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趁著無人瞧見,一路順順當當進了唐玉晚的臥房,帶了一股子腥潮的水汽和深秋的涼意,令唐玉晚不適應的裹了裹被子,無意識的嚶嚀了一聲。
蕭晉只敢隔了一層紗帳子去看唐玉晚,貪婪的描摹著她在紗帳後並不清晰的面容。
屋子裡點的香正是唐玉晚身上清甜的味道。
他離她遠些,怕身上的寒意涼著她,也怕見了她後,想要的不單單是看看她就好了,想要的更多,他自己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慾望,若不如不見的那般仔細。
便是像這般能朦朦朧朧見她一眼,便是滿足了。
鼻翼間都是她身上的甜絲絲的味道,身處在她生活在房間裡,他心裡原本空落落缺失的那一塊兒,似乎自覺的補了回來,還有些滿得發脹。
他伸了手,去摸那隔著的紗帳,透著些許柔情,眼裡原本的冷肅也化成了春水,似是透過它,撫摸到的是心心念念人的面容般。
作者有話要說: 推基友文:
《繼兄總想掐死我》by蘿蔔蛋
萬一橫死重生了該怎麼辦?
當然是抱緊粗大腿了!
女主“哥!以後我再也不氣你了!”
男主“你叫我啥?”
女主“相公!”
男主“乖……”
女主“求生欲使我冰雪聰明!”
哎呀媽呀,以上都是魚的腦補版,總之就是甜萌小甜餅兒,比心!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他便那般站在那處,身子直直的,連關節上的痛也絲毫未能察覺,外頭風還在呼嘯,打得窗稜噼啪作響,他卻從心肺到頭髮絲兒也是暖的。
直到日出東方,雨勢漸小,微弱的雞鳴聲時遠時近,一聲跟著一聲,院子裡悉悉索索的有人下人灑掃的聲音。一年俞往後,天也跟著短了,此刻已是不早,怎麼也要是寅時末刻。
唐玉晚翻了翻身,眉頭簇起,正處於半夢半醒之間,分不得夢境現實,只覺得口中有些渴,卻懼冷,懶得翻身下床。
又隱約覺得身旁站了個影子,只當是在夢裡,未曾放在心上。
蕭晉最後再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趁著無人發覺翻出了淮城公府,遠在長安王府的木生卻一夜未眠,殿下一夜未歸,縱然是知他不會出什麼意外,到底心裡放不下,眼下熬出了青黑。
眼見著蕭晉回了府,便巴巴迎了上去,噓寒問暖,一派殷勤。
唐玉晚醒來時,聳了聳鼻子,嗅到房內有一股子與平日不大相同的味道,似是一股子泥水的土腥氣,後又見臥房床前的地上汙了一灘水漬。
瑤月進來伺候時見了,便忙吩咐了丫頭灑掃乾淨,嘴裡還不住的碎碎念道“不知昨夜哪個殺千刀的婢子,帶了一身泥水,竟這般大刺刺的進了姑娘的臥房,到底也是我眼力不濟,也未瞧著那小蹄子。”
瑤光正伺候著唐玉晚挽發,見瑤月那副樣子只覺得好笑,搖了搖頭,多大個人兒了,還是這般孩子脾性,還不如姑娘著這個孩子穩當。
早膳時,淮城公府竟顯得空空蕩蕩,除了唐玉晚,旁的主子竟是一個都未在府裡頭,連帶著下人也被帶走了些許,唐玉晚問了管家,他也期期艾艾的,一副不欲透露的樣子。
好歹是瑤月從唐玉京旁的小廝口裡套出話來,昨夜唐二爺家遭了賊人,死了不少人。
唐玉晚一聽,身子登時一歪,顯然是受了驚嚇,一張小臉變得煞白。瑤光忙攙住她,也是一張臉煞白,卻還撐得住。
死了不少人,玉嫣堂姐他們不知可安好?
唐玉晚那話便卡在喉嚨裡,出也不是,進也不是,生怕問出口聽了自己不願意聽見的。
小廝輕輕給了自己一巴掌,將臉扇歪了,自己這張賤嘴,一天淨是管不住,主家都吩咐了,此事不敢告訴姑娘,姑娘膽子小,生怕嚇著了她。
見姑娘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連忙補救道“二老爺與二夫人,堂少爺,都是半點事兒也無,倒是堂姑娘,昨夜受了驚嚇,聽說至今都是呆愣愣的,旁人叫她她也不應。”
復又苦著一張臉,哀求唐玉晚道“姑娘發發慈悲,可切莫說此時是奴才告知您的,不然回頭世子爺得揭了奴才的皮。”
唐玉晚倒是顧不得他說了何事,匆忙吩咐了他前去備車,準備去往唐二老爺府上。
小廝一臉為難,躊躇不前,,他較起世子邊上得力又討巧的耀松本就不露臉,如今再違逆了世子的意思,怕是世子會責怪他。
瑤月怒瞪了他一眼,掐腰斥道“如今知道怕了,早時倒是管住嘴不說啊,如今該抖摟的都抖摟出來了,你也只能求著伺候好了姑娘,讓姑娘替你求求情了。”
見他還是一副呆愣的模樣,瑤月便著急的上前輕輕踢了他一腳小腿肚子,厲聲繼續道“還不快去,耽誤了姑娘的事兒,回頭看誰保你。”
小廝哭喪著臉走向馬房,忍不住又扇了自己一巴掌,這一巴掌倒是重了些,讓你嘴賤!
瑤月嫌他走得實在太慢,又在後頭催促。小廝一邊跑一邊想著,這姑娘身邊怎麼有這般潑辣沒個規矩的丫頭,實在是讓人吃不消。
唐玉晚去了唐二老爺府上時,唐儼帶去的一干人正忙著整頓府上,原本唐二老爺家的丫頭小廝都嚇得不輕,半點用都頂不上,裡裡外外都靠著淮城公府上的人忙活。
地上還有清晰可見的暗紅色血跡,昨夜那般大的雨,竟也未沖刷盡。鼻翼間還能嗅到鐵鏽樣的血腥氣。
唐儼見了唐玉晚,雖有些驚訝,到底也是不出乎意料的,他閨女雖不聰明,但她跟前兒有聰明人兒,到底是能套出來話的,只是未料到這般快便來了。
這地界兒還有些瘮得慌,阿遲實在是不該來。既然來了也不能哄她回去,便擋在她身前道“你娘和二嬸都在玉嫣院子裡,阿遲你便去尋她們吧。”
唐玉晚看著滿院慘敗,只覺得腦袋陣陣抽痛,木然點頭應下唐儼的話。
離去時見了唐玉生,他面色也不大好,失了血色,眼裡也無神,還是拱手客氣的喚了唐玉晚表妹才離去。
唐玉晚在正院裡真正見了唐玉嫣時,才知曉那小廝說得呆愣愣是何樣的,像個精美的木頭娃娃,半點生氣也無,只坐在架子床裡側看著上頭刻著的合歡花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旁人叫了也不應,與她說話也不回。
看著便讓人心疼。
女兒是為孃的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江氏見唐玉嫣痴傻了的樣子,只恨不得能替了她,以往還總唸叨著玉嫣半點女兒家的嫻靜也無,如今,她只想著她能像以前那般能蹦能跳的。
想著想著,江氏淚珠子便像斷了線般淌下來,止都止不住,眼睛腫的像兩個核桃。髮髻蓬亂,顧不上打理,原本前些日子看著烏壓壓的鬢髮,竟然生了不少白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