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聽到賀與行吃痛地悶哼一聲,才鬆開嘴,啞著嗓子繼續說道:“其實……我還蠻欣賞你在床上粗暴的樣子。”
“我……我有粗暴嗎?”賀與行認真地表示驚訝,上一次和遲忘發生關係,他在累得精疲力盡時還被遲忘灌了兩顆Sildenafil,事後除了“埋頭苦幹”的記憶,他已經想不起任何事了。
“喲,吃幹抹淨還不承認了?”遲忘退開了半步,繞到賀與行身後,推搡著他往泳池走去,“渣男,你是不是不想對我負責了!”說完,將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的賀與行,一腳踹入了泳池之中。
“咳咳……”猝不及防落了水,賀與行被嗆了一大口,從水中站起來後,咳了好半天才將氣管中的水都咳了出來。
遲忘眉飛眼笑地坐在水池旁邊,纖長的腿踢踏著水花,腳尖順便還勾住了賀與行漂浮在水面上的拖鞋,扔回了岸上。
“賀與行,你是不是傻,居然一動不動就讓我踹下去了。”遲忘笑著說完,也下了泳池,揉了揉賀與行溼漉漉的臉,“吧嗒”親了一口,“但我居然還挺喜歡你的傻勁兒,欺負你真好玩。”
儘管知道遲忘所謂的“喜歡”,不過是孩童對新玩具的感覺,但賀與行的心跳依然沒有出息地漏了一拍,看向遲忘那張笑容乾淨的臉時,眼神已經顯得魂不守舍。
“遲忘……”賀與行盯著遲忘露出犬齒的嘴,口腔中的唾液分泌加速,喉結頻頻上下滑動,卻除了他的名字,再也說不出其他。
賀與行想吻他,可是,不能,也不敢。
“叫我幹嘛?叫我就可以穿著衣服在我的泳池裡游泳了嗎?”遲忘眼珠子一轉,抬腿用腳趾夾住賀與行的褲腰,向下一拉便將賀與行的褲子脫了下來,“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讓本大爺伺候脫衣服的人。”
賀與行眼眸中的無奈夾雜著寵溺,柔聲道:“與有榮焉。”
“好了別磨嘰了。”一直沒羞沒臊挑逗著賀與行的遲忘,突然感到臉頰有些發熱,來不及思索原因,已經匆忙地別開臉,退了半步,倏又覺得自己這樣這樣實在是欲蓋彌彰,手掌一拍水面,水花揚到賀與行臉上,“快游泳了,別偷懶!”
被水花潑到的賀與行抹掉臉上的水,沉默不語地脫掉已經溼透的衣服和褲子,全部扔到了岸上,倏然一撲,一把抓住了遲忘的手腕。
遲忘下意識地格擋,驚愕低吼:“你要做什麼?”
賀與行傻愣愣地望著他,溼潤的眼裡滿是無辜,“不是要游泳嗎?”
“呃……”發現自己誤會了的遲忘,尷尬地沉吟一聲,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坦白告訴賀與行自己以為他生氣了?可是自己是他的金主啊,幹嘛在意他生不生氣?
操,不對!遲忘發現,自己居然還有那麼一點在意賀與行生氣……
“遊遊遊,你磨嘰那麼久水都冷了,不遊了!”惱羞成怒的遲忘又潑了賀與行一臉的水,掙脫他的手就往岸邊走。
不明白遲忘為什麼突然生氣了的賀與行,趕緊跟上去,討好地說道:“你是覺得冷了嗎?浴巾在哪裡?我去給你拿。要泡個澡嗎?我給你放水。”
這樣好言好語的賀與行,更加顯得遲忘是在無理取鬧。他頓住了腳步,轉過身,對上了賀與行溫柔的眼睛,氣鼓鼓的腮幫子霎時癟了下去,堵在胸口的那口悶氣也煙消雲散——是的,怎麼可能有敢對主人生氣的狗?他對賀與行有那麼一點關心,是因為他是個善良的愛心人士,而賀與行……他才不管賀與行怎麼想的,反正自己沒有玩膩之前,賀與行也逃不出他的股掌。
遲忘自己說服了自己,又對著賀與行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賀與行被他這反覆無常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金主大人的情緒真是讓人捉摸不定。
“笨死了!”遲忘一口咬在賀與行的鎖骨上,尖銳的犬齒碾磨著脆弱的皮肉,賀與行吃痛,卻又不敢推開他,只能咬牙忍著,直到他得不到迴應覺得無趣後鬆開。
“我確實很笨……”賀與行凝視著貼在自己胸膛的遲忘,沒頭沒尾地低喃了一句。
他確實很笨,笨得以為遲忘隨心所欲的施捨,是因為對自己的好感。笨得明知道和遲忘之間是天壤之別,卻還是無法剋制地被遲忘所吸引。
遲忘看了一眼賀與行被自己啃咬吮吸後皮下出血的鎖骨,蔥白的手指以那裡為起點,順著胸膛滑下,直至體毛茂密的下腹,笑道:“不過,這裡好用就行。”說完,還彈了彈已經挺立的器官。
賀與行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還是被遲忘發現了他已經起了反應,但居然發現了,要不……就按住遲忘在泳池裡幹一次?反正遲忘不是說過很欣賞他的粗暴?
想到這裡,賀與行立馬執行了腦中的指令,只是沒料到,遲忘的動作比他快了一步,瞬間退開,漂亮地桃花眼氤氳著水霧,然後伸出手,衝他勾了勾手指,“抓到我,今晚你想怎樣對我都行。”話音一落,已經快速地遊開了。
就算賀與行並沒有什麼對遲忘“大不敬”的想法,被遲忘這樣一勾引,也按捺不住情慾的躁動,想也不想地就追了上去。
“操!居然遊得那麼快!”也許是因為賀與行有著身長優勢,遲忘發現賀與行居然很快就追了上來,於是他趕緊游到岸邊翻身上岸,跑上樓梯,在賀與行跑上來前,已經順著水滑梯又滑進了泳池。
“以為你跑得掉?”賀與行這次已經顧不得怪不怪異了,坐上滑梯,咻地一下也滑了下去,再一把抱住吃驚的遲忘,低笑道:“抓到你了。”
“是我讓你的。”遲忘的驕傲不允許自己承認戰術失誤——他以為賀與行絕對不會滑水滑梯,沒想到啊,賀與行也是一個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傢伙。
“好。”賀與行才不在意他的說辭,他只關心:“那你剛才說的話算數嗎?我想對你怎麼樣都行?”
“當然。”本就只是為了增添情趣的打鬧,遲忘自然不會反悔。
賀與行的視線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遲忘的嘴唇之上,最終還是忍住了吻他的衝動——就這樣和遲忘在一起,他已經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開心了,全心追逐著遲忘的那一刻,童年的噩夢、祝雪的病情、賀軍的糾纏,那些曾經壓抑得他喘不過氣來的陰影,瞬間彌散得了無蹤跡……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這樣就夠了,不要再有更多的奢求。
第二十三章
賀與行內心還在深情糾結,遲忘卻突然眼神一凜,冷冽的視線掃過對面的樓頂,低聲道:“有人在偷窺。”
“那趕緊回屋去。”賀與行不疑有他,護著遲忘就想上岸。
“不用,一個無聊的人在用望遠鏡偷看而已。”遲忘毫不在意,甚至游到屋頂邊,抬起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