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稚,快過來!”
這麼正兒八經連名帶姓叫她名字的時候不多,語氣也挺著急,卓稚立馬大跨步地奔了出去。
她想在電話上多問兩句情況,黎秦越那邊卻已經掛了。
卓稚心臟提起來,全速朝“笙歌”後門衝去。
距離很近,到達店內大廳,也不過幾十秒。
她選擇一直在快餐店裡待著,而不是像黎秦越提議的那樣,去上面自家公司休息室裡睡一會,就是因為要離黎秦越儘可能地近一些。
這樣到了這種時刻,她才可以快速地趕到她身邊,阻止一切傷害。
然而不過是這短短的幾十秒,卓稚腦袋裡便把可能發生的危險走了一遭,甚至開始懊惱,不該就這麼順著黎秦越的意,把她扔在這種亂七八糟魚龍混雜的地方。
那可是個一顰一笑都勾人的漂亮姑娘啊。
還是個心懷不軌男女都準備通吃的一顰一笑都勾人的漂亮姑娘啊。
卓稚看到場內撒酒瘋的男人,和他腳下碎了一地的酒瓶,焦急上心便有些怒火中燒。
有人吵有人鬧,還有不知怎麼著突然就激烈起來的音樂聲,讓卓稚沒辦法用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尋找黎秦越。
於是她衝過去,在跳上臺階時助力,衝那鬧得最歡的男人,當胸便是一腳。
四周驚呼,男人往後踉蹌好幾步,撞在了桌子上。
嘩啦啦,又是一片酒瓶倒地。
卓稚眉頭緊鎖身子挺拔地站在光束最亮的地方,與整個環境格格不入,男人一睜眼瞅著是個細胳膊細腿的小姑娘,毫不猶豫大罵著衝了過去。
混著方言,卓稚聽不明白,但揚起來的手掌目標很明確。
卓稚偏頭閃過攻擊,順勢握住了男人手腕,轉身背擰,一胳膊肘磕在了男人背上。
男人發出了一聲哀嚎,半跪在了地上。
而後就痛得沒了聲響,像只待宰的鴨子一般,癱著不動。
四周靜默下來,全都看著卓稚,卓稚揮了揮手,想揮掉這一直罩著她的燈光,但光束十分頑強,緊密地追著她移動。
卓稚不管了,大喊了一聲:“黎秦越!”
黎秦越從燈光控制檯後探出腦袋,見沒什麼熱鬧看了,一揚手:“誒!我在這裡!”
“你怎麼樣!”卓稚方向準確地衝過去,跳過了好幾把障礙椅子。
黎秦越眼睛閃亮,眉毛卻一塌,極度沒有演技地道:“小青蛙,我好害怕!”
第17章
爛攤子自然是扔給了艾加,艾加的脾氣是真的好,還能跟黎秦越笑出來。
黎秦越高興得不得了,抬手攬著卓稚,將人箍得緊緊的,感嘆第三遍:“寶貝,你那一腳可太帥了啊!”
卓稚嘴唇緊抿,不想說話。
“是不是累著了?”黎秦越上上下下打量她,“還是受傷了?腳下那麼多玻璃渣……”
卓稚沒好氣地吐出一個字:“吵。”
“啊,吵著了啊。”黎秦越非常沒有自知之明地抬腳往外走,“走走走,我們回家,山莊清靜,這兒實在是太吵了……”
卓稚被人拖出酒吧,拖上車,黎秦越一腳油門踩出去,恨不得在停車場就能飆起來。
卓稚第一次在車上沒把注意力放在黎秦越身上,她望著窗外,有些憂愁,又有些迷茫。
黎秦越明顯很興奮,一路壓著限速開,上山進的是賽道,除了蜿蜒的路燈,四周寂靜而漆黑。
一直到停了車,黎秦越的興致才降了下去,她甩上車門,叼了根菸在嘴裡,問卓稚:“到底怎麼了?”
語氣一旦低下去,就有著隨時發火的意味,卓稚還記得第一次來到這棟別墅那天黎秦越的樣子,這讓她有點犯怵。
“沒什麼。”卓稚頓了頓,還沒想明白,於是選擇暫時逃避,“想睡覺。”
“嗯。”黎秦越應了聲沒再說話,進屋換鞋脫外套,頭都沒回地上了樓。
還是生氣了,卓稚嘆了口氣。
回了自己的房間洗完澡躺在床上,明明時間已經很晚了,卓稚還是有些睡不著。
今天這種情況,明明該生氣的是她的,黎秦越玩起來不分狀況沒有分寸,不僅危險還極易惹麻煩,要是換了別的朋友,卓稚勸不動乾脆會打一頓。
但黎秦越不行,她們雖然已經很像朋友了,卻還是建立在僱主和保鏢的身份之上的。
選擇親近建立信任,還是選擇保持距離做好本分,真是個難題。
接下來的三天裡,兩人都沒有提在“笙歌”發生的事情。
卓稚每天早早起床出門跑步,回來時帶些新鮮蔬菜,做好早飯等黎秦越下樓。
時間實在是過頭了就會去敲門,黎秦越有起床氣,偶爾會沒好氣地摔衣服,但再也沒像之前那樣對著卓稚髒字連串往外冒地破口大罵。
這三天她們沒有下山,黎秦越大部分時間都在玩手機或者電腦,卓稚無事可做,便會去山莊那家裝修極其漂亮的書店裡看會書。
兩人似乎找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沒了那些打打殺殺大吵大鬧,日子平淡得像是掛在南海市天上那一抹似有似無的雲。
第四天中午,黎秦越提了個旅行包,收拾得十分漂亮地下了樓。
正坐在客廳裡看書的卓稚立馬站了起來,問她:“黎總,出門嗎?”
“喏。”黎秦越低頭按著手機,沒有多解釋。
“出市出省還是出國?”卓稚得立馬去收拾東西。
黎秦越終於掃了她一眼:“你覺得我出得去嗎?”
卓稚愣了愣:“當然啊。”
“老爺子沒告訴你我年前哪都去不了嗎?”
“沒啊。”卓稚眉頭皺起來,“我跟你說過了,他就讓我照顧好你。”
“哦。”黎秦越淡淡應了聲,“我去拳擊館。”
卓稚放鬆下來,笑著跟上去:“姐姐你會打拳擊嗎?”
黎秦越繼續玩手機,道:“不會。”
卓稚看著她紮起來的漂亮辮子和極其專業的運動提包:“不像不會啊。”
“在你面前算什麼會。”黎秦越的語氣不太好。
卓稚敏銳地察覺到,立刻變得謙遜又恭維:“我不會啊,我沒有學過。我都是跟我師父亂七八糟地學了些打架的招式。還是姐姐你知道的多。”
“呵。”黎秦越笑了下。
兩人出了別墅,往外沒走幾步,就被開到了面前的車攔住。
一個身上叮叮噹噹掛了好幾串項鍊的男生跳下車,還沒開口說話,先給黎秦越遞了根菸:“越姐,好些日子沒見了。”
卓稚盯著那煙,皺了皺眉。
黎秦越拉開車門上了車,男生的煙遞到了卓稚面前:“妹妹,怎麼稱呼?”
“謝謝,我不抽菸。”卓稚說完,沒回答問題,緊跟著黎秦越上了車。
男生笑了笑,也沒覺得尷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