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剛剛奔跑過。
他站著,她坐著。
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無話。
幾秒後,她試著從板凳上站起來,全身又僵又麻,又重重地跌坐了回去。
下一秒,眼前出現一隻手。
深色的衣袖,手指修長乾淨,緊實而又力量。
她長睫微微顫了下,盯著那隻手靜了兩秒,才緩緩抬起胳膊,握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危機過後,後面就輕鬆了。很快就要切入正題,正式步入同居相處的模式。
☆、12章
謝逵是接到了小張的電話才知道出了事情。
當時小張在餐館吃飯,對外面發生的事情毫無所知,更沒聽見莊梓的呼救。
不過他警惕心很強,吃完飯,就立刻從餐館走了出來。
人剛出門,碰到兩個過路的女孩子,正好在討論剛剛經過巷子附近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喊救命,商量要不要報警。
另一個女孩兒阻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裡是流氓混混的專屬地盤,咱們得罪不起。”
作為刑警,小張本能地對涉及危險的事情提高關注,立刻攔住了她們:“你們說的哪裡?”
女孩指給他,以為他是想看熱鬧的圍觀群眾,又說:“也有可能是家裡夫妻之間吵鬧打架,不太確定,你最好還是別去了,小心受牽連。”。
但有些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況且那條巷子因為背街,經常有流氓混混在那裡打架鬥毆,抓過很多次,卻屢教不改,出來後照樣為非作歹。
小張覺得還是要過去確認一眼才放心,可他現在又有另外任務在身。
他想了想,走去馬路邊掏出手機給莊梓撥了通電話,打算告知她一聲之後,過去那邊確認一下情況馬上就回來。
結果撥了兩通電話都無人接聽了。
作為警察的直覺,小張瞬間意識到不對勁。
他收了手機,立刻衝過馬路,進了酒店,確定莊梓不在房間後,神經一炸,趕緊通知謝逵調派警力過來。
謝逵接到電話的時候,司航剛剛離開警局不久。
時間緊迫,他知道小張說的那條街巷,是司航回家的必經之路,當即便聯絡了他。
路上堵車,司航接到電話後,在一條街外停了車,直接奔向巷子方向。
另一邊的小張從酒店出來後,也朝那條巷子跑來,穿過幽深的巷道,一路觀察,在半路發現了地上的血跡。
他心中大駭,衝出去跑上主幹道,問了街邊店鋪的商家,朝莊梓逃跑的方向去追。
而此刻正竭力奔跑在街道上的司航,再次接到謝逵電話,說剛剛接到水果店老闆的報警。
他立刻轉向奔跑去找那家水果店。
.....
小張找到莊梓的時候,司航已經把人帶回了自己車邊。
莊梓凍得全身都在哆嗦,司航拉開後座,找了條自己放在車上備用的毯子遞給她,讓她先上車把溼衣服都換下來。
她接過毛毯,剛要上車,看見車裡還坐著個人,是上次在辦公室遇到的那個小女孩。
她頓了頓,上了車,關好車門。
小張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先確定了人有沒有事。
司航表情嚴肅冷厲,這會兒沒空責問他是怎麼看的人,竟然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他站在車門邊,考慮到裡面的人在換衣服,雖然隔著車窗,仍然側轉身體背身過去,問:“有沒有看清挾持你的歹徒長什麼樣?”
莊梓剛剛脫掉外套,聞言朝窗外看一眼。暗色車窗上,男人背影沉穩又高大。
“高我半個頭,微胖。”當時一心只想逃脫壓根沒機會回頭看,所有的判斷都來自地上的影子:“沒看清樣子。”
“你什麼時候察覺到不對勁?”
莊梓從發現電話出現問題開始,將事情的經過詳細陳訴了一遍:“手機還在酒店,或許可以順藤摸瓜。”
“口音是本地還是外地?”
“講普通話,但平舌音不標準。”
莊梓身上只剩下一件貼身的薄針織,胳膊上半乾半溼,她將就著裹上了毛毯,忽然又聞到了那陣若有似無的青草味。
是他毯子的味道。
司航又問了幾個小細節上的問題,莊梓一一回答。
很快,謝逵他們也趕了過來。
兩人跳下車跑過來問情況,司航看向三人,把剛才莊梓提供的資訊都轉達給了他們。
“路口和巷子周圍監控,重點排查。還有她的手機,疑似駭客侵入,要立刻檢測。從現在開始,安排人24小時不離身保護受害人,其它問題,等調查出結果後明早開會再討論。”
謝逵點頭,因為這件案子之前一直是由他負責,便提議:“小張回酒店去拿手機,我和小孟分頭去調監控,小孩兒還在車上,莊小姐又受了傷,老大順路送她去處理一下吧?”
.....
司航把車開向就近一家醫院。
莊梓捂著毯子跟小米坐在後座,安靜的車廂裡,三人都無話。
旁邊的小女孩兒眼睛滴溜溜的盯著她看,莊梓回頭看她一眼,她又馬上移開目光假裝去看別處。
莊梓奇怪的看一眼車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的確是狼狽,抬手捋了捋凌亂的長髮。
司航從後視鏡裡瞥一眼,又面無表情的收回目光。
他今天可真是走運,一下子得負責收留兩個受害人。
莊梓就不用說了,完全是碰巧,人剛死裡逃生,落魄成這幅鬼樣子,總不能就這麼袖手旁觀。
至於這個小孩。
他平時週末會到警局裡加班,但是晚上不會久留。
今天小孟外出辦事,小米就一直坐在他辦公室裡。晚上見他關了燈要走,然後就一聲不吭的一路跟他跟到了停車場。
.....
治療室裡,醫生正用碘伏給莊梓清洗傷口,疼得她擰緊了眉心。
“怎麼劃到脖子上了?”醫生詫異:“這要再偏一點可就割到動脈了!”
莊梓想到那刀鋒劃過脖子時觸感,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那種情況下,她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左右不過是一死,或許賭一次還能有一線還生的機會。
諷刺的是,不知道今晚這一遭死裡逃生,究竟是算幸還是算不幸。
醫生下手沒輕沒重,她咬牙忍痛,偏頭望向門外。
司航站在走廊裡,背對著這邊,正在講電話,語氣很輕。
“今晚帶兩個人回來住一晚。”
“一個小孩兒,一個被歹徒挾持受了傷暫時沒地方去。”
解釋的這麼細,態度又這麼溫和,莊梓不傻,心裡跟明鏡似得,肯定是女人。
她看一眼他後腦勺,慢慢收回視線,心想,果然沒有天生高冷的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