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月還在喊著,哪怕她的身體動不了了,她似乎感覺到了那種熟悉的冷意。
而這種冷意,正在房間裡面擴散。
花魁覺得十分奇怪,她點上了蠟燭,目光朝著周圍張望,想要去尋找這冷意的來源,可找了半天, 卻根本找不到另外個人。
“一定是我想多了”花魁如此想著,剛一轉頭,蠟燭卻滅了。
下一秒,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臉上重重的捱了一記,隨即那種冰冷侵襲了她的全身。她再度反應,眼前的汪明月卻也消失不見了。
“是誰?”花魁掏出了匕首,仔細的感知著周圍的情況。忽而,她感覺到了右邊的冷意,想那邊一劈,就傳來了什麼布料斷裂的聲音。
她驚喜過望,以為砍傷了那個襲擊者,可一看,她砍的根本就是她自己的被子。花魁的臉色不由得變得更加難看,她不敢動彈,已經有人用著長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是我的,你們誰也不準動。”只是冷冷的幾個字,花魁失去了知覺。
花魁做了個夢,她夢到了自己的小時候……
小時候的花魁家裡十分窮,沒有辦法,花魁只得乞討為生。直到有一天,她在一次乞討中因為搶地盤被其他的乞丐打了,飢餓感寒冷,且有重傷,讓她變得奄奄一息。
她以為自己快要死了,卻聽到旁邊的動靜。
“宮主大人,那邊有個死人。”說話的是個大概十歲左右的小姑娘,一身紫衣,臉上乾乾淨淨,眉清目秀。
可不知道為何,她卻是低眉順眼,彷彿很懼怕眼前站在的那個女人。
“琉璃,別瞎說,她還活著,我們把她帶走,看看能不能救活吧。”
“好咧,今天的小黑又可以吃人肉了。”那叫琉璃的小姑娘天真的迴應著,花魁卻覺得自己絕對沒有了生還希望,兩眼一黑,失去了最後的直覺。
花魁做夢也沒沒有想到,她不但被救活了,還成為了明月宮的一員。
當時的明月宮主還不是那般的喪心病狂,她溫柔的讓花魁感覺到了世間上的一絲溫暖。而在幾年後,這些溫暖就消失了,明月宮主已變成惡魔。
她們每日提心吊膽,過著生死不如的日子。花魁也在某天接到了命令,讓她去郡城臥底。
“只要我們一統天下,我就娶你當我的宮主夫人。”明月宮主的誓言還在耳邊盤旋,而她,在那之後已經五年沒有見過宮主。
“也許,現在這樣子也不錯。”花魁忍不住出聲,就聽到了旁邊止不住的笑聲。
“許婉柔,你又在說什麼傻話,宮主被她娘帶走了。”那冷嘲熱諷的聲音對花魁來說並不是陌生。
這聲音也讓她回到了現實,花魁抬頭看著琉璃,再看看周圍,早已沒有了明月宮主的痕跡。
“孃親?這是怎麼回事。”
“宮主大人吃了我的失憶散,已經喪失了記憶,現在被君意憐撿去了,不知道這君意憐發什麼瘋,讓宮主大人叫她孃親。”琉璃解釋著這匪夷所思的事情,花魁想象了一下自己宮主大人叫做孃親的畫面,不由得笑了起來。
她越笑,就感覺背後越來越疼。在那紋身的花瓣上,竟然開始滲出了血水。
“天,你開花了。”琉璃倒吸一口冷氣,她知道這開花意味著什麼。她想要轉身,花魁卻拉住了琉璃。
“別走,幫幫我。”
琉璃神情更加慌張,“怎麼幫?”
花魁衝著琉璃嫣然一笑,指著她的說道:“用手,快,要不我就沒辦法陪著宮主大人打天下了。”
琉璃看著花魁開始滲出血水的後背,再想想她們還沒有完成的雄圖大業,最終一咬牙,將手一伸……
梅花漸漸恢復了花骨朵的模樣,等採蜜結束,琉璃感覺自己的手指都要廢了。
花魁早已渾身是汗水,她喘著氣,“謝謝你……不管是今天,還是以前……我都謝謝你。”
琉璃沒有迴應,擦乾淨了手指,繼續說道:“你可別死了。”說完,轉身就打開了密室的門轉眼離開。花魁也筋疲力盡,她又想到了明月宮主,想著想著,最終還是睡著了……
而在另外一邊,汪明月卻並不是好過,那種美人香讓她受盡了苦。不知道是不是君意憐誤會她吃了不乾淨的東西,所以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用著寒冰真氣幫著她排毒。
汪明月只覺得那股冰冷骨髓,冷的她只打顫。
“忍住。”君意憐只是蹦出了兩個字,就繼續輸送真氣。
只是片刻,汪明月就感覺到自己似乎找到了身體的所有權,她冷的開始對著君意憐懇求,“別輸了,我快冷死了,她沒有給我吃奇怪的東西,我不熱!”
君意憐這才停止,汪明月連忙朝著眼前的被子裡蹦去,試圖用這種方法讓自己變得暖和起來。
“你這樣子沒用的,需要把真氣吐納出來。”君意憐看著凍成傻子的汪明月,忍不住告訴她了這個真氣真正使用的方法。
汪明月不得不重新坐了起來,君意憐開始教著她方法,幾分鐘之後,汪明月終於覺得暖和了。
她這才有了思考的力氣,看看周圍,卻不是君家,而是像是客棧一樣的地方。
晚上的畫面開始在腦海之中倒帶,汪明月覺得自己如果想要逃避懲罰,就必須要裝傻到底。再看看君意憐那副看不出喜怒哀樂的模樣,她更是眨了眨眼睛,“發生了什麼事情?”
汪明月想要當做自己晚上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不知情。
“我說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君意憐將上午對著汪明月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汪明月自然聽不懂這高深的話語,君意憐只得補充:“那巫山院並不是適合你的地方。”
不知道是因為君意憐知道巫山院是明月宮的地盤,還是說只是單純的覺得汪明月不該進入那種場所。
“我明白了,孃親。”汪明月低下了頭,如果今天不是君意憐過來,這個局面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子。
她的心中後怕,覺得自己有點低估惡人這個定義。
所謂的惡人,自然就是不折手段達成目的。她把惡人想的太過簡單,結果差點就被愚弄。對於汪明月來說,這是最不願意遇到的事情,雖然她以前生活也不算是一帆風順,還不至於被差點佔了便宜。
“睡吧。”君意憐低聲訴說,幫著汪明月蓋好被子,自己卻沒有睡下。
“孃親,你不睡嗎?”
君意憐看著她,從開始到現在,她永遠都只有這一副表情。不會表演,不會改變自己的行事風格,汪明月竟然覺得有幾分的羨慕。羨慕她不為任何人改變自己,羨慕她有著自己的生活。
羨慕她,不是個演員,她是君意憐。
“孃親,你喜歡自己嗎?”汪明月也覺得自己睡不著,她以前很討厭自己,討厭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