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買了。
只是對於這所學校的學生來說,只怕還沒有人用過這種先進的電子產品。這麼貴重的東西,岑豐抱在手裡,又感恩又覺得很有壓力:“謝謝你們。”
司航看出了他臉上那怎麼也掩飾不住的羞漸和不自在,這種感受他再明白不過了,頓了兩秒,淡道:“以後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聯絡我。”
岑豐看他一眼,笨拙道:“我不缺東西,姐姐每個月有給我打兩千塊錢生活費。”
司航目光平淡地靜看他一秒,直接道:“我情況跟你差不多,曾經也接受過別人幫助才順利考上大學。你有什麼需要跟我直說,不用不好意思。”
岑豐一愣,抬頭看向他。
司航轉身回到車裡,從置物盒裡拿出筆跟便籤,給他留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從視窗遞給他。
岑豐看他一眼。
司航挑挑下巴,示意他進去,然後緩緩升上車窗,利索地發動車子走人。
岑豐看著車子走遠了,又低頭看一眼手裡的便籤,後面只落款了一個姓——司。
等他再抬頭的時候,猛然一怔,忽然想起來了,他是那個警察!
去年新聞上登過他執行任務遇難的經過。
......
岑豐抱著東西往回走,半路,又轉彎去了小賣部,用公共電話打給了莊梓,說明情況,親口給她道謝。
莊梓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酒店裡抱著膝上型電腦加班。聽了岑豐的話,詫異極了。
少年也驚訝不已:“原來那個警察是姐姐男朋友?”
莊梓摸著手裡的鍵盤,遲疑了半會,然後低低地“嗯”了聲。
岑豐是個聰明的孩子,這種事情甚至不用動腦子深想,就能明白自己這次為什麼能運氣這麼好,得到她的資助了。再加上司航剛才給他說的那番話,縱使他是個男生,也心裡酸暖不已。
“謝謝你們給我送的電腦,我會好好利用它來學習。”
莊梓還沉浸在司航去找他的震驚中,隔了好幾秒才“嗯”了一聲,又順著他的話題,關心了幾句他的學習生活,岑豐一一給她彙報。
直到掛了電話,莊梓一口氣提在胸口,都還沒落下去。
一定是鄭如之阿姨告訴了他,所以他才會去學校看岑豐。
......
晚上下樓出去吃飯的時候,她看了眼對面緊閉的房門。
雖然兩人關係還僵硬著,但這幾天每天早上還能見一面。
今天一整天不見他人影,下午也不知他是在屋裡休息,還是回別墅看望叔叔阿姨了。
她關了房門往電梯房走,正在這麼琢磨的時候,鄭如之電話就進來了。
鄭如之還不清楚他們的情況,這通電話打過來,是特意邀請她下個週六隨司航回去別墅吃晚飯的。
“司航說今天在加班回來不了。上次你都沒過來,阿姨也很久沒見你,下次一定來知道嗎?”
莊梓頓了頓,沒有立刻接上話。
就她現在跟他那個狀態,怎麼和他回去別墅?
她不會在長輩面前演戲。
“如果不出差,我一定過來看阿姨。”
找了個合理的藉口,起碼給自己留個退路,也避免對長輩的不尊敬。
結果剛說出差,它就真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接到了領導通知,安排她週一跟公司另外一名同事去上海參加一場名師培訓大會,兩天課程。
做翻譯這行,出差是常事。雖然她現在負責的是筆譯這塊兒,但公司每個月都會組織固定的培訓課程,那是避免不了要參加的。
下午三點多鐘的飛機,
上午她在房間收拾好東西,打算下樓吃了午飯就去機場。
揹著包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她又望著對面緊閉的房門猶豫了好一會兒。
走廊裡燈光幽暗,腳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面,有種輕飄飄的感覺,有點像她此刻搖擺不定的心。
要不要跟他說一聲,明天早上不要等她?
慪氣歸慪氣,但也得顧全大局。
再怎麼他也算是領導,因為她而上班遲到,影響不好。
可連續幾天她都對他不理不睬,還故意甩他冷臉,她實在是找不到臺階下去主動找他。
女人總是容易心軟,特別是在自己心疼的男人面前。
他軟磨硬泡了這麼多天,有時候她也想,他也沒犯什麼原則上的錯誤,已經晾了這麼多天,可能已經夠了。而且出門這麼久,到現在她都沒關心他一句經歷了什麼,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所以就琢磨著,等他哪天再纏她道個歉,就跟他講話翻篇算了。
可是每次一到關鍵時候,又覺得拉不下臉來。
她都不曉得這究竟是在懲罰他,還是在折磨她自己了。
儘管心裡跟明鏡似得,可這會兒猶豫了半天,她還是邁不開上前敲他房門的腳步。
最後她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天,直接轉身下了樓。到了酒店大堂,交代前臺值班的美女見到他,就轉告她出差的事情。如果沒見到,晚上就給他房裡打個電話說。
......
天黑之前,她跟一起過來的女同事到達上海,下了飛機直接去了提前預定好的酒店。
奔波了一路,兩個女孩子都講究,商量衝個澡換身衣服再出去吃飯。
莊梓在包裡摸護膚品,不曉得是碰到了哪裡,忽然傳出來一陣音樂聲。
她一愣,把東西倒出來,發現唱歌的居然是那隻哈士奇。
同事瞅過來看一眼:“好可愛啊。”
莊梓驚訝極了,把那枚鑰匙扣拿起來左右看,才發現原來這個玩意兒是電子產品,哈士奇肚子下面有個USB介面。
同事拿過去看了一眼,稀奇問:“好好玩,你在哪裡買的?”
莊梓遲疑了一下,說:“男朋友送的。”
“哈哈。”同事笑道:“你男朋友可真有意思,送你這個玩意兒。”
莊梓沒說話。
“這是首什麼歌?好熟悉啊。”女同事咕噥:“突然想不起來歌名了。”
播放器音效不是特別好,但歌曲旋律很不錯,結合低沉磁性的男聲,很有韻味。
但莊梓也沒聽過:“不知道。”
“真的好熟悉。”女同事嘀咕著走進了浴室。
莊梓沒興趣研究,低頭在包裡找睡衣。
“啊!我想起來了。”女同事的聲音忽然從浴室傳來:“這首歌原版是一部韓劇的插曲雪之花。那個電視劇什麼?當年很火,對了,叫:對不起,我愛你!”
莊梓手裡的動作一頓。
旁邊的哈士奇,正好唱到那句:
“只是還沒告訴你,對不起我愛你,沒有你我無法呼吸.......”
或許是屋裡冷氣開得太低,莊梓忽然覺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愣了半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