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收眼底。
無論是白天的晴空萬里,還是夜晚的燈紅酒綠,都是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之前的那那些年,裴翊之一直都是獨自一人欣賞這種風景,內心一片涼薄,眼裡只有黑與白。
從南夢溪闖入他的生命開始,這片風景有了色彩。
就像是一道極光劃破天際,留下永遠不會磨滅的印記。
所以,他要好好的守護這道光。
就算是要用到一些非常手段,也在所不惜。
“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杜晚婧走到辦公桌前,遞出手裡的卡:“裴總,樓下有個人拿著這張名片想要見您。”
裴翊之收了悠長的視線,轉身走回辦公桌,接過名片。
當看到上面的磨損痕跡時,他目光一凝,沉聲問:“那個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杜晚婧:“是男的。”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粗長的一章
小可愛的評論看到了,那個周芸前面幾章有鋪墊過,就是典型的見不得別人好,可能是存在感太低了被忽略了【無視某龍套的抗議
但是!昨天爆更十六章!竟然連十條留言都沒有!你們這樣會失去我的更新的【原地打滾暴風哭泣
七十六章
在官瑗離開之後, 南夢溪等了很久沒等到Cathy姐,去書架上拿了本雜誌打發時間。
雜誌是SK專訪裴翊之的那期,許是被不少人翻閱過, 邊角微卷了起來。
南夢溪低眸看著封面上出現細細摺痕,但絲毫不減魅力的裴翊之,心底深處不知怎的出現一個聲音。
他是我一個人的。
別人都不能摸,哪怕是雜誌封面。
這種採訪以後絕對不能再有!
感嘆號一落下。
南夢溪驚覺自己想了些什麼, 閉上眼拍拍額頭清空發熱的大腦, 又低喃兩句才睜開眼翻開雜誌的第一頁,認真的從頭開始看。
看到專訪那頁時, 櫃檯傳出小敏萬分驚訝的一聲“Cathy姐”。
南夢溪直起脖子,坐著轉過身便看到Cathy姐走了過來, 精緻的妝容掩蓋不住她蒼白的臉色和疲憊的神情。
“Cathy姐?”南夢溪擔憂的撐住桌面站起來。
Cathy姐擠出一個笑表示自己沒事, 在對面坐下:“聽小敏說你找我?”
南夢溪坐回沙發, 措著辭道:“我聽小敏說了最近店裡發生的事,想問問具體情況。”
“你有心了。”Cathy姐調整了下狀態,“真實情況沒小敏說的那麼嚴重, 是我一時心軟, 才會帶來這麼多的麻煩。”
“需要我幫忙嗎?”南夢溪伸出援手。
“來之前已經處理好了。”Cathy姐感嘆道,“在這個世界上, 人是最複雜的動物, 感情和婚姻卻是更加的複雜。”
這一觀點, 南夢溪非常贊同。
就像她自己,原先沒有意識到心裡那份最真實的感情, 只把婚姻當成一種感謝和逃避。
意識到以後,她努力的在感受,讓自己完全的融入進去。
Cathy姐接著道:“你還記得你和裴總結婚前,我對你說過的那些話嗎?”
“記得。”南夢溪從腦中搜索出一句,“你說很多事需要經歷過才會知道。”
“其實當時我是有私心的。”Cathy姐有些歉疚的說,“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能有一段婚姻,能長久下去。”
南夢溪並沒有責怪,而是淺淺的抿出一個笑:“那我得好好感謝這種私心,讓我邁出那一步。”
Cathy姐的臉色有所好轉,她瞥了眼攤開的雜誌,神情也隨之輕鬆起來:“看到你和裴總這麼恩愛,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可太罪過了。”
“怎麼會。”南夢溪垂眸凝視那些問答。
倘若當初她沒有邁出那一步,才會是一種罪過,一種名叫後悔的罪。
兩人又說了幾句婚姻觀。
末了,Cathy姐提起一件額外的事:“對了,剛才我前夫拿著裴總的名片去了裴氏,被我攔了下來,現在那張名片物歸原主了,希望你能替我向裴總說聲抱歉。”
南夢溪應下,又問道:“哪張名片?”
Cathy姐:“你們第一次見面裴總給的那張。”
“……”
啊。
*
如果不是Cathy姐提起,南夢溪早已忘記那張名片,更忘了她把名片送給了Cathy姐。
但南夢溪不覺得這有什麼。@無限好文,盡在文學城
和Cathy姐小敏道過別,她徑直回了家,按照寒假的安排表進行有序的複習。
不知不覺中,天色一寸寸變暗。
璀璨的路燈和霓虹燈代替了陽光,點亮整座城市。
南夢溪解出最後一題,伸了個懶腰。
目光轉動間,發現時間早已過了六點,應該準時下班的裴翊之卻是沒有回來。
奇怪了。
是有應酬嗎?
又想了會兒其他可能,南夢溪拿過的一旁閃著提示燈的手機,想看看是不是有訊息。
還沒開啟,玄關傳來了開門聲。
南夢溪鬆了口氣,放下手機合上資料,把筆帽蓋好壓在資料上。
笑著抬頭時,裴翊之從玄關走了過來。
他的臉上不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薄唇鬆鬆的抿成一條直線,下顎線微微收縮。
明明沒有露出任何喜怒哀樂,卻有種山雨欲來的危險。
南夢溪笑容一頓,擱在桌上的手指無意識的抓了抓資料的封皮,說話都不太利索了:“怎,怎麼了?”
裴翊之沒有回答,他踱著沉穩緩慢的步調一步步走到辦公桌旁,挺著直如松柏的背俯視南夢溪。
四目相對,南夢溪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甚至有種錯覺,覺得自己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要狠狠的接受懲罰。
不得不說,女生的第六感向來很準。
就在南夢溪忍不住這種煎熬般的眼神交流要挪開眼時,裴翊之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解釋一下。”
短短的一句話,字正腔圓。
沒有任何情緒的口吻,卻猶如一道閃電,劃破了室內平靜的空氣。
南夢溪頓時慌了神,她瞄了眼那張舊的泛黃的名片,無措的摸了摸耳朵,舔了舔唇乾巴巴道:“那個,你給我的時候我們不熟,我想著自己用不到就送給了讓我在咖啡館工作還特別照顧我的Cathy姐。”
裴翊之:“哦。”
“……”
哦是什麼意思啊?
南夢溪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胡亂挪著無處安放的小手,低下頭避開裴翊之的低氣壓的目光組織了好幾番語言,挑了一個最強的理由。
“知恩圖報是傳統美德。”
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