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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眉頭一蹙,目光緊緊盯著清儀,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本王?”
“沒……沒有啊!”清儀已經不敢看太子眼睛了,她低著頭手指亂攪的心虛模樣,已經出賣了自己。
“若是叫本王發現,就好好罰你。”太子看出她絕對有事情瞞著自己,陸氏這心虛的小模樣,能瞞得住誰?
但萊州事情緊急,他不得不先行一步,只能暫且將陸氏的事情擱下。再說,想來以陸氏的性格,應該幹不出什麼大事來。
清儀小聲嘀咕道:“動不動就罰我,殿下真兇。”
太子在她頭上使勁的揉了揉,看著她有些微凸的小腹,忍不住道:“你少吃點,昌邑的東西沒有長安好吃。”
雖說陸氏圓潤點看起來很可愛,但這小腹比一般女子,還是有些大了。
清儀撅撅嘴,“殿下不是說胖點可愛嗎?難道是嫌棄我吃窮了殿下不成?”
“哪敢?你還是本王的債主,姜四碩本王是個靠王妃養的,本王哪敢嫌棄王妃?”太子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當真這麼說?還真是膽大包天,敢說殿下的壞話。”清儀見太子沒提剛才的事,心中舒了一口氣,聽到太子說的話,也忍不住發笑。
“所以本王給了他一點教訓。”太子輕笑。
“什麼教訓啊?”清儀一臉好奇。
太子低頭,見她仰著一張白白嫩嫩的臉蛋,杏眸裡滿是好奇,便低頭忽然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低笑一聲道:“不告訴你。”
“殿下!”清儀有些氣惱。
太子卻哈哈大笑起來,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不等她說話又將人鬆開,大步向外走去。
“外面天氣冷,不必送了。”
清儀站在那裡,看著他的背影,嘆口氣道:“有點可惜啊!長的這麼好看。”
等她以後,一定要養幾個比太子還好看的小鮮肉,每天欣賞。
很快,外面就響起了馬匹嘶鳴聲,以及護衛牽馬的聲音。
清儀來到窗前,看見太子神色清冷地走出來,接過林欽手中的馬鞭,翻身躍上馬背。
“出發。”此時的太子,完全沒有剛才的溫和,而是一臉冷硬之色。
“出發!”林欽揚聲到。
清儀倚在窗戶門口,決定自己還是目送一下太子,畢竟這麼好看的男人,還是值得自己送上一送的。
這時,太子卻忽然抬起了頭。
兩人目光對視,太子神色淡然的頷首,然後一揚馬鞭,駕馬緩緩前行。
他的背影越來越遠,漸漸地看不見了。
清儀倚在窗戶處,怔愣著發了一會兒呆,才又回了內室。
用過早膳後,清儀提出要去昌邑城中逛一逛,林桓自然不會攔著,他讓人準備了馬車,親自保護清儀的安全。
清儀漫無目的的逛了許久,卻是沒買什麼,到了中午她就說自己累了,一行人便又乘著馬車回到驛站。
回了驛站,清儀用過午膳,便說自己累了,要在屋子裡睡一覺,叫小鶯別打擾自己。
小鶯沒有多想,最近娘娘嗜睡,常常一睡就是到了晚膳,有時候沒睡好還耍小孩子脾氣,她將碗碟撤下去後,便也回了房間歇息。
小鶯走後不久,清儀忽然又推開房門,對守在門口的兩個侍女說:“外面的日頭有些曬,把我屋裡的茶水拿去喝了!”
“多謝娘娘賞賜。”這些侍女是太子封膠東郡王后分到王府的,原來東宮的那批已經被換了,這些都是宮裡出來的。
她們見慣了宮裡賞賜菜品,茶點之類的,所以沒有覺得奇怪。
清儀笑了笑,就把門關上進了屋。
她在銅鏡前坐下,開始裝扮自己,一面聽著外面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侍女開始站不住了,兩人輕聲說了什麼,清儀便聽到一陣腳步聲響起,其中一個侍女下了樓。
她心裡道了一句抱歉,繼續坐在那裡,手上動作不停。
大約半個時辰後,清儀的房門被推開,一個面容蠟黃,佝僂著腰的婆子走了出來。
昌邑的驛站並不大,加上門口的侍女被她打發走了,剩下的就是樓下的護衛了。
她慢慢的走下樓,手裡提著一個木桶,上面蓋著蓋子。
但護衛對於上去的人把控的很嚴格,下來的就沒有多想了,他們見清儀手裡提著木桶,還以為灑掃的婆子,便沒有理會。
就這樣,清儀光明正大的從眾人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等下了樓,她找了個角落放下木桶,從裡面掏出自己的包袱,然後從背上掏出一個自己縫製的小包袱,裡面放著她藏的銀票,然後綁到肚子上。
隨後,她又把外面灰撲撲的外衫脫掉,裡面穿了一件半新不舊的硃紅裙子。又將頭上包著的頭巾取下,手上樹脂做的皺紋撕下。
於是,一個婆子就瞬間變成了一個懷孕的婦人。
婦人挺著大肚子,臉色蠟黃一片苦色,但那雙靈動的眼眸出賣了她。
“一群笨蛋,居然沒發現。”清儀偷笑了一下,然後挎著包袱走出了驛站。
她平時不怎麼上妝,主要是這幅身子天生麗質,可現代的她一手化妝技術也是看的過去的,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
隨後,清儀徑直去了上午留意過的牙行,買了兩個乾瘦的小丫頭,在天黑之前找了一個客棧住下來。
買丫頭的原因主要是她一個人目標太顯眼,並且自己懷著孕,還是要有人照料的。至於留在昌邑,如果太子知道自己偷溜後,肯定以為自己已經不在昌邑了。此時留在昌邑,反而是個好時機。
等她生下孩子後,再搭上商隊去別處。
晚上她睡的並不安穩,她夢見太子知道自己跑路後,凶神惡煞地將自己捉回去,然後各種折磨。
第二天早上醒來,她整個人都有些發蔫,不過這更符合她新寡的身份了。
沒錯,她給自己安排了一個新身份。那就是夫君死了,小叔子搶奪家產將自己趕了出來。
起初這幾天,她窩在客棧裡哪也不去,昌邑城裡一片風聲鶴唳之色,每日都有衙役在街上找人,就連她住的客棧也被搜查了幾次。
但他們拿的畫像實在太抽象,連清儀自己都沒認出來,加上她還做了偽裝,沒有被人懷疑。
誰也沒有將一個懷孕當然寡婦和清儀聯絡起來,大約是沒想過她會咒膠東郡王。
說實話,古代又沒有個照片,清儀完全不擔心太子找到自己。現在讓他找幾日,大約過些日子就不找了。
於是,在驛站裡住了幾日後,她便帶著自己買的兩個小丫頭出去買宅子去了。
考慮到她要住到生完孩子,所以她決定買個小宅子,等安頓下來再買兩個健壯的僕婦,畢竟就算是要跑路,也要讓自己過的舒舒服服的。
但出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