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度分裝成小包凍到冰箱裡去。去。其實整個工序說起來還是相當麻煩的(哪怕憑藉著對南瓜的愛,何雲舟也沒法否認這一點),但麻煩歸麻煩,何雲舟卻不得不這麼做:南瓜平日裡吃的進口主食罐又一次斷貨了,在靠譜的店家進貨的空檔,何雲舟只能自制貓飯來當南瓜的口糧。
不過,何雲舟的分裝工作可稱不上輕鬆。
“喵……喵……喵……”
南瓜彷彿也知道何雲舟精心準備的那些肉泥是自己的晚飯,在等待了許久後,整隻胖貓有些焦躁不安地拉長了嗓音,發出了急切的討食聲。
“還需要等一下哦,南瓜同學。”
何雲舟只能苦笑一聲,安撫著南瓜。
“喵嗚嗚——喵——”
南瓜抖著肥肉鑽進了廚房,這麼多年的相處下來,它也知道若是竄上流理臺偷吃是會被敲頭的,不過那又怎麼樣呢?它也多次與人類鬥智鬥勇的過程中琢磨出了獨有的討飯方式。
之前多多少少還能稱得上甜美的喵喵叫很快就轉變為刺耳的拖拉機嚎叫,不僅如此,南瓜還沒有一點廉恥心地在何雲舟的腳邊蹭來蹭去,隔一會兒還會砰然倒地,亮出肥嘟嘟的毛肚子在地上蠕動,各種獻媚撒嬌。
雖然已經是看慣了的場面,但何雲舟還是南瓜這幅模樣弄得哭笑不得。
“別叫啦,拜託,你真的很吵!所有的肉肉都是你的還急什麼,現在也不會有貓跟你搶飯了……”
瓜嘰已經去世了,所以再也不會有別的貓來搶你的飯吃了。
何雲舟話說到一半忽然卡了殼,一股濃重的悲傷鋪天蓋地襲來,讓他眼眶一紅。
這些天來,每當何雲舟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走出瓜嘰去世時的痛苦時,都會因為某個片段,某段話而再一次被拉入悲痛的深淵。
何雲舟抽了抽鼻子,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可異常消沉的情緒還是烏雲一般壓在他的身上,哪怕他已經做完了全部的貓飯,甚至連廚房都快打掃乾淨了也沒有消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何雲舟聽到自己的手機發出了一聲蜂鳴。
開啟手機後,彈出了一個陌生名字的訊息——
【霍錚:其實不用那麼費心,普普通通的小菜就很好。】
何雲舟還沒想清楚霍錚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下一秒霍錚的新訊息又出現了。
【霍錚:我看到你準備了很多肉菜,那麼晚上喝巴羅洛怎麼樣?】
不得不說,霍錚對於這一次的晚飯是很用心的(雖然他自己永遠都不會承認),義大利的葡萄酒之王巴羅洛味道複雜深沉而馥郁,一直以來都是搭配各種滋味濃厚的紅肉料理的絕配——非常適合(霍錚以為的)何雲舟準備的晚餐。
“……”
站在自家的廚房裡,何雲舟的動作呆滯,臉色變幻莫測。
雖然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會覺得霍錚的訊息沒頭沒腦的,何雲舟卻非常詭異地覺得自己彷彿能明白霍錚的意思。
他默默地點開了自己的朋友圈,盯著自己之前發的貓飯材料照片看了一會兒。
緊接著,早上自己親口答應霍錚請吃飯的場景浮現在何雲舟的腦海中。
【“那說好啦——我一定請你吃飯! ”】
“不是吧?”
何雲舟皺起了眉頭,驚恐地低喃了一聲。
他的本意是在某個高階點的餐廳請霍錚吃個飯,好彌補那件價格不菲的襯衫的損失,但從現在的狀況來看,那個人儼然是誤會了。
“這可怎麼辦?”
何雲舟看了一眼牆上的種,因為清理廚房花了不少功夫,時間已經接近下午五點。
作為自由職業者的好處是時間很自由不被工作所束縛,但這個時間點,無論是跑去菜市場還是超市,基本上買不到什麼新鮮的菜了。更何況在家做飯也需要時間。更何況,霍錚還特意為今天晚上的晚飯準備了紅酒。
何雲舟甚至還硬著頭皮,搜了一下霍錚說的紅酒的價格。
然後,他的壓力就更大了。
就好像還嫌他不夠茫然失措,霍錚很快又發來了資訊。
【晚上七點,我會準時到。】
何雲舟:“……”
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這一切。
“喵……”
南瓜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到了何雲舟的腳邊,它仰著頭,衝著何雲舟發出了甜甜的撒嬌聲。這是覺得之前何雲舟給它的零食不太夠,繼續討食的舉動。
何雲舟將南瓜抱了起來,把臉埋在了那細密柔軟的毛髮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我之前還說沒有人跟你搶肉吃呢……”
何雲舟輕聲地自言自語道。
……
霍錚坐在車裡,無意識地掏出了手機,又看了一眼螢幕。
來自於何雲舟的資訊只有一條,傳送時間是幾十分鐘前。
【好,我等你吃飯。】
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一個回覆,別說是曖昧或者勾引了,短短的六個字和兩個標點,甚至隱隱透出一種若有若無的冷淡。
這條回覆裡,沒有任何一個多餘的字,甚至連個表情都沒有。
而霍錚可是連續給何雲舟發了三條資訊!他盯著何雲舟的那條資訊,眯了眯眼睛。
又是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嗎?
他忍不住在心底腹誹道。
但很快,他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對何雲舟的揣測。
他點回了何雲舟上午傳送的那條朋友圈,看了片刻後神情微松。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更可能的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自己吧?
霍錚微微一笑,將手機放了回去,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司機一直在藉著後視鏡小心翼翼地窺看著自己。
唔,他自然也不知道,自己一路上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微笑的樣子,落在自己身邊的人眼裡,其實有點恐怖。
不過這一切於霍錚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儘管同住在同一棟樓,但像是今天這樣,手中提著紅酒,徐徐敲開其他人房門地經歷,對於霍錚來說還是相當特殊的體驗。
何雲舟很快就打開了門,他身上還穿著一件布制的圍裙。
“啊,你來了!”
看到霍錚後,他習慣性的微笑著說道。
一股濃濃的香氣伴隨著他開門的動作,朝著霍錚撲面而來。
“好香。”
霍錚下意識說道。
何雲舟眼角的笑意加深了。
“嗯,畢竟我在烤東西。”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霍錚帶入了房內,“……還有一會兒就好,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霍錚有些生疏地穿上了何雲舟為他準備的拖鞋,帶著一絲很淡的僵硬,又一次地踏入了何雲舟的房子。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待在這裡,但更早上的酒醉比起來,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