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價他的好友,但她表示,雖然兩個人的性格完全不適合談戀愛,但是以床上的契合度來說,絕對是沒話說。正好現在工作忙,和裘梓鑑保持正常的性生活頻率,又完全不需要為另一個人的情緒負責,對她而言,簡直堪稱完美得生活模式了。
至於裘梓鑑,沈樞以他粗粗的第六感表示,就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了。這人雖然情史豐富,大學期間也換過不少女友,但沈樞知道,這人骨子裡其實是一個對感情相當認真的人。賤賤雖然看起來萬花叢中過的樣子,表面上也吊兒郎當的,但其實對每一任女友都相當尊重,出軌亂來這種事,更是從來沒做過,所以分手後,也有不少是成為朋友了的。
和沈樞這種明確自己的需求,除非遇見命中註定的愛人,否則不會行動的性格相反,裘梓鑑與其說是個花花公子,不如說是個一直在無數戀愛中探索的追尋者。他性格熱情大方,看見喜歡閤眼緣的女孩子就會主動交往,但相處一段時間後,卻往往發現對方並不是自己在找的那個人,便只好提出分手。季羽熙找物件,大多時候,只是為了找個閤眼緣的上床,但裘梓鑑對於伴侶的尋找,其實每一次,都還是抱著遇見真愛這一目標而去的。因此,沈樞知道,對內心住了個小(騎)公(士)舉的賤賤來說,單純的肉體關係,是絕對不正常的。
嚴煜終於懂了,“所以,以你對裘梓鑑的瞭解,他之所以會和季羽熙保持這段關係,其實是因為喜歡她,對吧?”
“就是這個意思!”沈樞講得口都渴了,“你和賤賤雖然也認識挺長時間了,但肯定沒有我瞭解他。這人內心裡,是有那種古典主義浪漫情節的!他大學不知道上了多少文學課,河馬但丁莎士比亞,滿腦子風花雪月,金戈鐵馬……他就不是那種,會追求單純肉體關係的人!”
嚴煜蹙眉,“而季羽熙是嗎?”
沈樞搖頭,“人和人的觀念是不一樣的。如果說裘梓鑑內心住著一位中世紀的騎士,隨時準備為沉睡的公主披荊斬棘的話,季羽熙的內心,就是美國1913年的波西米亞新女性了。對熙熙來說吧,最重要的東西,不是愛情,不是事業,而是她的自由。她的生活理念,就是要解放天性,不受傳統思想的束縛,大膽地,活出自己本身的色彩。而且這幾年,她將重心都放在了出版社那邊,對於感情上就更是淡泊了。性對她來說,就是吃喝拉撒睡等同的一部分,她需要一個人為她解決這方面的需求,而賤賤正好符合她的標準。對熙熙來說,與賤賤的關係就只是她忙碌生活中,放鬆的一個港灣而已。這段關係開始的時候,估計她表達得也很清楚,只談性,不談愛,所以賤賤得真是很喜歡很喜歡她,才會答應這段,根本不符合他性格與觀念的關係吧。”
“我大概有點懂了。”嚴煜認真思索片刻,說,“以你對裘梓鑑的瞭解,他對季羽熙應該是動了真心的。可這回校友會,他又對大學時期的女友表現熱情,放出願意和進一步交往的訊號。你內心還是希望季羽熙和裘梓鑑能突破單純的炮|友關係,成為情侶的,所以你對裘梓鑑和前女友的動向有點緊張了,對吧?”
沈樞猛點頭,“還是老公懂我!”
他喝了口水,繼續說:“我感覺賤賤是累了。畢竟季羽熙是沒什麼男人能hold住的。我怕他想退而求其次,不追求真愛了,畢竟身邊好友一個一個都定下來了……哦、耿狄還沒情況!但我一大齡處男都破處了,他估計也想結婚了吧?”
大齡處男,那我們不是彼此彼此。嚴煜忍不住笑了出來:“傻寶寶,如果裘梓鑑想定下來,不是好事情嗎?你自己也說,對於季羽熙而言,裘梓鑑也不過是一個合適的炮|友罷了,既然供應與需求不對等,裘梓鑑想找一段符合自己價值觀的感情安定下來,放季羽熙繼續肆意人生,對兩人不都是好事嗎?”
沈樞這下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話是這麼說……”
嚴煜笑意更深了,“恐怕你粗粗的第六感,察覺到的,也不只是裘梓鑑的真心吧?”
“我……” 沈樞開口,卻欲言又止。
嚴煜:“我說中了吧?以你對季羽熙的瞭解,哪怕她沒說,一副無所謂, ‘公事’ 公辦的樣子,你還是看出來,這大抵不是一段單方面的情義,對吧?她也是很有感覺的,只不過放肆慣了,對生活現狀也很滿意,沒有什麼改變的想法,才會刻意對裘梓鑑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對不對?所以你現在糾結的,就是要不要努力一把,把這兩個好朋友,真正攛掇到一起,對不對?”
沈樞都快抓耳撓撒了:“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我雖然有感覺,季羽熙對裘梓鑑,肯定不是普通炮|友這樣的感情,但這方面我真的說不準。你知道,我們在美國受這麼多年教育,一個很重要的道理就是Don’t make assumptions ,不要以己之心踱彼之腹。就算我差不多能感覺到,季羽熙應該也是很喜歡賤賤的,但既然她主觀意願上,不想談戀愛,只想保持炮|友的關係,我就不應該多管這個閒事。
“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是,賤賤不是那種拎不清的人!他可能就是自己頓悟了,和季羽熙供應與需求不對等,才會想move on,找個願意安定的女朋友。我雖然看著著急,想讓他們倆試一試,也覺得他們其實會成為很好的伴侶,但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我要是橫叉一槓子,剃頭挑子一頭熱,以我自認為好的方式去瞎摻和,最後要是讓他們倆不歡而散,從 ‘朋友’,最後變得連話都不能好好說,說不定連看見我,都能聯想到和對方相關的一切糟糕回憶,那我不就,不就成罪人了嘛!
他頓了頓,還是沒忍住:“兩個好朋友,我都不想失去啊!”
嚴煜:“寶貝兒,相信我,既然你已經考慮到所有最壞的情況,那你就不會去挑戰這兩人的底線。我相信你,就算你想撮合,也會用最合適的辦法,不會讓彼此難做的,不是嗎?”
沈樞勉強笑了笑:“這句話有邏輯漏洞啊……讓人改變既有的想法,嘗試沒有信心,或者一開始並不看好的選擇,本身就很難做不是嗎?”
嚴煜一愣,想了想,才說:“不管怎麼樣,你都是站在季羽熙和裘梓鑑的角度,設身處地地為他們考慮。你為他們看到了幸福的另一種選項,你想幫助他們獲得這種幸福,只要不抱著聖父濟世的思想,逼迫對方一定按照你說的做,哪怕最後的結果不盡人意,季羽熙和裘梓鑑,這兩位好友,你就一定不會失去。至於撮合他們的具體手段,我相信你,一旦做出決定,採取行動後,就一定是最合適的選擇。雖然可能過程艱難一點,但想想與真愛長相廝守的美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