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注意到了電視報道的新聞。
盛喻要和夏如芷舉行訂婚典禮了?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不禁想起了她和盛喻的訂婚典禮。權勢真是一個好東西,文初笑了,能讓所有人都遺忘過去,在盛喻的記憶裡,徹底抹除了她的存在。
“你在看什麼?”
出神間,身側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
“你怎麼回來了。”文初怔住,他不是在公司嗎。
傅景寒沒吱聲,目光落在正播放的電視節目上,緊緊抿住雙唇。畫面裡,夏如芷和盛喻攜手接受採訪,甜蜜恩愛。
“電視關掉。”
傅景寒突然出聲,硬邦邦的語氣很容易聽出來,他生氣了。說完話,他也不理會文初,抬腳就往樓上走。
“你站住。”
腦子一熱,文初忽然鼓足了勇氣叫住他。傅景寒回頭的剎那間,勇氣好像被針紮了一道的氣球,瞬間癟了下去。
“你不能這樣。”她硬著頭皮說,“如果你喜歡夏如芷就要去追她,什麼也不做,看著她被別人帶走,你自己難過,這一點用也沒有。”
“更何況是用工作麻痺自己,過度勞累雖然會讓你分不出精力想她,但是也傷害你自己的身體。”
文初大聲說完,一片靜默,她小心翼翼看了看傅景寒,發現對方高高站在樓梯上,一動不動,正奇怪間,男人發聲了。
“說完了?”聲音是一貫的冰冷。
“說完了。”
“說完了就回去睡覺。”傅景寒冷冷看她一眼,接下來說出的話,讓她心頭一寒,“不要多管閒事。”
自己在多管閒事?文初又氣又笑,看著傅景寒回到自己的房間,狠狠跺腳。
呸,誰稀得管你!
文初半夜被詭異的叮叮聲吵醒。
起來後,越發覺得這叮叮聲刺耳。
整個房子除了傅景寒,誰敢大半夜弄出奇怪的聲音?想到他,文初發洩似的踢了踢羽毛枕頭,也不知道半夜發什麼神經,要搞這種聲音,擾人清夢。
“傅景寒是不是有神經病!不行,我要去找他。”
接連換了幾個姿勢都睡不著的文初,怒而起床,帶著起床氣走出房門,循著聲音找到了傅景寒的房門。
房門是虛掩的,拍了一下就開,沒收住力氣的文初險些栽進去。
“傅景寒,你……”
推門而入的瞬間,她愣住了,好大的酒氣!
傅景寒的臥室裡,擺了一地的酒瓶子,有的是空的、有的是滿的,而他手裡那瓶已經喝掉了一半,很快就要見底了。
他在借酒消愁嗎?
文初的目光落在窗臺上,傅景寒懶散的坐在上面,看著窗外發呆,時不時猛灌一口酒。
“你來幹什麼,出去。”
喝醉的傅景寒褪去了那絲凌厲,帶著醉意的雙眼迷離間有些妖豔,文初情不自禁往他那裡邁出一步。
“別喝了。”
收斂了幾個酒瓶子,文初眉頭深深皺起,全都是高度數的洋酒,傅景寒喝了這麼多,怎麼沒有醉?
“傅先生……”她輕輕戳了戳男人,只見剛剛還坐的好好的傅景寒,失去了平衡一般,一頭栽倒下去。
文初嚇得只好接住他,傅景寒身材高大,她撐不住把他送回床上,只好攙扶著讓他坐在地上,背靠著牆,不至於摔倒。
“你來了,如芷。”忽然,傅景寒睜開眼睛,對著她一臉深情。
文初別開臉,心裡稍微有些難受,“傅景寒,你認錯人了。”
“沒有,就是你!”
堂堂一米八多的男人像一個小孩子撒嬌,突然狠狠抱住文初,腦袋埋進了她的懷裡,聲音帶著一絲委屈,“你真的要結婚了嗎?可是小時候,你明明答應我,要做我的新娘子的。”
文初有些彆扭,可一時間待原地也不敢動,她感覺到胸口的衣襟帶著一絲溼漉漉的感覺。
傅景寒哭了。
“你看,我們的定情信物還在這裡。”
說著,傅景寒從衣領裡摸出一個東西,文初看一眼就愣了。
傅景寒拿出來的,是她的那塊玉佩。
“這是怎麼回事?”文初指著玉佩,目瞪口呆,她從小戴到大的玉佩怎麼就成了傅景寒的定情信物了呢?
“你都忘了。”傅景寒苦笑一聲,落寞的摩挲玉佩,“這是小時候我給你的,這個玉佩上的洞是我們一起鑿開的……”
他碎碎念一般的說著,可是文初早已經大腦空白,聽不下去他在說什麼。
這個玉佩上的洞,從她記事起就有的,如果傅景寒說的是真的,那他和夏如芷的定情信物怎麼會到了自己的手裡?
越想越亂,文初只覺得腦子裡彷彿有一個攪拌機一樣的東西,把所有的思緒都攪成一團漿。糊,讓她無法思考。
忽然,文初想起秘書曾經跟她說的一句話,“玉佩的主人已經找到了。”
這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玉佩的主人曾經消失,所以才會用找到這個詞。
大腦在竭盡全力的運轉,文初想到一個答案,卻被自己的想法驚破天際,不敢承認。
或許,她才是傅景寒要找的玉佩的主人。
文初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又覺得自己想法太過於不現實。自己一個孤兒,沒有家人,而能和傅景寒小時候一起玩的人,想必也是門當戶對,夏如芷到還有可能。
但玉佩到底是怎麼從傅景寒的手裡,到了自己這兒,最後又回到了他的手裡。
又想到夏如芷說,玉佩是盛喻給傅景寒的。
文初更覺得頭疼厲害,玉佩、傅景寒、她、夏如芷,現在還多了盛喻,這幾件東西像是散碎的珠子,缺少了能連在一起的那根線。
只要找到這根線,就好說了,想到這裡,文初試圖能夠傅景寒手中拿過玉佩。
沒想到,喝醉的傅景寒瞬間清醒過來,盯著文初,冷冷道:“你拿著我的玉佩做什麼?”
文初愣了愣,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其實玉佩是我的。”
還不等傅景寒嗤笑出聲,文初忽然自己拽下衣服,露出肩頭的大片雪白面板。
那裡,一塊燒傷的疤痕異常刺眼。
而傷疤的形狀和玉佩完美重合。
疤痕暴露在靜謐空氣之中,傅景寒冷棕色的瞳孔猝然放大。
“玉佩是根據我肩上疤痕的形狀設計的,這是唯獨屬於我的標記。”文初顧著解釋沒有注意到襯衣往下滑落了些,胸前的雪白若隱若現。
疤痕是最硬的證據,能夠證明文初就是玉佩的主人,卻也是她最不情願展示於人的證據。
哪怕在物慾橫流的現實社會里,文初仍懷有一分保守的虔誠心。
與玉佩有關的一切是她守護在心臟最柔軟位置的秘密,絕不輕易示人!
文初以為到了這一步傅景寒會相信她說的才是真話,可沒想到的是……
傅景寒嘭的砸掉了手中的空酒瓶朝她撲過來,不由分說粗暴鎖住文初的肩膀,“你還從如芷口中聽過多少故事?為了上位能燙出一塊一模一樣的疤痕,文小姐你還真是夠狠!”
“你……什麼意思?”文初被拉扯的須臾間襯衣滑落到地上,白色的文胸托住水滴形的凸起,她羞紅了臉不敢正視傅景寒。
“如芷的肩上也有同樣的疤痕,文小姐仿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