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他微微一怔。
清儀便告狀道:“這小兔崽子還沒長牙,就力氣這麼大,痛死我了。”
太子看了一眼她的胸口,微微垂下眼眸,“他才這般小。”
清儀也察覺到這樣有些不妥,她側過身子,擋住太子的視線,然後嘟囔道:“我哪裡知道。”
穩婆接話道:“剛開始幾日是如此,等過幾日習慣了便好。”
清儀聞言撅了撅嘴。
太子道:“不如還是叫乳母喂!”
“還是我自己來!”清儀搖搖頭。
她奶水不多,只能偶爾喂一兩頓,其餘時候都是乳母喂的。
太子嘆了口氣,在床邊坐下來,“你不是說痛嗎?”
“那還能怎麼辦,據說母乳喂會對孩子身體好一點,他身子有些弱,我就更要自己餵了。”清儀嘆口氣。
這時候孩子夭折率十分高,加上韞兒體弱,她只能十分小心。
太子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道:“幸苦你了。”
清儀輕輕哼了一聲,“殿下知道就好。”
太子坐在一旁,看著清儀低著頭,目光溫柔地看著懷中的孩子,心忽然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你別亂看。”清儀聲音略微有些羞惱。
他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一直盯著韞兒吃奶。
“咳咳!”太子扭過頭,略微有些尷尬。
清儀小聲嘟囔,“流氓。”
太子笑了笑,無奈的揉揉額頭,他在她眼裡怎麼就又成了流氓了呢?
“殿下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清儀用指腹輕輕碰了一下韞兒的臉蛋,隨口問到。
太子身子微僵,然後說:“府衙有點事耽擱了。”
清儀“哦”了一聲,沒有再追問,畢竟她對於政務一竅不通。
太子看著她,忽然說:“清清,四弟妹有孕了,你讓人備份禮送回去。”
清儀想也不想地應下,“讓鳶歌去辦!我還不大懂。”
太子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輕輕說了句:“隨意點就好,畢竟……也不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章,十二點之前
☆、第六十九章
清儀給韞兒喂完奶, 然後才轉過身看太子, “對了殿下, 咱們給長安寫封信!他們估計還不知道韞兒已經生了。”
太子看了一眼已經睡著的韞兒, 笑起來道:“已經寫了,韞兒出生那日我便讓人送信去了長安。”
“殿下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也想給母親寫封信。”清儀嗔怪。
太子摸摸鼻尖,“一時忘記,還望清清勿要怪罪。”
那日得知她誕下自己的嫡長子, 他一時興奮不已,寫了信就讓人送去了長安,難免疏忽了清儀這裡。
“我已經給岳父寫了信, 在信中告訴他,咱們的孩兒出生一事。”
清儀歪歪腦袋,“那可不行, 你是你, 我是我。我得給他們挨個寫信,給咱們韞兒收點禮。”
太子哭笑不得,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當真這般愛財?”
清儀捂住腦袋,“那是自然, 殿下可別忘了欠我的黃金。”
“說到底, 還是怕本王吞了你的黃金。”太子有些無奈,他怎麼就喜歡上這樣一個女子呢?
清儀不以為恥,她理直氣壯道:“殿下說好了到了萊州就把欠我的錢還我, 現在到殿下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喏,還錢!”她伸出白白嫩嫩的手掌心,擺在太子面前。
太子低頭看了一眼,輕笑起來,把自己的大手放上去,然後道:“本王沒有錢只有人,王妃不如考慮一下,讓本王抵個債?”
清儀一聽,瞪大眼睛道:“我就知道殿下要賴賬!”天啦嚕,她的小錢錢不會真的要沒了!
太子一本正經道:“本王以為,本王還是值那一萬兩黃金的。”
清儀嫌棄的擺擺手,他哪裡能比得上黃金。
太子扶額,無奈地低笑起來。
聲音低沉,十分悅耳。
清儀看看他,“殿下這下心情好些了嗎?”
太子怔了一下,“怎麼忽然這麼說。”
清儀趴到枕頭上,一手撐著下巴道:“殿下一回來就板著臉,一副心裡有事的模樣,誰看不出來?”
太子說:“本王無事。”
清儀嘁了一聲,“殿下唬弄別人可以,可唬弄不了我。”她眯著眼睛想了想,忽然爬起來道:“殿下老實交代,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比如……外面有女人了?”
太子啞然失笑,“哪有女人?”
清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沒騙我?”
“沒有。”他揉揉清儀的腦袋,聲音溫和。
“你的小腦袋瓜子裡一天淨亂想。”
“好!我就知道殿下心裡只有我。”清儀撲進太子的懷裡,在他胸膛蹭了蹭,“那殿下是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太子聞言嘴角繃直,手在清儀的背上搭著,搖搖頭道:“沒什麼,本王只是在想政務上的事。”
“奧。”清儀沒有再問了。
不多時,小鶯就將飯菜傳上來了,清儀和太子各吃各的,但飯菜卻擺在一起。
“我想吃殿下那份。”清儀看了一眼太子的飯菜,撅了撅嘴道。
太子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開始用膳,聞言想也不想地拒絕道:“不行。”
清儀眼珠子轉了轉,身體坐起來,拿著筷子去夾太子那邊的紅燒排骨。
“不行!”太子用筷子壓住她的筷子。
“就一塊?”清儀伸出一根手指。
太子不為所動,仍舊只是看著她。
“小氣鬼!不吃就不吃。”清儀生氣地將筷子收了回來,抱著自己的碗,吃著沒有味道寡淡的飯菜。
太子看著她孩子氣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開始用膳起來。
清儀這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用完晚膳後,太子沐浴出來,看了一會兒書,就上床歇下了。
清儀因為坐月子的緣故,白天睡了很久,所以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而太子則是心中藏了事,故而兩人躺在床上躺了很久,卻都沒有睡著。
“殿下,你給我說說萊州的事!我上回去府衙聽說稅收有問題,解決了嗎?”清儀滾到太子懷裡,忽然趴在他的胸膛上,仰起頭問。
太子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人,耐心道:“萊州靠海,一直有商船出海,這一塊的利潤十分客觀。可交上來的稅收卻比旁的州縣多不了多少。這其中,是官員和商戶勾結,吞下了不少。”
“那殿下查的怎麼樣了?”清儀問到。
太子嘆口氣,“萊州稅收的問題不是一日兩日,父皇曾派了差了兩次,都沒有查出問題來,只能說他們已經竄通一氣。”
清儀想了想,問到:“趙家不是已經投靠殿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