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想找位賢良淑德的女子,我看那些女將軍就免了,挑些不會武功的閨閣女子,像霍統領這樣的,只怕也不合適。”
霍陵擰眉,不想丞相這般直白地拿她當先鋒,忍不住反駁,“丞相大人少亂點鴛鴦譜,下官看您府上的幾位小姐比較合適,都不曾習武,花容月貌,更為合適。”
江北與瓊州聯姻,確實是一件不錯的事,只是在場的都明白,世子性子火爆,這位霍統領更是如此,娶回家估摸著三天兩頭打架,王府成校場了。
瀛綽笑了笑,眼中帶了冷意,“其實熟悉世子本性的只有安公主,不如讓安公主去迎接世子。”
這句熟悉,讓人膽寒,雲殿內議事的朝臣都明白,當年街頭那一鞭子,抽壞的可是世子半張臉,兩人再見,只怕安公主再一鞭子下去,瓊州王真的要反了。
“既然如此,那此事交給丞相罷,你回去與禮部商議,將適齡女子的畫像送過來,瀛大人府內的幾位小姐的畫像也一併送過來,朕且看看。”
陛下一語定音,瀛綽僵了僵,硬著頭皮接下旨意,霍陵差點笑出了聲,推她當先鋒不要緊,將安陽牽扯出來,就是你的最大不該。
提到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小魔頭,公儀大人就是你們的榜樣。
霍陵心情大好,隨著眾人退出去,看著秦閔衝進殿內,低低說了幾句話,陛下聞聲色變,立即帶人打馬出宮。
此時,四門已鎖,整個弘文館裡都是禁軍的人,持刀搜尋。
那兩個大漢渾身都是血跡,牙齒都被打落幾顆,愣是咬牙不改口,蘇合氣不過,揮刀想砍人,偌大的凌州城想要藏一個人是很簡單的事。
暮色四合,弘文館內生起了許多火把,照亮了半邊天。
唯獨一處內沒有火光,陰暗潮溼,滴滴答答的水聲傳入耳中。
地上躺著的人動了動痠痛的脖子,覺得整個身子都散架了,痛得厲害,掙扎著坐起身子,眼前一片昏暗,她摸到了溫熱的身體,不知是誰,使勁推了推。
“醒醒……醒醒……”
那人不搭理她,她就不再去喊,跑到有光的地方,仰首看上去,一個圓形的洞口,好像是一口枯井,她不敢去喊,怕招來壞人。
井下並不大,她聞著輕微的呼吸聲,摸到了自己懷裡的火摺子,點開看清了躺著的那人相貌,竟是去封地的九皇叔。
見鬼了這是,火光很小,隱約看到不遠處躺著一個人,沒有了呼吸,她有些害怕,但還是撐著走過去,確定沒有呼吸了才放心。
腿疼得厲害,她就像個孩子一樣爬回了九皇叔身邊,在她人中處掐了幾下,立即聽到了哀哀呼痛的聲音。
“九皇叔醒醒,中州王妃來了。”
地上的人一聽,骨碌爬起來,摸著腦袋,迷糊喊道:“哪兒呢……哪兒呢……”
半晌後,她一屁股坐下來,訥訥道:“本王還未娶妃呢……”
聽著這話,安陽氣惱,使勁推了推她,沒好氣道:“九皇叔,能解釋解釋你我為何出現在這裡,那個人怎麼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安陽:打臉了,後面是沒有眼睛的。
女帝:也是,豬那麼胖,跑也跑不掉。
九皇叔:關鍵時候還得靠我。
安陽、女帝:切……
最近看到絳寒菌的《歲月如歌》,感覺不錯,作者也很勤快的,大家看的同時,順便幫我催催更吧,聽說後面高甜……
五年前,大學剛畢業,溫瑜因為暗戀物件沈唸的結婚,心灰意冷下獨自出國,沒有告訴任何人,徒留另一個深愛她的人獨自在國內打拼。
蘇輕歌:“若是我站在那星光萬仗的地方,阿瑜,你可會注意到我?”
五年後,溫瑜帶著一身榮耀悄然回國,出席國內一個上層名流的宴會時,卻被當紅影后攔住了去路。
蘇輕歌:“阿瑜,好久不見。”
溫瑜:“好久不見,輕歌。”
第46章
井下昏暗, 明月的光線零散地灑下來, 安墨白轉首看著神色平靜的少女, 慢慢清醒過來, 也不說話,直接走過去踢了踢那個人, 挑了挑眉,“就這樣死了, 太便宜他了。”
安陽透著淡淡的光線, 看清安墨白白衣身上染了些深色痕跡, 她也走過去,翻動著那個大漢的腦袋, 後腦勺盡是髒汙的血水, 她回首看著安墨白:“這人是你打死的?”
安墨白對安陽沉靜的態度,與檢查屍體熟練的手法頗為好奇,“你恢復記憶了?”
安陽愣了愣, 看著自己手上的血水,艱難地搖首道:“沒有, 先說說你怎麼回事, 不聲不響地回來了。”
少女盤腿坐在那裡, 眸色沉靜,醒來時的慌張已不見了,安墨白看著她的姿態,竟不見半分懼色,冷哼道:“怪不得我父王曾說你是個狼崽子, 遇到這種情況竟然不喊不鬧,那你怎麼被人給打暈了?”
安陽無奈,“我也不知,有人用麻袋套蘇青,我就幫他,結果被人打暈了。”
“不對啊,你會武功的,難不成別人站你後面,你沒發現?”
“會發現還會被打暈嗎?你怎麼遇到我的,你看到蘇青了嗎?”
安墨白看著井口,眼中露出一抹冷意,輕笑道:“我去找你,學生告訴我你走小路去膳房的,我就一路跟著,後來遇到一個鬼鬼祟祟的大漢扛著麻袋,我就想著去問話,誰知他見我就跑,後來就打起來了,我想帶你走的,誰知他把我倆推進來了,我就拽著他也下來了。下來後,我摸到石頭就砸死他了。”
安陽摸著自己的脖子,腦海裡蒐羅一遍自己平日接觸的人,都是學館裡的學生,斷不會想害她的,只怕還是與自己的身份有關的。
她沒說話,井下的都是泥土,擦了擦手,她才言道:“這裡是何處?”
安墨白繞著井口看了半天,揹著手皺眉,井底之蛙,什麼都辨別不出來,她尷尬道:“我也不知。”
真是個紈絝子弟,自己掌管的學館內的分佈都不知曉,她有些累了,想躺下,又聽到上面傳來聲音,安墨白興奮地就想喊話,她一步衝上前,捂住安墨白的嘴巴,在她耳邊低語:“你知道這是找我們的人還是害我們的?”
安陽手中都是血和泥土,夾雜在一些,讓人聞得噁心,安墨白被她燻得腦門疼,不敢開口說話,只知道點頭。
兩人都不敢說話,屏息凝神聽著上面的動靜,安墨白側眸看著安陽,月光下的肌膚很好,就是髒了些,溫熱的呼吸氤氳在耳畔,撓得她心底都癢。
她心裡顫了顫,甜蜜和愧疚在心中交織,聽著耳畔急促的呼吸聲,她忍不住撥開安陽的手。其實,她知道,安陽不是文帝的孩子,這是她從她父王書房裡的信件裡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