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耿耿於懷。現在看到虞清嘉的反應,他就越發確定了:“這是怎麼回事?”
虞清嘉被人當面問起這種事,即使是對方是和自己一路扶持的同齡姐妹,她也仍然覺得十分尷尬。虞清嘉不想說,可是她怎麼能拗的過慕容簷,沒過一會虞清嘉就放棄了:“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是我十二那年,在祖宅裡偶遇一夥前來做客的世家子弟。其中一人沒個正行,再加上我們家姓虞,他開玩笑般說了句虞美人,後來就傳開了。”
慕容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問:“為什麼我不知道?”
這個問題角度太過清奇,虞清嘉一時半會愣是沒想出來怎麼答。她紅著臉,惱怒地瞪了慕容簷一眼:“他們開玩笑罷了,又不是什麼好事,我幹嘛要告訴你?”
慕容簷笑了笑沒有說話,片刻後,輕輕道:“開玩笑未必,但是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倒是真的。”
虞清嘉聽到這裡覺得有些奇怪,她正要追問,忽然迎面看到一個人。虞清嘉將話咽回去,慕容簷也不再說話。
虞清雅步履匆匆地趕過來,神色焦躁,朝他們身後望了好幾眼:“六妹,你們剛才去哪兒了?”
虞清嘉當然不會多說,只是淡淡道:“我們迷路了,在後面繞了很久,現在才走出來。”
迷路?虞清雅不太信。也是她大意,因為搶到了賬房先生而得意忘形,竟然險些忘了前世潁川王就在這段時間來了兗州。他突然造訪,把刺史都嚇了一跳,之後高平郡各大世家宴會不休,歌舞不絕,虞清雅也被邀請著去了好幾次,故而印象十分深刻。今日她在佛堂裡站了好久,還是一個旁支夫人嘀咕說怎麼不見六小姐,虞清雅才如夢初醒,發現虞清嘉確實不在。虞清雅想到上輩子虞清嘉嫁作琅琊王妃,她腦中立刻警鈴大作,趕緊出來尋找虞清嘉。
虞清雅一雙眼睛挑剔地打量著虞清嘉,這樣的目光極其失禮,可是虞清嘉依然溫溫暖暖地笑著,混若不覺般問:“四姐,你怎麼出來了?我正打算找人打聽老君在哪間香房呢,可巧就遇到了你。”
虞清雅看了一會,臉上堆起笑意:“老君正在聽大師講佛經,我發現你不在後,不敢聲張,自己偷偷出來找你。你也知道老君潛心向佛,最是討厭禮佛的時候被人打攪,若是她發現你偷偷溜出去了,指不定要發多大的火呢。”
竟然拿虞老君來威脅她,虞清嘉笑了一聲,說:“趁老君還沒發現,那我們趕緊回去吧。有勞四姐出來尋我,既然四姐也是偷摸出來的,想來不會和老君說這件事,四姐你說是不是?”
虞清雅因為又被虞清嘉尋了空子而十分惱怒,她正有心用這件事發作一二,被虞清嘉這樣一說,她倒不好說什麼了。虞清雅抿嘴笑了笑,眼睛又朝後探:“當然,如果六妹真的只是迷路,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會替你守口如瓶。”
虞清嘉輕輕一笑,神情非常坦然,越過虞清雅就往後走:“佛門淨地能遇到什麼人,四姐這話說的都叫我好奇了,莫非今日還有什麼人大人物來上香?”
虞清雅立刻啞巴了一樣,搖頭說沒有。等虞清嘉走遠後,虞清雅又朝來路望了望,忍不住在心裡偷偷問系統:“系統,她方才真的什麼人都沒有遇到嗎?潁川王在鄴城好端端地當著王爺,怎麼會突然跑到高平郡。是不是男女主的相遇就在這一回?”
