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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必將有更多的血雨腥風。

正揣度間,她忽然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抬頭一看,看到自己院子牆頭冒出了一顆小小的腦袋。

少女容色甚美,笑起來讓這滿園春光失卻了顏色。

清平還不及想什麼,就已朝那人敞開了懷,“下來。”

少女驚訝地睜大了眼,然後粲然一笑,想也不想就一躍而下。

清平忙伸手去接。只是她忘了一件事,上輩子她是個大將軍,抱起個少女本不是難事,但現在她是個病弱無力的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接住少女?

於是她們二人同時跌倒在地,紅的熱烈的花撒了她們一身。

少女趴在她身上,慌忙撿起散落的花朵,送到她面前,“左相,這是昨天神像腳下突然長出來的花,我特意給你送來,你喜不喜歡?”

她小臉通紅,如同染上一層胭脂,比手裡的惜月花更要豔麗。

清平的目光移至她手中的紅花上,輕輕說了一聲,“惜月。”

少女面露狂喜之色,“左相,你原諒我了?”她見清平默不作聲,又惴惴不安起來,小聲地問:“那我還能喊你老師嗎?”

清平現如今頭疼欲裂,胸中的那顆心好似要炸了出來,眼前一幕幕閃過原主的回憶。

梅花樹下,少年狀元朝白玉般的孩子伸出了手,“你叫什麼名字?”

“月……月……”

“月?”少女蹙眉,清麗的面龐浮現一絲驚訝,“小皇女嗎?你現在不應該在國子監上學?”

孩子歪歪頭,天真無邪地問:“上學是什麼呀?”

少女低頭為她揩去肩上雪花,“以後,我做你的老師……”

那樣無暇的孩子,怎麼長成這樣了呢?

這便是你口中的喜歡嗎?

原主身上殘餘的情緒如煙花在她胸中炸開,灼得她全身都在痛。

後悔、不甘、怨恨……還有那麼一絲壓得極深卻無法言喻的喜歡,都一一爆開。

“老師,”顧西月淚眼朦朧,“你還在怪我嗎?”

清平嚥下喉中了血氣,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你先起來。”

顧西月眼中飛快拂過一縷訝異,卻馬上藏了起來,抓緊手裡的惜月花,委屈巴巴地說:“那老師不許再怪我!”

清平摸了摸她的頭,“起來,不怪你。”

顧西月站起了起來,畏畏縮縮地立在她身旁。

“陛下……”清平剛喊了一聲,就見少女眼中噙滿了淚,“老師為什麼不喊我月了?”

好吧,也不是沒喊過。

“月……”清平本想同小皇帝說季厚峰之事,但轉念想到,如今朝政被賈進忠把持,小皇帝手裡無權,知道越多,越是危險,於是只看了看日頭,問:“偷跑出來?吃飯了沒有?”

顧西月袖下的拳微微攥緊,仰頭朝她輕笑,“餓了!”

大理寺地牢之內,當朝酷吏裴顯正在審訊一個老人。

老人年逾花甲,瘦弱不堪,偏偏卻有種難以言說的氣勢。他微眯著眼,神色淡然,好似眼前的一切都是螻蟻一般。

裴顯本能地一瑟縮,但馬上反應過來,於是愈發憤怒,拿起燒紅的鐵刷往老者大腿刷去。滋滋焦響傳來,皮肉碎裂如縷,可老者只是瞪大著眼,罵不絕口,死不低頭。

一番審訊下來,勾結蒙越的口供依然沒有審訊下來。

“大人,時候已經晚了。”

裴顯扔下手裡的刑具,恨恨地瞪了老人一眼,“老匹夫,你真以為謝清平和段詢能救你?勸你儘快招供,這樣才少吃些苦。”

老人奄奄一息,聞言卻還是一聲冷笑,“鼠輩。”

“冥頑不化!”裴顯正想再下毒手,卻被一旁的小吏拉住,“大人,您再審問下去他就要死啦。”

他也知不能讓這人這個時候死,於是只瞪了他一眼,“你等著。”說罷便拂袖而去。

大牢安靜了下來,小吏們將老人從刑架上放下,扔到牢房的稻草上。一個時辰後,急促的腳步聲自廊上傳來。

“大人,這就到了……”

段詢見這副慘狀,忍不住先紅了眼,抽泣著喊:“老師……學生來晚了……”

季厚峰昏茫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一見面前立著的二人,不知是哪生出力氣,抓起身下的幾縷稻草朝他們扔過去,怒喝:“誰讓你們來的?滾!”

第15章 我的丞相啊

“滾!走開!出去!”

“國家如此!我一死而已,你們卻如此輕率!置天下蒼生於何處?置國家社稷於何處?”

清平看著激動的老人,不由也紅了眼眶。她知道老人如此是害怕連累到他們,於是走近輕聲和他說:“老師,這次行動隱秘,閹黨不會知曉。”

季厚峰這才安了幾分心,握住她的手,“清平,你的病好些了嗎?”

清平低下頭去,看見老人五根手指中已有三根骨頭盡碎,軟趴趴地搭在自己的手背上,鼻頭一酸,“好了許多,老師莫要憂心。”

“好孩子、好孩子……”他含笑看著清平,面上是如父親一般的慈祥和藹,“我看著你長大,你從小性子就烈,從前沒人敢同你爭,但以後不會了,要學會放寬心,知道嗎?”

清平點頭,“學生知道了。”

“別太苛刻自己,你是個女孩子啊……”

季厚峰轉頭又看了看段詢,含笑點點頭,“好學生,你也很好……對了,子羽呢?”

段詢抿唇,低下頭,不敢對上他的目光。

清平緩聲道:“他現在不方便與我們同來……”

季厚峰拍拍她的手,“好了,不用騙我了,糧草被劫的時候,我就在懷疑他,如今只不過是確定而已。”他嘆了口氣,“子羽那個孩子,本心不壞,可惜太過偏激,糊塗啊!”

“老師……您再熬幾日,我們為您尋覓脫身之法。”

如今正途難行,但是劫獄之法可以一試。只是這樣一來,老人身上的冤屈就再難洗清了。

季厚峰也明白,瞪了他倆一眼,沉下臉來,“你們忘了嗎?我書院裡的雖都是一介書生,然而鏗鏘鐵骨,天地難滅!”

書院之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她早知季厚峰定然不應,但仍抱有一絲希望。

“老師,您別激動,我們慢慢再想其他法子。”

季厚峰幽幽嘆了口氣,“不過一死,我何嘗畏懼過一個死字。”他從懷中掏出一封血書,用只餘兩個指頭的手,顫抖又慎重地將其交到清平手上——“這是我所記的真相,證據已被閹黨損毀,只有這個……但是也只能最後公佈。”

清平雙手接過血書,萬分小心地收入自己懷中。

這封血書,將是壓倒閹黨的最後一根稻草,是恢復季厚峰清白的如山鐵證。但是在閹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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