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侯爺從未碰過兩位姑娘,如今兩位姑娘應該都還是清白之身。這是你們二人的身楔,你們若是願意,便拿了這身楔出府去,謀個營生,嫁個好人家,自有大好的日子……”
玉奴、蕊娘這番巴巴地跑到正房求見顧熙言,可不是想落個自由身出去謀生嫁人的。
只見兩人相視一眼,齊齊伏地道,“賤妾們家門俱喪,此時出府,真真是孤苦無依,無處可去……賤妾們在府中呆了三年,侯爺一蔬一飯之恩情不敢不報!望主母看在賤妾二人安分守己多年的份上,賞給賤妾一個名分,從此往後,賤妾必定做牛做馬,好好服侍侯爺和主母!”
真真是沒臉沒皮的東西!
顧熙言深吸了兩口氣,氣的幾乎失了理智。
那玉奴巧言善辯,生的一副嫵媚勾人的樣貌,胸口鼓鼓囊囊,水蛇一般的纖腰盈盈一握……
一看便是惑人的狐媚子!
平日鴛鴦帳中,蕭讓最是喜歡顧熙言嬌軟的身子,兩人歡好的時候,更是揉著那豐盈一刻都不願撒手——顧熙言暗自冷笑,蕭讓不是就喜歡這一口的美人兒嗎!如今又把人趕走了做什麼!
只見顧熙言收了臉上的笑意,將那身楔重重拍在了桌子上,“好啊,你們既然不願走,就繼續留下……”
下頭跪著的二人聞言一喜,正準備磕頭謝恩。卻聽“嘩啦啦”一聲,花廳的簾子被大力甩開,一身朝服的高大男人大踏步走進來,怒斥道,“不準留!”
那蕊娘、玉奴二人在府中呆了三年,都沒見過蕭讓的真容,可見這位威名赫赫的平陽侯爺真真不是什麼沉湎女色、憐香惜玉之人。
故而,今日兩人本想趁著神不知鬼不覺,偷偷求了顧熙言的寬恕留在侯府,沒想到此時竟是被蕭讓當場撞破了去!
俊朗的男人目光陰冷無比,似有千萬支利箭輪番射過來,蕊娘、玉奴登時嚇軟了身子,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蕭讓面色陰沉,冷聲道,“你們既是不願出府去,可真真是好得很——教坊司,八大胡同,看上哪個只管說出來,定將你們發賣到心儀的地方去!”
盛京城中,八大胡同裡坐落著上百家青樓妓院,是出了名的煙花柳巷之地。至於教坊司,乃是官妓容身之所,一旦進了教坊司便和進了青樓差不多——永生入奴籍,再不能從良落籍,幾乎永無脫身之日。
那玉奴、蕊娘聽了這話,嚇的差點當場暈過去,等回過神兒來,忙如搗蒜似的在地上不住地磕著響頭,聲聲哭求道,“侯爺饒命!侯爺饒命!是賤妾們豬油蒙了心,求侯爺、求主母饒命!”
“賤妾願意出府!願意出府!”
只見蕭讓目不斜視,撩了衣襬坐在上首,拿過那兩張身楔,幾下撕成了碎片,掃了一圈下首的丫鬟婆子,聲線凌厲,“是誰放此二人進凝園的?有關的的丫鬟婆子管事,一律罰三個月月例,並拉出去各打十大板!”
屋裡頭的丫鬟婆子見蕭讓是真的動了怒氣,立刻嘩啦啦地跪了一地,連聲磕頭告罪。
“逐出去有什麼用呢?”
顧熙言一雙通紅的美目看向男人,笑容裡滿是冰涼的苦澀:“今日逐出府去兩個,明日保不齊又進來兩個!侯爺是白費功夫罷了!”
蕭讓聞言,氣的閉了閉眼,朝下頭眾人一陣怒喝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帶這兩個東西滾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emmmm桃子只能說,虐後的糖,可能會更甜吧(捂臉跑~
下本寫《帳中嬌》《總裁與鹹魚小姐》小手點收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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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鎖寒窗
花廳裡重歸寧靜。
“今日出去兩個,明日保不齊進來三四個?”
蕭讓額角青筋直跳,深邃的眼眸轉向一旁的顧熙言,“夫人心裡,便是這麼看本候的?!”
到底是粗線條的男人,昨夜蕭讓一氣之下去了演武堂,本想著兩人暫時分房睡,各自冷靜一晚氣便消了。哪成想,這舉動看在女兒家的眼裡,便是冷漠決絕的意味了。
美人兒心中委屈不堪,存了心要和他爭論個明白,面上偏要故作強勢,“妾身怎麼看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侯爺怎麼做的!”
這天下哪有女人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那兩個狐媚子在解秋園一呆便是三年,既然蕭讓從來不曾提起,她這位剛入門沒多久的主母又怎麼好貿貿然的開口提趕人的事兒!
因為這兩個歌舞姬的事兒,祖母顧江氏幾番敲打顧熙言,她心裡不是不難受,而是一直逼著自己視而不見。
“昨晚趕本侯走的是你,如今委屈生氣的也是你。”
蕭讓神色晦暗不明,“想不到夫人竟如此善妒。”
顧熙言心頭酸澀至極,未語淚先流,哭道,“妾身便是這樣的妒婦!侯爺後悔娶了這般善妒的嫡妻了嗎?!”
怒氣上頭,讓人理智全無,話音兒落了,顧熙言不怕死的又加了一句:“元寧長公主在世,老侯爺沒有一妻一妾,這難得也是‘善妒’嗎?”
蕭讓神色冷凝,沉默了好一會兒,語氣出奇的平靜,“父侯沒有一妻一妾,是因為父侯和母親殿下夫妻恩愛,超乎常人。”
“那麼,夫人呢?只要夫人說句‘心悅本候’,這平陽侯府中便從此也無一妻一妾!”
顧熙言聞言,心頭一跳。
她心悅他嗎?
兩世的記憶如潮水般席捲而來,顧熙言如鯁在喉,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男人,沒有說話。
蕭讓見顧熙言這般神色恍惚的模樣,當即以為她在為那門客史敬原猶豫不決,不禁冷笑,“夫人既然不願意錯付真心,又憑怎麼要求本候一往情深?”
顧熙言偏頭躲開男人探究的目光,美目裡全是躲閃,“侯爺是妾身的夫君,妾身不心悅侯爺,又心悅誰?”
蕭讓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兀自勾起薄唇笑了笑。
只見男人緩緩起身,俯看著她,一字一句道,“顧熙言,你想要的只是‘夫君平陽侯’的寵愛,而不是我蕭讓的心。”
“你一直都不明白。”
……
西北風挾裹著鵝毛大雪,一下就是幾天幾夜。
天地一片白茫茫的真乾淨,人將這無暇雪景看在眼中,心境也隨之變得澄明清靜起來。
自從那日顧熙言和蕭讓兩人在花廳裡大吵一架之後,便生出了許多嫌隙來。
蕭讓整日沉著一張俊臉,每日早出晚歸,若是偶爾在府中處理公務,也並不在凝園中和顧熙言一同用膳,只單獨在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