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如何不露痕跡地幫助太后。
雲瑾抬眼瞟了一眼元熙,平靜地抿了一口茶,“元熙,哀家發現你很相信闌清,像老友般信任,並且似乎很是親近,她進宮時間應該不長吧?”
元熙心中一驚,是她做得太明顯了嗎?太后竟開始懷疑了?但她還是保持平靜,掛著笑意道,“您吶,與其說奴婢像她舊識,不如說懷柔更像,您沒見懷柔每次提到闌大人,那雙眸都透著光,崇拜著呢。”
“這倒是,懷柔這丫頭提到闌清便興奮。”
“可不,或許闌大人正有著這樣的才能和魅力,總讓人忍不住想親近,您看文殊院那林女官也很喜歡找闌大人。”元熙成功把注意力轉移到別人身上,而非自己特別信任納蘭清。
“林女官?你是說文學士那個林梓睿?”雲瑾想起那天晚上,那人與納蘭清月下把酒言歡的情景。
“正是,素日她得空便喜歡找闌大人小敘。”元熙試探性地說道,偷偷瞥著雲瑾的表情,看不出任何變化,只聽到她淡淡“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須臾,納蘭清便換衣前來,雲瑾將她招到御書房談事,如何跟納蘭清談條件,她已然有了主意,正想與闌清商議。
“你把這喝了。”雲瑾指了指桌上備好的薑茶。
“是...”納蘭清走近一看,竟然是薑茶!她眉頭鎖了鎖,薄唇微含,她可是從來不吃薑的,所有食物但凡放了姜,她便不會再吃一口,這算是她對於吃食最挑剔的地方。
對她來說,吃薑跟吃毒無異,可是這碗薑茶是雲瑾對她的關心,已是甜到心間了,她心中竊喜得很。
雲瑾見她望著薑茶出神,那細微的動作和表情,足以證明她對這碗薑茶的牴觸,“你不喜歡吃薑?”
“嗯,不喜歡,可這是太后準備的,臣吃得下。”納蘭清笑著端起薑茶,一飲而盡,火辣辣的姜充斥著喉嚨,身體頓時暖和起來,可那姜味徘徊在她口中,真是叫她心中叫苦不迭。
雲瑾見她表情這般,蹙眉還要假裝鎮定,強忍姜味還在保持驕傲的姿態,強忍笑意,“中令官平日足智多謀,清冷如許,精通御膳,知醫理,懂權術,殊不知竟被這姜逼到如此境地?”
“臣...汗顏...只是身子倒真的不若先前那般冷了,多謝太后關心。”
“那便好,今年秋雨甚少,你陪哀家出去走走,順便跟哀家道明此行之獲。”
“是...”納蘭清越發覺得雲瑾柔和起來,真的令人無法抵抗,不管她說什麼,需要什麼,納蘭清都願意為她做。
何況雲瑾對自己的態度,已然在慢慢改變,不若之前那般嚴厲,納蘭清相信在朝夕相處之下,她會慢慢走近雲瑾的心。
聆聽風雨,園景紛至沓來,雲瑾漫步在迴廊下,望著一園錦繡微微出神。雲瑾還未開口,納蘭清便沉默不言,她不知雲瑾是否在思考什麼,還是有別的心情,她只想靜靜地待在雲瑾身邊。
良久,雲瑾才慢慢開口,“你去商會可有探到什麼口風?”
“商會會長自是不敢給臣什麼承諾,將事情推至納蘭家主,不過臣聽聞納蘭家主已得知此事,想必很快便會有書信傳來。”納蘭清心中早有對策,只消她再將糧食排程和錢銀之事安排妥當,她便會書信一封送給雲瑾。
“這個納蘭清,真的是特立獨行的人,貴為納蘭氏家主,卻時常遊歷四方,不見蹤影。可納蘭家的產業依然是越做越大,人不在,還有辦法將如此大家業操持得有條不紊,也是大才。”雲瑾的話,看似在誇讚,但又像是話中有話,納蘭清並沒有雀躍,而是試探性地問,“所以太后才會對她有所設防?”
“哀家不是對她設防,是對整個納蘭家,所以此次賑災,哀家要親面納蘭清,與她商談此事。”
“見...面?”納蘭清心中一驚,雲瑾定是有什麼打算才要親自見面談此事,只不過她現在可時刻在她身邊,如何□□與她相見呢?
“嗯,哀家的條件可能有些苛刻,納蘭清是商人,必會對利益有所圖才會答應,如今哀家憂心的是,納蘭家已然擁有天下財富,哀家還能許諾什麼好處給她?”
我有那麼貪財嗎?納蘭清悻悻想著,納蘭家最不缺的就是錢財,要說想要什麼,納蘭清只想要她這個人,還能圖什麼?
不自覺間,兩人走到了中庭,風景如故,映入眼簾的卻是那天作畫的場景。納蘭清唇角微揚,想起兩人若是能夠常執筆作畫,相伴朝夕,該有多美好。
她想著兒女情長,雲瑾卻對蝗災之事思慮幽深。
“你可有什麼想法?你覺得納蘭清會跟哀家要什麼呢?”雲瑾之言將納蘭清拉回現實,她猜的沒錯,在雲瑾眼中她就是看重利益的商人,幸好她已經想好如何應對。
“敢問太后,想對納蘭家主提何要求?”她還不知雲瑾想了什麼方法,畢竟她很忌憚納蘭家在這次賑災中換得民心,是否與這個有關?
“這點哀家見了納蘭清自會言明,你儘管幫哀家想想,能夠許諾她的利益。”雲瑾對人的信任永遠保留幾分,這等想法她不想披露給任何人。
納蘭清心中略過一陣失落,很快便恢復,雖然雲瑾沒有十分相信她,她還是願意為她排憂解難,“其實臣覺得或許納蘭家主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太后無需自擾,靜觀其變就好。”
“有理...納蘭清可非一般人...”雲瑾喃喃自語,只怕這次她想要的,自己不一定給得了啊,這才是雲瑾最擔憂的。
她又怎會知道,納蘭清想要的,這世間也唯有她能給。
“既如此,你便親自替哀家傳信。”雲瑾忽然拿出一封準備好的信箋,交給她,“務必親力親為。”
“這...莫不是太后要約見納蘭家主的信箋?”
雲瑾點頭。
納蘭清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千思萬想沒有料到雲瑾會有見面的想法,並且連書信都提前準備好了,就算她想勸阻也沒可能了。
這可叫她心生為難了,莫非讓她□□不成?何況...若是納蘭清進宮,她這個中令官根本沒有不在場的理由和藉口。這雲瑾,可真會刁難她。
“怎麼?”雲瑾見她憂思,不禁奇怪。總覺得她心思深沉,根本看不透,縱然覺得她對自己忠心,可總有一道朦朧包裹著她,明明很真實,卻什麼都觸及不到。
“無事,臣定當儘快辦好此事。”納蘭清將信悉心地收起,已經多久沒有收到雲瑾的來信了,這五年間,她們僅有幾次通訊,都是為了國家或者皇商,也不怪雲瑾覺得她是商人。
當年她故意以皇商作為勸降清帝的條件,殊不知因為這件事納蘭清欠下清帝一紙承諾,不知何時便要還這個人情。
傍晚時分,大雨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