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姐姐,耽誤你的時間了,不好意思。不然你別回家吃了,我請你吃麥當勞?”
麥當勞?我嗤之以鼻。
她又說:“你不是喜歡吃麥香魚麼?剛好我知道最近出了雙層的麥香魚。”
呵呵呵呵呵,季漱玉什麼時候喜歡吃魚了?還是垃圾食品裡的魚,她根本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好啊。”
我:“……”
我以為我聽錯,扒拉了下耳朵……
她又說:“不過得是我請你。”
“好啊,謝謝季姐姐。”她挽住季漱玉的胳膊,瞥了我一眼,眼中分明是得逞後的挑釁。
“走。”季漱玉笑眯眯的,發現我還擋在她們面前,柔聲詢問:“你要一起去麼?”
我胸腔生出一股邪火,心說季漱玉你看不出來我倆是死對頭麼?“我媽為了慶祝我們放假,做了一桌子菜。你不知道麼?”
季漱玉眨了眨眼,“不知道。二姨只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回家吃飯……”
她為難著,很快有了主意:“小左,去我們家吃吧。你給我們慶祝,也熱鬧一些啊。”
“好啊。”蕭又左沒做猶豫,痛快答應。
我瞪了她一眼!並惡狠狠地想:敢跟我搶季漱玉,她死定了!
☆、第 54 章
眼前的情形, 不禁讓我思考起一個問題——人性本惡麼?
我記得參加辯論總決賽的時候, 就曾遇到過這個題目。也曾沒日沒夜的和夥伴們找論據, 求證和歸納總結, 想盡辦法證明人性本善。
其實我嘴挺笨的,腦袋也不比別人靈光。參加辯論賽的理由很簡單, 我想證明自己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這是一直以來別人對我們體育特長生的固有觀念。
可是漸漸地, 我越來越發現:上天是公平的。
倒不是承認自己笨, 只是跟那些天賦型的辯論選手比, 我要更加刻苦,下死功夫去訓練, 去滿世界找論據和資料, 才有可能獲得成功。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多麼的苦不堪言。
我記得那次辯論我們輸了,對手們確實辮得很好。他們把人性中“利己”和“自私”闡釋得特別深刻和透徹, 它被論證為人性本惡最終極的原因。讓作為對手的我也不得不搖擺了立場。
說了這麼多,我就是想表達一個觀點, 那就是我對季漱玉存在著很深的佔有慾。
我是她唯一的妹妹, 把我從小寵到大, 而我自私的享用著她對我的愛,即使她不是我親表姐。
可那又怎樣?親姐也做不到她那樣,把我放在心裡極重要的位置。
而蕭又左現在的所作所為,讓我心裡的警鈴大作!作為季漱玉妹妹的崇高位置,像是被人覬覦了。
於是整個吃飯過程中, 我像是牧羊犬一樣守著我的漱玉小白羊,生怕她被奸詐的狼外婆拐走。
還好,季漱玉在過程中並沒對蕭又左表現出過分熱情,但又比不失禮貌的應酬多了些笑容。
我心裡酸溜溜的。
吃完飯,蕭又左提議去參觀季漱玉的房間。
我就呵呵呵呵,季漱玉最討厭不相干的人進她臥室。雖然她沒什麼潔癖,卻對臥室的乾淨整潔存有偏執。
我等著看蕭又左被拒絕。
可是,又一次的,季漱玉竟又同意了!
一個人,為另一個不斷打破自己的規則,這證明什麼?
證明對方在自己心裡是不同的,至少與那些不相干的人相比,是不同的。
看來蕭又左在季漱玉心裡的位置,比我想象中要高一些。
一想到會與其他人分享季漱玉的愛,分享本來是我一個人的溫柔體貼,我就抓狂!
我甚至生出一股衝動,想把蕭又左拎出去,扔得遠遠的,讓她再也無法見到季漱玉!
看我媽洗好碗,我開始了自己的表演,捂著肚子,一臉痛苦道:“吃太撐了。”
我媽正擦著手:“那一會兒我和你爸遛彎,你也跟著,運動運動,消食消得快。”
我是知道我爸媽有飯後遛彎散步的習慣的,只是一般都會等新聞聯播結束後。我哪會讓狼外婆待這麼久,於是捂著肚子叫喚著:“現在就去,現在就去。”又對蕭又左說:“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家吧,我們送你。”
我媽很自然地接過話:“是啊小左,明天還得上學,我們正好順路送你回家。”
她再奸詐,也是一個高中生。在大人的世界裡並沒多少自主權,不得不聽從我們的安排。
我勉強跟他們走了一半,就以食已經消了為由,一溜煙跑了。
我用鑰匙開了門,發現季漱玉不在她的房間。又轉去客廳,廚房,都沒她的身影。
最後我開啟浴室的門……
浴室裡水霧繚繞,卻沒有水聲。
我納悶,難道是洗完澡就出門了?我探著身子往裡望了望,就見浴簾“刷”地被拉開——
正是季漱玉在裡面。
只見她冰肌如玉,香肩如雪,睫毛上水露點點,真應了那句:芙蓉出水面,天然去雕飾。
我呆在當場,不敢再往下看,捂住雙眼!
她“噗嗤”一笑,又轉而正經道:“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把小左送到家了麼?”
她不說還好,我還可以沉浸在美人出浴的美好景象中,她這麼一說,我就立刻想到她對她的那些“不同”。
“你是不是把她當妹妹啦?”我不爽地問。
她沒說話,赤、裸著身體在我面前,樣子還是有些尷尬:“你,先背過去。”
“不,你先說了我再背。”我端著手,無賴道。
她沉默片刻,嘆了口氣:“她是你妹妹,我才會幫她。夠了麼?”
我聽了心裡喜滋滋的,笑逐顏開道:“夠了,夠了。”我就說嘛,蕭又左那種陰險狡詐的人,怎麼會得到我姐的垂青。
可我剛要轉身,就聽見大門響,緊接著,傳來我爸媽的說話聲,隨著話音越來越近,浴室門又被打開了。
我一把拉上浴簾!
我媽跟我大眼對小眼,她問:“漱玉在裡面麼?”
“不在。”我說。
“在的。”季漱玉說。
我倆幾乎異口同聲。
我媽傻了傻,目光瞟向我。
季漱玉忙說:“二姨,我讓曉晨進來幫我搓背的。”
“哦,這樣啊。曉晨會搓背麼?”我媽不信。
我猛點頭。
我媽說:“我看看你怎麼搓。”
“媽……”我媽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實在是夠人受:“浴室本來就不大,您還是先出去,等我幫她搓好背,我再出去跟您彙報。”
“好好好。”我媽轉了個圈,開心地說:“我家曉晨會搓背了。”
我:“……”這到底是什麼了不起的技能啊,她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