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玩滑雪。
車開得一頓一頓,黎秦越跟著一卡一卡,哭笑不得。
到了後半段,坡度逐漸加大,啟動和剎車的晃悠就更加明顯了,還不如讓她走路呢。
但為了把自己喊下的懲罰踐行了,黎秦越硬是忍住了,你累我不爽,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終於到了05段,黎秦越是從木筏上跳下來的。
伸胳膊伸腿,活動了好一會兒,決定過了今天,再也不玩這個勞什子玩意了。
卓稚看著面前的路,長長撥出一口氣:“秦越姐姐,這裡可真漂亮呀。”
黎秦越走過去跟她站一塊,道:“你也不看看是誰的路。”
這是一處坡度和彎道並存的路段,視野開闊,兩邊圍擋色澤鮮明,依附山體蜿蜒向下,平日裡是綠林中的黑蛇,今天看,是白茫茫的天地間,彩色的飄帶。
“哇,你修的路嗎!”卓稚喊,“有沒有用你的名字命名啊?”
黎秦越一巴掌拍她腦殼上:“想什麼呢,俱樂部修的,我投了點錢。”
“哦哦哦,”卓稚搞不明白這些事,只真心實意地感嘆道,“你可真有錢呀。”
“好了,開始吧。”黎秦越一指前方,蕩氣迴腸,“這次我坐前面。”
“不行!”卓稚立刻道,“我前面,而且你不能把著方向盤了。”
“憑什麼!”黎秦越怒了,“你覺得你開車有我厲害嗎!”
“但是你對這個車沒經驗,這裡太危險了,雖然有圍擋,但躥過去撞上了……”卓稚一指,“你看縫那麼大,咱兩這麼瘦,都能甩下山去!”
誇一個女孩子瘦,總是對的。
黎秦越想了想,覺得前面風大,這破車又沒有擋風玻璃,她得用卓稚這個軟綿綿熱乎乎的人肉盾。
於是妥協了:“行吧,我坐後面。”
卓稚笑起來:“謝謝姐姐!”
“但是我得把方向盤。”黎秦越覺得自己腦子抽的厲害,玩個木頭筏子還玩出控制慾了,“不然我玩什麼玩,有什麼意思。”
卓稚顯然理解她的感受,沒有再用力反駁她,皺眉思索。
“要不這樣吧。”卓稚道,“你握住我腰,想往左了,就掐左邊,想往右了,就掐右邊,等於給方向盤套了個肉套子,怎麼樣?”
黎秦越被她的比喻震得愣了愣,卓稚抬手拉開了自己的外套口袋拉鍊,用力地說服她:“而且你看,你手直接塞我口袋,又保暖又舒適……”
“那我可以把腦袋擱你肩膀上嗎?”黎秦越打斷了她的話,“這樣我能看清前面的路況。”
“可以啊。”卓稚一抬手又拉開了外套拉鍊,“我這裡有口罩,新的,你戴著,就不會太冷了。”
“不要。”黎秦越挺不滿的,“我剛才在後面吹了一路你都沒給我,這會倒積極了。”
卓稚嘿嘿笑了笑,重新拉上了拉鍊:“姐姐你不冷嗎?”
黎秦越咧嘴,露出狐狸牙齒:“抱著你就不冷了。”
第34章
坐在這個高速無減震“敞篷車”上, 從生理角度來說, 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但感受風從耳邊刮過, 急速的無目地的滑落, 並且手裡握著把細軟又柔韌的腰, 從黎秦越的生理角度上來說, 便是一種無與倫比的享受了。
白茫茫驟然前進,白茫茫驟然後退,黎秦越把頭髮豁到耳後,用自己冰涼涼的側臉, 貼到了卓稚的肩窩上。
起初卓稚的脖子也是有些涼的,很快就被她貼得熱起來,烘烘地熱,彷彿能蒸騰出熱氣。
黎秦越的手又迅速地回到了卓稚的兜裡,隨便掐了一把。
卓稚往右打,筏子滑出去半圈。
黎秦越笑起來,問她:“我掐你腰你不癢嗎?”
“癢。”卓稚梗著脖子,全神貫注,“但能忍受。”
“哦。”黎秦越沒再掐,在過彎道時輕輕撓了撓。
筏子一陣左右搖擺, 在撞上圍擋時生生地被卓稚用腳剎轉了彎。
黎秦越咯咯咯笑出了聲, 卓稚雙腿支住了地,猛地跳了起來:“姐姐你不能這樣?”
“哪樣?”黎秦越笑著仰頭看她, “我幹什麼了?”
“你撓我。”卓稚喊。
“我撓下方向盤還不行了嗎?”黎秦越道, “你去看看我車, 方向盤都快被我撓禿嚕皮了。”
卓稚盯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不往下了。”卓稚轉了個身,“再往下回家就遠了。”
“好。”黎秦越沒意見,起身一同和卓稚往上走,“這段再來一次。”
“嗯!”卓稚用力點頭,顯然也玩得很開心。
她蹦著往上跑,木筏拖出長長的痕跡,將新雪碾平。黎秦越抬手,偷偷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撈了把雪,攢了攢,攢成個硬團。
卓稚絲毫不知危險的臨近,黎秦越為了能正中靶心,大跨步朝她跑過去,在距離一米遠的地方,才砸出了手中的雪團。
“啪”,聲音清脆,響在卓稚腦殼上,四散開來。
卓稚猛地一縮,而後便跳過身“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黎秦越跑遠了兩步,覺得這孩子有些傻:“打你你還樂?”
“不是……”卓稚笑彎了腰,突然便伸手撈了把雪,朝黎秦越扔了過來,“敵動了我才能動啊,我打雪仗還沒輸過哈哈哈哈……”
黎秦越想不通為什麼卓稚隨手一撈就可以把雪攢成團,而且她這麼靈活的人,居然沒躲開。
雪團砸在她腿上,不疼,卻還是有種“我完了”的錯覺。
而後兩分鐘內,事實證明,這並不是錯覺。
她一定是腦子抽了才砸卓稚,這種不知道在哪個山頭師承哪派練出來的山上小孩,招式多得就跟拍電視劇的,還是加了快進那種。
黎秦越別說打過她了,躲,都躲不及。
被追得四處逃竄,腳下一滑,還摔了個屁股蹲。
真是丟人極了。
黎秦越乾脆就這麼坐地上沒起來,卓稚一團雪在手裡倒來倒去,逐漸向她靠近:“姐姐你摔著了嗎?”
“嗯。”黎秦越順杆爬,“我好像,扭著胯了。”
卓稚手裡的雪一扔,趕忙跑過來蹲到了她身邊:“我看看。”
黎秦越笑了下,攥著她的胳膊猛使勁,將人拽到了自己懷裡。
兩人一起向後倒去,落在白茫茫的綿軟大地上,冷意透徹心扉。
但緊挨著的身體是熱的,笑聲也是熱的,卓稚象徵性地扭了兩下,便沒有再掙扎。
她枕在黎秦越的臂彎裡,抬頭同她一起望著天。
雪粒,就像暗淡燈光下落下的灰塵,霧濛濛地灑滿視野。
卓稚道:“姐姐,待會雪就大了。”
“鵝毛大雪嗎?”
“嗯。”卓稚點點頭,頭髮蹭過黎秦越的側臉,“可以看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