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似有光澤,望著納蘭清的眼神,竟帶著一絲嬌媚之色。
納蘭清望著她,有剎那的晃神,只覺得此時的火寒池,像一團火,燃燒在周圍,令她快要窒息。雲瑾的發尖,浸染至水中,水珠濺在髮絲上,晶瑩剔透。
她走近納蘭清,輕抬其下顎,溫柔地含住那片柔軟的雙唇,舌尖肆意地遊走,將連日來所有的思念,都化為了柔情蜜意。
第八十章:尋根
雲瑾躺在納蘭清肩頭,凝視著她臉出神。她受盡黑暗的侵襲, 聽見納蘭清之音, 卻不能見其容顏, 復明後, 她怎麼也捨不得閉眼。
“臉何時好的?”雲瑾觸碰她原本受傷的地方, 竟是一點痕跡沒有。
納蘭清一個側翻,半俯在雲瑾身上, 輕撥鬢角髮絲,淺淺笑意掛在唇角, “我怎敢毀容, 被你嫌棄去可怎麼是好?”
“那我便瞎一輩子,權當看不見....”
“噓~”納蘭清指尖封住她的唇, “再亂說話,我可要罰你了。”
雲瑾朱唇微啟,輕咬她手指一口, 以示懲罰,“那你還敢胡言亂語?”
納蘭清指尖傳來一陣微妙的觸感, 她湊近雲瑾, 見她面色紅潤,宛若桃花綻放, 不由心頭一熱,“不能亂說,那就只能....”
“好了好了,清兒, 天都快亮了,別再這麼....”雲瑾羞愧地求饒,身子已經疲憊不堪,再這樣放縱下去,當真無休止的纏綿。
納蘭清哪裡捨得繼續折磨她,只是輕輕含住她的唇,溫柔一吻,便覺得心間無比溫熱。她往雲瑾身邊挪了挪,從下壓變成側躺,窩在她的肩頭,“閉關的日子,每天都有弟子來送飯,長寧每天來助我療傷,也會帶來餘神醫研製的藥,每天塗一些,十日便消去了,我先前尋思著找你,沒有太在意這臉上的傷。”
“你們赤身相對?”
“嗯?”納蘭清沒領會到雲瑾之意。
“凌鈺為你療傷,她也是褪去衣物進這池中?然後你們...赤身相對??”
納蘭清頓時想笑,卻強忍住了,故意一本正經說:“自然是了,我們這心法口訣是不能隔著衣物的,否則火寒池療法便也不會奏效。”
“這什麼武功心法,非得這樣療傷。”雲瑾不禁哀怨起來,心中泛起酸來,納蘭清先前還說過自己身體從來沒給別人看去過,原是這一個月每天跟凌鈺泡這池中療傷。
“嗯~”納蘭清見雲瑾醋海濤濤,又故意言道:“那得問師父了,為何創出這種療傷心法,不過呢,長寧的身材可真是好的緊...”
話音未落,雲瑾便推開了她,立刻翻身背對她,“那你繼續讓她給你療傷,好好欣賞,慢慢看。”
莫名有點生氣,如果是常人,此刻恐怕已經被踢下了床榻,但云瑾做不出這樣的事,只能自己生悶氣,自己就隨口一說,她還來勁了?
凌鈺之美,如高嶺之花,令眾生顛倒,仰慕。曾經羽國第一美女,如今就算退隱江湖,那半頭白髮也無法掩飾她驚世容顏,自是賞心悅目了?身材自然撩人。
“生氣了?”納蘭清貼上去,頭抵住她肩頭,“我開玩笑呢。”
雲瑾不搭理她。
“我跟長寧是師姐妹。”
雲瑾繼續不語。
“我閉著眼睛呢,什麼也沒看見。”納蘭清本想逗她,誰知道她真生氣了,才知道玩笑過火了。她輕握雲瑾肩頭,“真的真的,我療傷需要專注,全程閉眼呢,身體沒在水裡,她也沒看見我什麼。”
“閉嘴。”雲瑾不想接話,即便知道她是故意逗自己,竟還吃味起來,不曾覺得自己是這般小心眼的人,怎麼真能不舒服呢,自己都嫌棄。
“不讓我動口,那我動手了?”納蘭清吻住她蝴蝶骨,舌尖輕佻,來回撥動著那骨尖。雲瑾感到一陣輕癢,身體微顫,她哪裡經得住這般撩撥,忙轉過身,抱住納蘭清,“沒事了,是我小心眼了。”
納蘭清親吻她額間,“我就喜歡你這小心眼,小醋意。不過啊,憂心可不好,我現在從人到心都是你的,惟願我妻心安。”
“我與你,結髮成妻,此生唯你相守,自然信你。”雲瑾說話間將納蘭清抱得更緊,唯有緊緊相擁,才能讓她更加踏實。
火寒池薄煙嫋嫋,氤氳環繞。
納蘭清經過數月療傷,內傷已經痊癒。雲瑾的雙眼,經過餘遙的妙手回春,也已經復明。至於那雙眼睛,雲瑾曾問過是誰的,凌鈺告訴她,是一個惡人臨死前被她取了雙眼。
她撒了謊,她知道以雲瑾的善良,若真的知道眼睛是誰的,必定會有負罪感。
雲瑾眼睛恢復後,亦清羽和柳竹便離開了。對於納蘭清身世,找與不找,決定權在於她自己,因為上次的以身涉險,她已猶豫不決,可雲瑾知道,她若一天不找到身世之謎,便總會記掛著,她希望能夠完成納蘭清的缺憾,決定陪她一起去尋找。
如果按照蒼暮雪留下的線索,應該能夠平安抵達紅海盡頭。蒼暮雪留下的峰流,在凌鈺反覆勘察下,終於找到了源頭。那是在四座山匯流的一個海口,那裡的水流奇特,終年只往一個方向流去,那方向正是紅海以西。
凌鈺為納蘭清準備了一艘小舟,只需順著水向順流而去,無需划槳便能抵達她要去的地方。蒼暮雪的隻言片語讓她們深信不疑,師父不會平白無故留下線索,定也是希望納蘭清能夠尋覓到自己身世。
峰巒疊嶂,山林一片蔥鬱,竹海飄渺,美不勝收。
峰流口,兩座山峰相依,一線天,筆直而上,彷彿與天相連。一艘木板船停靠在岸口,弟子將吃食為這二人準備好,搬進船內。
臨行前,凌鈺將納蘭清叫到一邊,說道:“關於雲瑾眼睛的真相,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由你決定要不要告訴她。”
納蘭清眉頭輕鎖,道:“我有猜想過,這雙眼睛不可能是你隨意取來的,究竟是誰的?”
凌鈺拿出一封信箋,“你看這個便明白了。”
信很短,寥寥幾筆便說清了事情,只是開頭“休書”兩個字,當真觸人心房,就連納蘭清都覺得有些沉重。
“他怎會來到凌雲閣?”納蘭清有些詫異,她說的人便是賢王秦君昊。
“他知道雲瑾在凌雲閣,在山腳徘徊了幾天,我去尋眼睛時候便見到了他,見他過於擔憂便說了這件事,他下跪求我,取他眼救雲瑾,並且在取眼膜前寫下了這封休書。”凌鈺知道,在多路尋找納蘭清的人馬中,其中一支便是秦君昊,他為了雲瑾做盡一切,後來尋找納蘭清未果,得知雲瑾失蹤,又奔走於駱、清兩地,苦苦尋覓。
秦君昊的痴情和付出,讓凌鈺想起了藺無命和賀昔,她深知他情願失去雙眼也想成全雲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