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文也不能署上你的名字……”
許脈還沒把弊端說完,就被閔玥打斷了。她目光灼灼,十分認真:“那些我都不在乎,師父,我只想呆在你身邊,幫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頓了下,閔玥露出擔憂的表情:“如果我只會擦桌子、洗燒杯,師父會嫌棄我嗎?”
許脈怔了怔。
閔玥悄悄拉住她白大褂的衣袖,黑白分明的眼眸一錯不錯地望著她,像剛被撿回家的小奶汪,又期待,又怕受傷害。
“如果我做得不好,師父會趕我走嗎?”
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令人心軟得一塌糊塗,許脈左手牽住她,抬起右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後者順從地眯起眼。
“不會。”
很容易滿足的閔玥被哄開心了,乖巧地在許脈掌心蹭了蹭,討好地笑起來。“我可以一輩子賴在師父身邊嗎?”
許脈笑著答:“好。”
希望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Marie:我是誰?我在哪兒?你們還記得要給我做手術嗎?
閔玥:沉迷戀愛,無心手術……
Marie:經紀人我要轉院!這家醫院虐狗!
第31章 撒嬌
夜色越來越深, 一輪圓月靜靜懸在深邃的夜空中。
兩人吃完裹了蜜的月餅, 唇齒間滿是甜香。閔玥從衣櫃裡摸出一盒綠茶, 泡水喝解膩。
許脈倚在床頭, 望向窗外。窗玻璃反射著室內led燈的白光,有些刺眼, 許脈下意識地眯眼。
閔玥瞧見她姿勢不舒服,便問:“師父, 要不要把燈關了?那樣看得更清楚。”
“好。”
獲得首肯後, 閔玥走到門邊拍了下開關, 燈應聲熄滅,室內忽地陷入黑暗。窗外的月色靜靜地灑進來, 落在小方桌上, 鋪了一片皎潔的白。
朝向光源,閔玥摸黑走回床邊,挨著許脈坐下, 也跟著往窗外看。
中秋的月亮似玉做的圓盤,月光清冷如水, 分散著暗色斑塊。
閔玥輕聲說:“小時候聽故事, 以為月亮上真的住著嫦娥, 看到那些陰影,就以為是她住的宮殿,還傻乎乎地想她一個人住那麼大的屋子,會不會孤獨啊。後來讀了書看了科普文章,才知道那是月海。”
許脈聽得很認真。“月海?”
“雖然叫海, 其實一滴水都沒有,是平坦低窪的平原,佔月球表面積的四分之一,絕大部分都分佈在面朝地球的這面。”
難得有許脈不知道的事情,閔玥細緻地講解:“最開始人們對月球不夠了解,以為暗處是海,亮處是陸地,後來能用望遠鏡觀察清楚了,才打破了舊認知,不過已經習慣這麼稱呼了。”
許脈輕輕應和:“月海這個名字很好聽。”
“師父的名字也很好聽,‘斜暉脈脈水悠悠’,很有意境,是因為這首詩取名的嗎?”
許脈的神情變得有些黯然。“是因為‘脈脈柔情不自持’。”
沒聽過呢……閔學渣接不上話。
許脈沉默好一會兒,又補上一句:“是宋代蔡伸的詞,我父親寫給母親的情書中,抄錄了這句。”
這是許脈第一次主動提起父母,但閔玥記得她上次說自己沒有家人,不知道她雙親是否還在世,不敢貿然往下聊。
安靜許久,許脈端起玻璃杯,喝了口綠茶。茶水清透,月光清冽,她的眸底浮著一層水光,平靜的表情後,藏著很深的情緒。
她握著茶杯的手被月色映得冷白,閔玥不由自主地伸手覆上去,試圖傳遞給她一些熱度。
閔玥開口:“師父,如果……”
休息室的門被篤篤篤扣了三聲,門外有人喊:“許主任在嗎?”
許脈抽回手,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了一位病人家屬,手裡捧著一盤洗好的葡萄。“大過節的還要值班,許主任你們辛苦了。孩子他爸葡萄買太多了,不嫌棄的話,你們嚐嚐,挺甜的。”
“不用了。”
“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一串葡萄。”
一番推讓後,許脈最終還是收下了。
關上門,開啟燈,明晃晃的頂燈刺得閔玥閉起眼。再睜開,便看見許脈站在身前,垂眸望著自己。
“你剛才想說什麼?”
許脈的表情恢復了平日的淡漠,方才眼底那些脆弱到一碰就碎的情緒,沒留下丁點痕跡,彷彿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閔玥搖了搖頭。“沒什麼。”
如果師父覺得孤獨的話……我可以做師父的家人嗎?
冷靜自律如許脈,怎麼會承認自己有軟弱的一面?即使她坦誠偶爾會覺得孤獨,但自己突兀地說要做她的家人,會不會太冒昧、太不自量力?
自己還很渺小,還不夠格。假如有天我足夠厲害,能追上師父,到那時,再底氣十足地問這個問題吧。
睡前十一點多,值夜班的醫生開始當天最後一趟查房。
閔玥推開單人間病房門時,Marie正在各種找角度自拍,準備精修之後傳上微博跟粉絲報平安。
一看到許脈走進來,Marie瞬間化身追星少女,手舞足蹈道:“許主任!你知道嗎,我在微博說負責我的醫生是個絕世大美女,粉絲都嚷嚷叫發照片給他們看真相呢。”
她雙手合十,做出祈禱狀:“許主任可以跟我合照嗎?一張就行,拜託了。”
許脈拿起護理記錄翻看。“等你出院吧。”
“好啊好啊。”Marie收起手機,支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盯著許脈看。“許主任今天值班太可惜了,得有多少人因為約不到你而心碎。”
閔玥美滋滋地偷樂,我跟師父約會了呢。
許脈沒回應她的玩笑,轉而問:“計劃後天安排你做手術,親屬什麼時候到?”
“其實我沒跟家裡說……他們離得可遠了,身體也不是太好,我不想讓他們大老遠跑過來照顧我。”Marie有點緊張,“許主任,你這麼問,是要揹著我跟他們說實話嗎?我其實得了絕症嗎?”
助理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姐姐你可少看點韓劇吧,哪有這麼狗血?”
Marie推搡她一把。“我可是心臟出了問題,心臟誒!很嚴重的!”
許脈冷眼看著她們打鬧,不輕不重地說:“手術不論大小都有風險,術前談話的目的就是讓你們瞭解可能會出現的危險。如果家屬不在,我也可以跟你本人談。”
“談!談!”Marie撩了把頭髮,丟擲媚眼。“除了手術,戀愛也可以談一下。”
助理無語望天:“沒救了,心臟治好了,花痴又犯了。”
從Marie那兒出來,兩人去了趟SICU,然後轉了遍普通病房,將近零點,才結束查房,回到休息室。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