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葉可像狗一樣奔過去，“大哥你來看我啦。”

“嗯。”他把早飯吃剩的奶油麵包扔她面前，一臉你快感恩戴德的表情。圍觀的小蘿蔔頭都覺得有點那啥，然後就看到葉可撲上去，兩眼放光。

吃完還舔舔手指。

許掣很滿意這次投食，邁著長腿離開。

林小花同情地看著她，“可可，你好像我家養的狗哦。”

葉可嚥下最後一點奶油，意猶未盡道，“說得好像你家狗能吃奶油麵包似的，奶油麵包你懂不懂噠，吃一口延年益壽。”

林小花哦了一聲，撿起包裝紙舔兩下。

“真的哎！”

7、週六出來，聽到沒？

沒幾天，張大軍又被許掣揍了一頓。

捂著鼻子去的醫院。

那血流的，林小花說，不用來做毛血旺可惜了。

然後葉可就看到男生一個人站在教師辦公室門口，教導主任也不敢動他，就這麼讓他站著，一站就是一早上。許掣偶爾動動腿，神情倦倦的。

正是誰惹誰死媽的絕命狀態。

葉可怪過意不去，等放學就在校門口等。

見著人就是一聲脆生生的“大哥”。許掣冷冷看她，過來推她腦門，“滾。”

她這個小可愛很是不解。

但是直覺告訴她，大腿不高興了，以後不罩她了，連奶油麵包的渣渣都吃不到。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沒有奶油麵包吃，不如原地去世。

小姑娘一急，忙拉住男生的手，好聲好氣道，“大哥你是不是站累了，我給你捏捏腿吧，麻煩您往臺階上坐，這麼捏合適嗎？”

一雙手小得可憐，軟軟捏他硬邦邦的腿肉，巴掌大的瓜子臉諂媚望他。

哈巴狗得厲害。

許掣眼神暴戾，許久踢了踢她的碎花小布鞋。

“誰準你捏了？”

小姑娘笑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給大哥捏腿還需要准許嗎？這都是小弟該做的，該做的。”

這副漢奸嘴臉實在欠。

某人岔開長腿坐檯階，朝她勾手指。葉可一過去就捱了個爆慄，捂著腦門原地懵逼，嘟囔道，“大哥你以後別動手，想教訓我就直說，你看我能憋氣把自己憋死，哪需要您動怒。”

小姑娘鼓著腮幫，金魚似的，沒一會兒臉就紅了。

小肚子快速起伏，看樣子是真能把自己憋死。

許掣非常扭曲地扯起嘴角。

扣開她嘴唇，“準你吸氣，過來。”

她深吸口氣，過去就讓男生攬住後腦勺往面前帶。他撥出的氣噴在她脖子，好癢的，“下回再敢吃其他男人給的東西，腿打斷。”

葉可撅撅嘴皮，張大軍給的乾脆面和許掣吃剩的奶油麵包在腦海中pk，毫無疑問奶油麵包完勝。

她揪他衣服，“知道了大哥。”

大哥朝前走，小弟後面跟。

他心情好，買根棒棒糖扔給她。

葉可麻利撕開包裝紙含嘴裡，甜甜道，“謝謝大哥，大哥買的棒棒糖是我吃過最甜的。”

許掣望她一會兒，捏小姑娘下巴，“週六出來，聽到沒？”

“聽到了。”

吃到棒棒糖的葉可非常安心，晃悠著兩條黑辮子蹦蹦跳跳回家去。等週六，她跟父母說一聲，揹著毛線打的小挎包哼哧哼哧出門。

往常裡面會塞兩顆糖玉米。

今天裡面空蕩蕩，就等著撿大哥吃剩的東西往裡塞。

非常有垃圾桶的自覺。

許掣站學校門口。

依舊是一身有錢人的打扮，全身都是資本主義的光輝。葉可瞄到他腳上的鞋，大概要三百多，是她爸媽兩個月的工資。

膝蓋一軟，湊過去問許掣要不要擦鞋。

男生揪她嘟嘟的臉，“別皮。”

不知道他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但是葉可狗腿的本能依舊反應神速，“沒皮的，小弟給大哥擦鞋不是標配？”

他朝前走，發現她小短腿蹦得還挺快，就沒有放慢步伐。

船舶廠附近還有火電廠，兩個大煙囪高高的，冒著黑煙。

他帶她七拐八拐，走到一處平房。

門口掛著半黑簾，裡面的中年男人正抽菸，看他來了，便將兩人迎進去。葉可四處亂看，依稀聽到對方叫許掣“少爺”。

8、哪個傻逼會把SB印電影片頭

這是錄影館。

螢幕比家用小電視大多了，長椅黑乎乎的，地上還有菸頭和不明液體。中年男人出去，把門帶上，室內一下子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許掣讓她開燈，女孩摸到一根線，拉一下。

男生站在螢幕旁的架子，問她想看什麼。

葉可蹦過去，跳一會兒只能看到幾個模糊的名字。許掣乾脆掐住她咯吱窩，抱起來，小姑娘雞仔似的一個個望過去，最後選了封面看起來很鬼畜的殭屍電影。

許掣聲音從後面傳過來，似乎帶著笑意 ，“不怕？”

怕個屁，什麼殭屍喪屍飛天屍，她看得海了去了。

但是小弟在大哥面前只能裝慫。

小姑娘喏喏道，“有大哥在，不怕！”

開玩笑，許掣的戰鬥力，就是殭屍都能把人家屍頭打爆。

大哥給的膽子，辣麼大！

拿下錄影帶放到機子，他領她坐第一排。

許掣高，正常坐著就行，而她仰得脖子酸。最後也不知道是被哪個湊不要臉的死鬼附身，她先是挪過去挨著他，最後乾脆坐在人大腿上。

男生擼擼她頭毛，沒反對。

葉可放心大膽看起來，也許是年紀變小了，也許是這個時代改開之後正在蓬勃上升期，人的精神面貌都是敞亮的。她叫一會兒，慫一會兒，由著性子來。

外放得不得了。

兩條黑辮子晃來晃去，掃得後面的人臉癢。

一把箍住亂動的小弟，大哥把頭放在她肩膀，重重杵了。

“再動打屁股。”

葉可嚇得嗝了下，乖乖坐好。

等道士終於把殭屍制服，她才感覺餓，下意識去摸毛線挎包。許掣就看她小手在包裡來來回回搜，最後摸出點糖渣渣舔了舔。

可愛又可憐。

男生揪下她辮子，起身出去。

等他進來，葉可已經重新換好錄影帶，乖巧坐在椅子上晃腿。小姑娘長得是真可愛，矮矮的，頭髮又厚又黑，巴掌大的臉眼睛亮晶晶。

撒嬌耍賴，黏糊得像只哈巴狗。

他過去，扯開塑膠包裝，問她要不要撒佐料。

不是乾脆面，是大包裝的泡麵。一包九毛，她平時要攢好久的錢才能吃，還得讓葉媽媽臥個雞蛋才滿足。葉可扳塊扔嘴裡，嚼得哐哧響，吃完嚶嚶嚶抱住許掣大腿。

“大哥你真好，你就是我再世父母。”

如果可以，她想叫爸爸。

大哥面無表情聽她吹彩虹屁。

螢幕上出現一個盾牌形狀的標誌，中間寫著兩個大大的SB，小姑娘嚼著泡麵心中狐疑，哪個傻逼公司會直接把SB印在電影片頭（邵氏：吔屎啦你！）。

許掣臉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