。
“那個,餘亮,”莫柯壓根不知道怎樣才能拉攏別人,何況這是自己所鄙夷的物件。眼下也沒有時間來組織語言,他只好磕磕巴巴地說:“拿錢辦事,你以後要是敢在別人面前多一句嘴,就、就——嗯……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只要你聽話、懂規矩,下次還會有好處的,聽見沒有?”
***
當天晚上,看守所裡組織政治學習,把所有犯人都聚到小禮堂裡觀看愛國教育紀錄片。
舊投影儀效果不好,得把燈都關上才能看得見,不過管教顧及安保問題,在小禮堂的進出口處安排了武警。
顧書軼白天的活兒沒幹完,下工的時間有些遲,到了小禮堂一看,四周都漆黑一片,前面坐著不少人,只有紅毛獨自落座在後排。幕布反射的光微弱地映亮了他的輪廓,竟然給這張總是嬉皮笑臉的面容塗抹上了有些寂寥的色彩。
影屏上在放映什麼,他也完全沒有留意,整個人心不在焉的,一個勁兒地把含在嘴裡的棒棒糖轉來轉去。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鼻樑秀挺,下巴尖削,倒很符合時興的審美。
發現紅毛之後,顧書軼又暗地裡掃視了一圈,光線太暗,並沒有找到莫柯的身影,只看到餘亮正在朝這邊偷偷張望。他還自以為隱蔽地弓著腰,實際上那種貪婪和陰毒的眼神,使他的雙目在黑暗中像貓狗一樣閃著精光。
雖然不清楚自己和莫柯的對話被偷聽到了多少,但顧書軼明白,對方已經知道了他們兩人的密切關係,並不會只拿一次好處就收手,只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趁機訛詐。因此,讓餘亮成為莫柯馴服的第一條狗,也是無奈之舉。
顧書軼下午試探過了莫柯,發現這孩子的確什麼都不會,連句狠話都放得拖泥帶水、毫無殺傷力,如果他講的身世都是真的,那孫興達確實是從來沒有把他當作繼承人來正經培養過。
自從看出莫柯軟弱的外表下,那強韌而恩怨分明的秉性後,顧書軼便決意要對他施以援手。為了對方將來能盡心盡力地為他查清兇案的真相,顧書軼不介意滿足莫柯的需要,暫時成為他的“法利亞”。
今天只是給了餘亮好處,卻沒能立威,不是一個好的開端。顧書軼沒混過黑社會,卻有過手下管著幾百號人的經驗,而在收服人心方面,道理都是大致相同的。憑著以往的深厚閱歷,幫助莫柯嚇唬一下餘亮這個草包流氓,在他眼中還算不上什麼事。
而說到對付餘亮,放眼四周,還有比紅毛更適合用來狐假虎威的物件嗎?
他腳步輕緩地踱到了紅毛身後,青年立刻警覺地抬起頭,用餘光捕捉到顧書軼的身影之後,整個人的氣勢又放鬆下來,撒嬌似的伸手拽住男人的衣袖:“快來陪我。”
順著被紅毛牽引的這股力道,顧書軼上身前傾,手掌自然而然地遊移到對方的大腿上,順著緊實的腿部線條一路撫摸下去。紅毛直接把穿著中筒皮靴的腳擱到了桌上,支著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姿態風騷,一幅任君揩油的模樣。
“你可別在這裡就硬了。”顧書軼把下巴抵在了紅毛肩頭,微微垂下眼簾,從睫毛縫裡瞧著青年,深邃的眼眸中光芒閃動,唇角勾出一個若有若無的淺笑。
他在刻意釋放魅力的時候,展現出來的成熟男人的魅惑,幾乎是讓人無法抵禦的。明明是在撩撥別人,卻又那麼氣定神閒,讓紅毛迫不及待地想要摧毀這份從容,把他壓在身下、操得他哭喊著求饒!
青年不再廢話,一把扣住顧書軼的後腦勺,急切地吻住了他。顧書軼毫不退讓,勾住他的舌頭熱情迴應,眼珠卻陰惻惻地轉向另一邊,精準地與餘亮偷窺的視線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