系統也猶疑不決,它的資料庫都來自正史野史,讓它說齊襄帝生卒年份、何年起兵這沒問題,可是齊襄帝和明熙皇后是如何相遇的……這怎麼會記載在史書裡?系統檢索了北朝至初齊所有有關齊襄帝的資料,還是沒有絲毫頭緒。
靠資料和運算模擬人類思維的高階智慧體第一次感到電流紊亂,如果還在未來世界,它可以動用鐳射掃描、衛星定位等技術瞬間得到無量寺乃至整個兗州的立體地圖,地圖上究竟有誰一目瞭然。但是它現在已經繫結宿主,它寄居在虞清雅的腦子裡,所有資訊只能透過虞清雅的眼睛、耳朵和觸覺獲得,在這種條件下,肯定是不支援它完成地圖掃描的。沒有未來科技支撐的系統也無能為力,只能說:“宿主許可權不足,無法查詢。”
虞清雅聽到這個結果說不出的遺憾,許可權不足,許可權不足,她就是吃虧在積分太少上了。虞清雅在原地站了站,突然狠下心,悄悄轉身朝虞清嘉來時的方向走去。既然無法從系統直接得到答案,那她自己去看好了。
虞清嘉早就發現虞清雅又偷偷回去了,她心裡笑了一聲,假裝沒有發現。她躡手躡腳地回到虞老君聽佛經的香房,低著頭坐在門邊,一副安靜乖巧的模樣。虞老君聽佛時極其專注,並沒有意識到門口有人進出,其他人看了也只當虞清嘉出去透氣。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耐心聽枯燥玄微的佛理,不時有夫人小姐進進出出,只要不驚擾到虞老君,眾人也都心照不宣地當看不到。
虞清嘉坐著發了一會呆,眼角瞥到虞清雅回來了。虞清雅神思不屬,失魂落魄,眼睛不時朝外瞅去,顯然沒找到任何人。虞清嘉心裡偷笑,沒有在意,繼續認真地發呆。
虞老君直聽到日暮西斜才盡興,虞清嘉混跡在眾多女眷中,隨著眾人往外走。幸好這次沒有再遇到什麼人,想來風流愛玩的潁川王早就到外面設宴作樂去了,此刻恐怕正玩得開心呢。虞清嘉和慕容簷登車,這一次,虞清雅沒有提出同車敘舊的要求。
回到庭院,虞清嘉頭一件事就是叫來跟隨自己出門的丫鬟,狠狠呵斥了一通。小丫鬟被說得眼角通紅,六神無主,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虞清嘉感到深深的無奈,懶得再費口舌,揮手打發她下去了。
虞清嘉再一次懷念白芷和白芨,可惜她們兩人當日留在車隊裡,現在恐怕還和虞文竣待在平昌郡養傷呢。然而人沒事已經是最大的福分,虞清嘉想了想也就拋過,叫了丫鬟過來燒水。
虞清嘉這幾日正值月信,不敢碰水,讓丫鬟準備了熱毛巾擦拭身體。等叮叮噹噹地收拾完,時間已經不早了。虞清嘉安靜下來才覺得有些奇怪,今日為何這樣安靜?回來後,她似乎還沒見狐狸精呢。
索性兩間屋子往來方便,虞清嘉披上了外衣,自己提著燈去找慕容簷。秋日漸深,夜裡的風越來越重,天也黑的越來越早。慕容簷的屋子已經熄了燈,虞清嘉提著燈,在門扉上輕輕敲了敲:“狐狸精?”
裡面寂靜無聲,虞清嘉側耳等了等,還是沒有任何應答。虞清嘉心道狐狸精可能已經睡了,便輕手輕腳地走下臺階,不再打擾對方睡覺。
她擦洗時將頭髮打溼了幾綹,頭髮沒幹透不好睡覺,虞清嘉閒著沒事幹,就將頭髮散開,自己隨便拿了本閒書在燈下看。今日本該輪到陪著虞清嘉出行的那個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