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版
首頁

搜尋 繁體

正文 第22節

熱門小說推薦

想到這裡,我回道,“我行李不多,也約好了計程車,不用送啦。”

放下手機,我靠著床頭想,其實我不知道,不是不知道會猶豫幾分鐘,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說I do。我其實更希望娃娃魚的猜想只是無稽之談,省去一個腦袋亂如麻。

手機又響了,秦躍說,“明天幾點從宿舍出發?”

“9:30”,我猶豫了下,摁了傳送鍵。

秦躍的簡訊很快來了,“明天我在宿舍門口等你,送你上計程車。”

我愣愣地看著簡訊,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第二天早上,從宿舍門口出來,果然發現秦躍等在那裡,他迎上來接過行李,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慢慢笑了起來,看著這個慢慢揚起的笑容,我心裡竟然奇怪地跟著湧起一股暖流。

秦躍說,“安亭,好久不見。”

我想了想,應該是有十天左右沒見,我約莫著秦躍這麼說也是屬於大家常用的客套話,於是點了點頭,“謝謝你來送我。”

秦躍又問了很多問題,比如回家要幾個小時,到家有沒有人接,什麼時候回學校,還問了是不是和許亦楠一起回家。

我這才知道,秦躍暑期也是要回北京做運動會志願者,我是遠動員代表隊志願者,在運動員村服務,他是賽場志願者,在鳥巢。

秦躍說,“女生宿舍這個假期要整修,你住在哪裡?”

我皺了皺眉,“我被安排在108號樓,住的應該是今年大四學長畢業後空出的宿舍。”在這個問題上,我還是可以實現娃娃魚的理想境界,這座宿舍樓裡面除了大四學長空出的宿舍,大部分還是目前在校男生住著。

秦躍想了想,沒有說話。

這時,計程車到了,秦躍把行李放到後備箱,轉身對我說,“安亭,有件事情想拜託你。”我看著秦躍的臉,覺得他今天的臉色和平時不大一樣,在這個送行的檔口,會拜託什麼事情,難道是讓我帶點家鄉的土特產回來?

秦躍遲疑了一下,而後突然俯身幫我拉開車門,“還是等你回來再說吧,算起來也就是十幾天後,”秦躍的笑容讓他整個臉上的線條看起來很柔和,他說,“到家給我簡訊,一路順利!”

坐在出租車上,我鬆了口氣,回頭看著秦躍站在宿舍門前大楊樹下的身影漸漸遠去。我轉過身,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一身輕鬆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火車出發前一分鐘,我給許亦楠打了個電話,“許亦楠先生,正式通知你,我今天的火車回家。”

許亦楠那邊頓了一下,“幾點?”

我努力壓制著臉上的笑,以免不小心透過聲音傳到了電話那頭,“10:30。”

許亦楠又頓了一下,我猜他是低頭看了看手錶,而後我聽到他在電話那頭低低笑了一聲,笑得我有點慌,他說,“安亭,看來我們不適合民法下的平等關係。”

“這話從何說起啊許先生?”我慢慢斂起笑容,打起精神準備和許亦楠硬戰。

“如果你連民法上最重要的契約精神都沒辦法尊重,談何平等相處?”許亦楠的語氣不疾不徐。

我偷偷笑了笑,“你為什麼覺得我不尊重契約精神?”

許亦楠說了四個字,“明知故問。”

“如果你是指我沒有約你一起回家,那真不是違反契約精神,畢竟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你一起回家的要約進行過任何承諾。如果你要約之後,不管我的答覆,直接認為已經形成了契約,那是說明你內心深處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做平等主體對待。”我邊說邊用手指彈著桌子,這套說辭我早就準備好了,說起來都不帶磕巴的。

許亦楠又笑了笑,“說得這麼順溜,早就打好草稿了吧。”

沒想到許亦楠會是這種反應,我敲著桌子的手停了下來,心裡一沉,許亦楠該不會又早就預料到我會來這一出吧。

“打不打草稿,道理也都是這麼個樣子,許先生還有什麼相反證據?”

許亦楠聲音裡還是帶著笑,“沒有其他證據,安法官可以休庭了,亭亭,”許亦楠一字一頓地說,“我們回見。”

掛了電話,我覺得不開心,很不開心,許亦楠這廝儼然絲毫沒把我的抗爭放在眼裡,最後那句話更讓我覺得自己鬧了半天,罷了還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坐著火車一路晃盪到家已經是傍晚時分,媽媽在出站口看到我,一臉激動地衝過來,二話不說來了個熊抱。

而後她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臉上的表情從激動變成了嫌棄,“亭亭啊,”媽媽捏了捏我的腰,“男朋友都還沒著落呢,你怎麼好意思又胖了!”

我………

寒暑假是糖是蜜是那人間的四月天啊,我坐在車上哼著小曲,看著一棟棟熟悉的大高樓、一座座熟悉的高架橋從我眼前如電影畫面般飛過,覺得心裡的快樂裝得滿滿的,滿得快溢到了嘴邊。

我向來是很珍惜寒暑假的時光,尤其是大三這個只有十幾天的暑假,我是格外地珍惜,於是第二天早上我一覺睡到了十點鐘。

醒過來迷迷糊糊開啟手機,一條簡訊匆匆忙忙地鑽了進來,發信人是蘇曉,我的高中密友,“亭亭啊,你到家了吧?我也到家了哈哈”。

蘇曉約了我中午一起吃飯,我爬起來洗漱好,再晃到約好的地點,已經是中午12點鐘。

“木有枝兮咖啡屋”,我眯著眼睛看著招牌上這幾個古木色的字,隱隱覺得這家咖啡館的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不只因為“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這句。

上到咖啡館二樓,我一眼便看到蘇曉穿著一身白裙,坐在窗戶邊的位置。蘇曉看見我,搖了搖腦袋,等我在她對面坐下,她又搖了搖腦袋,我好笑地看著她,“怎麼著蘇曉同學,老晃腦袋幹嘛,耳朵進水了?”

蘇曉瞪了我一眼,“還是這麼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我們倆互相惡狠狠地瞪了一會兒,而後憋不住,一起笑了起來。

蘇曉的T大離我們學校不遠,在北京的時候我們偶爾也能見上一面,但還是會雷打不動地在每年寒暑假回到家的第一天,一起在家鄉逛逛街,吃吃飯,我們對這個慣例的官方解釋是,要在第一時間給家鄉貢獻點消費,拉動一下家鄉的經濟。

我倆互相講了講從上次見面到現在各自發生的趣事,講得差不多了,蘇曉攪著杯裡的卡布奇諾,表情看起來有些呆滯。她說,“我聽畢業的學長說,許亦楠回國了,”她抬頭看了看我,“你見過嗎?”

我點了點頭,“他上個月剛回來。”沒想到許亦楠剛回國,蘇曉這個小了他五屆的學妹竟然都知道了訊息,我覺得很有些不可思議。

“許亦楠在你們學校知名度有這麼高嗎,他的動向這麼快就傳到你這裡了,你去學校那會兒他都畢業出國了吧?”

蘇曉抿著嘴角露出了點笑,這個笑看起來卻有那麼點苦澀,“許亦楠學長知名度很高是一個原因,我知道他回國還有一個原因,”蘇曉攪拌著咖啡的手頓住,“因為我一直都在關注他的動向。我知道他什麼時候在德國的研究所拿到了碩士學位,什麼時候又拿到了法學博士,我知道他參與的研究得過什麼獎,甚至在外文期刊上找過他發表的論文。”

最近更新小說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