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公司那些人害的!”保姆阿姨突然開腔道,卻是一臉的憤恨:“他們一心想奪小姐的財產,什麼樣的法子都能使出來。”
旁邊的安寧眼中波光一閃,笑了笑。
好在大家都沒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倒也沒人發現他的詭異。
對於保姆阿姨的懷疑,薛晴顯然還有所保留:“我們現在不能妄下決斷,一切都等過了這幾天,楚小姐好點再說吧。”
“那現在怎麼辦呢?”
保姆阿姨看著床上還在昏睡的楚婉,可憐的眼淚都流了下來:“小姐什麼時候才能清醒呢?這可憐的娃子,在海城連個能靠得住的親人都沒有……”
這好像的確是個麻煩!
楚婉嚴格來講,不過是天香醫寓的一個客戶。
她現在人事不醒,從法律上講,是屬於沒有行為能力的,許多事情,旁人就不能隨便幫她決斷。
要真出了什麼事,誰負責?
“還是我留下來吧!”宋小雨當仁不讓地站了出來:“她是我的客戶,現在生病了,當然也應該由我來負責照顧。”
薛晴點了點頭,這顯然是最好的選擇了。
不過她還不忘叮囑道:“明天早上我會送湯藥過來,不過在這之前,儘量不要打擾她,尤其是不要讓人碰那根定魂針!”
收拾好東西,他們正準備離開。
突然,樓下湧上來一大群人。
領頭的,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丨警丨察。
在她的身後,還跟著一群抬著擔架,顯然是趕來出急診的醫生。
進門看到這滿地的狼跡,女警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轉眼見楚婉還在床上好好躺著,她才鬆了口氣,急步上前關心道:“小婉,你……嗯?”
閨蜜額頭上插著的定魂針,讓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扭頭厲聲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在幹什麼?”
“快讓我看看!”
後面一名領隊的男醫生趕緊湊了過來。
一眼看見那細長的銀針,也跟著抽了口氣:“誰幹的?這不是要人命嗎?”
說著,伸手就要拔掉定魂針!
“別碰!”
薛晴下意識的想要阻止。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領隊醫生離銀針的距離很近,聞言更是不聽她的阻止,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猶豫,指尖都已經搭在了銀針上……
完了!
薛晴的心驟然一痛。
現在楚婉表面上看已經睡著了,但她腦海中混亂的意識,卻和定魂針糾纏在一起,貿然拔掉銀針,只會徹底攪亂她的意識。最終的結果是,等她清醒過來後,就會變成一個意識錯亂的呆痴!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病人病情加重,卻無力阻止。
這種無奈絕望的痛苦,讓薛晴閉上了眼睛。
她都不忍心往下看了……
然而。
等了許久。
預料中楚婉痛呼的聲音並沒有出現,周圍靜悄悄的。
這讓薛晴很奇怪。
她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領隊醫生的手指雖然搭在了銀針上,卻紋絲不動,反而是一臉的痛苦。
原來,離床更遠的安寧,卻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領隊醫生的身後。
並且伸手就扣住了他的肩膀,使得領隊醫生整條胳膊都像打了麻藥一樣,僵僵木木的,連活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乾的好!
薛晴忍不住就在心底讚歎一聲。
看安寧的眼神,也都充滿了感激。
“慢慢鬆手,慢慢的,對,就這樣,滾吧!”
控制著領隊醫生的手指離開了定魂針,安寧這才冷哼一聲,把他踹到了一旁。
“你憑什麼打人?”
剛從地上爬起來,領隊醫生就指著他跳腳道:“周警官,周警官,你看到了吧,他打我!”
“不想死,就滾遠點!”
安寧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
這魯莽的混蛋差點害了一條人命!
雖然定魂針是薛晴下的,但要論對病情的瞭解,他卻比薛晴更清楚。
如果貿然拔掉定魂針,楚婉可不僅僅是變成呆痴那麼簡單,根本就是會成為一具行屍!
被安寧像要吃人一樣的眼神瞪了一下,領隊醫生頓時就焉了。
肩膀到現在都還疼著呢。
那位姓周的女警官,似乎也覺得這種行為有點莽撞,所以並沒有替他出手的意思。
但閨蜜腦袋上插著的銀針,怎麼看都讓人心驚肉跳。
於是她攥緊了拳道,繼續質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對小婉做了什麼?”
保姆阿姨適時的站了起來,解釋道:“周小姐,你誤會了,他們是來給小姐看病的大夫。”
“大夫?”女警官愣了一下,心底卻還有些懷疑:“蔡姨,他們是誰請來的,哪家醫院的?”
“我們是天香醫寓的,屬於楚婉小姐的私人保健醫生。”
薛晴一邊解釋著,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本證件來:“這是我們的行醫資格證,你隨時都可以上網查驗。”
有錢人會請些家庭醫生,女警官顯然也聽說過的。
她心底的懷疑便淡了幾分。
不過……
“天香醫寓是什麼鬼?我看看!”
領隊醫生不敢找安寧的麻煩,轉身卻把矛頭對準了看起來更好欺負的薛晴。
一把將她的行醫資格證奪了過來,跟同事們仔細的研究了一會。
嘿,竟然是真的!
不過他也並沒有就此善罷甘休,把行醫資格證替回來的同時,還質問道:“原來是幾個赤腳中醫,你們做過檢查沒有,CTB超磁共振呢?病人什麼情況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就敢胡亂插手?”
薛晴皺起了眉頭。
但面對質疑,她還是耐心解釋道:“楚小姐這病,是因外界刺激引發的魔障,現在精神已經瀕臨崩潰狀態,我使用定神針來幫她穩定精神意識,並沒有什麼不妥。”
“還定神針呢,中醫就喜歡玩這些玄虛!”
領隊醫生卻嗤鼻一笑,道:“哼,你們這針灸也能治病?”
如今西醫當道,類似的嘲諷,薛晴已經聽過無數次了。
她雖然極力保持著剋制,但語調也不由的高了起來。
“針灸可以刺激細胞機制,通經脈,調氣血,讓人體陰陽歸於平衡,精神意志趨於調和,怎麼就不可以治病?”
安寧在一旁聽著,心底卻暗自搖了搖頭。
信者醫,不信者不醫。
領隊醫生顯然是西醫大夫,從小信服的也都是西醫理論。
想讓他轉變觀念,又豈是空白無憑就能做到的?
果然。
聽了薛晴的話後,領隊醫生更加不屑了:“什麼狗屁經脈氣血,陰陽平衡,越說越玄乎了。周警官,楚小姐的情況我看是非常嚴重的,咱們不要在這浪費時間了,趕緊送我們醫院去吧!”
“不能動!”
薛晴臉色一變,趕緊阻攔道:“楚小姐現在的意識很不穩定,就像是被摔斷骨頭的患者一樣,貿然移動她的身體,會出大事的!”
“豈有此理,生病了還不趕緊送醫院?”
領隊醫生寸步不讓。
一時間,兩人劍拔弩張。
臥房內的氣氛,頓時僵住了。
周姓女警官是偏向送去醫院的。
實際上,這些急診醫生,也是她順路帶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