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衝了過去,一把拽起小鹿的胳膊。
“他人呢?你們倆昨天去哪兒了?我打電話怎麼不接?”
面對逼問,小鹿的嘴閉得像河蚌,一聲不吭。
問不出話來,卻見他身後的房間開著門,何奎轉身衝了進去。
可屋裡並沒有何二雷,不僅屋裡沒有,他把櫃子和洗手間也都找過,甚至把窗簾後面都翻過。
確實沒有人!
然而那凌亂的床褥,曖昧的痕跡,足以說明一切。
何奎收了手,邪邪的笑了起來,那副樣子看得站在一邊的服務員都心驚。
他問小鹿,“事兒辦成了 ?”
小鹿不說話,只是看著他點了點頭。
何奎衝他伸出手要手機,可小鹿卻搖頭。
“什麼意思?”
小鹿平靜的看著他,“我們出去說,別在這裡,影響不好。”
何奎咬著牙,氣急敗壞,但只能極力忍耐,因為旁邊的服務生已經在打電話叫保安了。
兩人沒等保安上來,就自行離開的了酒店。
可到了外面,小鹿卻堅決不上何奎的車。
“我們在這裡談吧。”
何奎盯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低聲衝他吼,“給我上車,否則打爛你的臉!”
然而小鹿這次並沒有屈服,他毫不閃躲的回視對方。
“我不上!”
見路邊執勤的民警正用懷疑的眼神望過來,何奎只能暫且放棄脅迫。
他壓低嗓音問,“錄影了麼?”
小鹿,“沒有。”
“什麼?!”
“他藥勁兒上來了,力氣那麼大,我根本反抗不了!”
“你!”
何奎恨鐵不成鋼,要不是忌憚路人和民警,他恨不得立即把小鹿拆吃入腹!
“你他媽別跟我耍滑頭,我昨天出去的匆忙,沒拿房卡,後來敲門,你為什麼不開?!”
小鹿嘴硬的說,“我根本沒聽到有人敲門,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這麼一說,何奎也不確定起來,眼神一瞬間放空。
小鹿道,“昨天我們都喝多了,我今早起來的時候,何二雷已經跑了!何總,這事我絕不再幹了,你要再讓我做這種事,我就告你和何二雷合謀強/奸我!”
說完,還拿出了手機,放了一段何奎的錄音,正是他倆商量買助興藥的那段。
可這裡面卻只有何奎的聲音,並沒有小鹿的。
何奎驚訝不已,彼時小鹿還是唯他馬首是瞻,他說一,對方不敢說二,只有點頭的資格。
沒料到小鹿竟然是這樣心思深沉,算計詭道,從來說一不二的何奎被徹底激怒了,本來沒有按照原來的計劃坑了何二雷就夠讓他窩火,自己反而又被身邊人算計進去了!
毫無徵兆的,何奎的一記重拳打在了小鹿的臉上,將這個瘦弱的人兒擂到在地……
周圍的群眾和執勤民警聞聲而至,迅速向這邊靠攏過來。
聽著周圍嘈雜的腳步聲和議論聲,躺在地上的小鹿露出了一個慘然的笑……
何二雷從酒店出來之後,卻發現自己無處可去。
他不敢回家,或者說,哪有臉回家。
他甚至都不敢給手機充電,一旦開機,必然會接到沈瑜的未接來電提醒還有各種簡訊,微信。
那時候,他怎麼回覆?
撒謊麼,說自己昨天跟吳哥喝酒太多,留在對方家裡過夜了,再讓吳哥幫他圓謊?
如果那樣做,他成了什麼人了?!
簡直比酒後亂性更可恥可惡!
可如果不說謊,他根本沒有勇氣將真相告訴沈瑜。
沈瑜是那麼好,對他一心一意,身心都全付交託了自己,想要和他長相廝守,朝朝暮暮。
可他幹了什麼?
幾杯貓尿下肚,竟然沒了禮義廉恥,做下這樣的醜事來。
其實,他不是沒有懷疑過,也許這事有假?
可聯想到這已經不是自己第一次酒後亂性,他之前和沈瑜的相識不就是因為這個?
看來他確實在這方面有很大的問題!
可明知道自己有毛病,有前科,還不控制喝酒,穿上鐵褲衩,仍然毫不防備,這能怨得了別人?!
如此一想,他更加自責,小鹿其實也是受害者,可他竟然懷疑對方……
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自己是一個如此道德敗壞,推卸責任的慫包!
可讓他現在就回家面對沈瑜,何二雷斷斷沒有那個勇氣,別說是沈瑜,就是讓他面對自己,他現在連照鏡子的勇氣都沒有。
多麼醜惡的人,怎麼配得上那麼好的沈瑜!
何二雷在大街上失魂落魄遊蕩的時候,沈瑜則在心急如焚的滿世界尋找他。
他知道,如果不是天大的事,何二雷絕無可能在昨晚缺席。
畢竟昨天是他倆早就約定好的求婚之夜,如此大事,他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更何況,兩人同居數月,何二雷從沒有夜不歸宿,更沒有過跟自己失聯的情況。
他一直謹守本分,老實顧家,而且他倆感情甚篤,那天出門之前,還蜜裡調油,怎麼可能分開一個白天,就發生變故?
然而不管怎麼說,事實擺在眼前,何二雷就是失蹤了!
昨晚上,他一夜未眠,胡思亂想了種種可能,是不是出了意外等等。
可他是何二雷通訊錄裡的第一個緊急聯絡人,如果真的出事,不管是醫院還是警方,肯定會撥打他的電話。
可他的手機一夜未響。
那就只能是另一種可能,何二雷去跟吳哥喝酒,發生了一點別的情況。
他有心給吳哥打電話,然而時間太晚,不便驚動,一直熬到早晨,他才撥了過去。
吳哥聽出沈瑜在電話裡焦急的口氣,也跟著著急上火,他說,“小沈,你別慌,二雷應該沒事,我剛才還跟他媽通了電話,老太太一切如常,說明老家那邊也沒事。”
可沈瑜想聽的不是這個,他問,“吳哥,二雷昨天中午去找你,你們聚餐到幾點,他後來又去了哪兒,你知道麼?”
聞言,吳哥卻懵了,“二雷昨天沒來找我啊!我昨天去A市辦事,現在還在返程的路上,這會跟你嫂子在一起,不信我讓她接電話,你聽聽。”
已經沒有必要再驗證了,沈瑜結束通話電話,幾乎可以肯定,何二雷跟自己撒了謊!
但他撒謊是為什麼?去幹了什麼呢?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聯絡過了吳哥,沈瑜又馬不停蹄去了工地,他心裡還抱有另一個希望。
裝作若無其事的和李嬸,胖蛋等人聊過之後,他大失所望,不得不排除何二雷與工人出去聚會的可能。
那他到底去了哪兒?
尋人無門之際,沈瑜忽然想到,何二雷昨天是開那臺越野車出的門,而那車能和自己的手機共享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