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插人手,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誰知太子一清二楚,連數目都紋絲不錯。
尉遲越本以為生母沒什麼惡意,往東宮安插耳目,不過是放心不下他,便佯裝不知,由她去折騰,誰知她得寸進尺,將他的忍讓視為理所當然。
他掃了一眼榻上,冷不丁看見一隻繡到一半的足衣,不必去看大小和紋樣,也知道是替他同胞弟弟縫的。
生母最愛惜美貌,很少做女紅,生怕手指變得粗糙,除了偶爾向皇帝邀寵之外,能讓她心甘情願拿起針線的,只有她的幼子。
尉遲越看著生母,只覺無比陌生。他知道自己是眼前這婦人所生,可她並不將他當作兒子,他也不能將她當作阿孃。
張皇后是他的嫡母,卻也不是他阿孃——她更像是一位師長,盡心盡責地教導他,將他培育為一個合格的儲君。
郭賢妃坐在地上哭得聲嘶力竭,尉遲越卻不再看她一眼,行了個禮,拉起沈宜秋便往殿外走。
沈宜秋微微一怔,牽著她的這隻手修長有力,分明是成年男子的手,此刻卻像不安的孩童一般輕輕顫抖。
第47章 回宮
出了飛霜殿,尉遲越放開沈宜秋的手,平靜地道:“太子妃先回宮,孤要去太極宮一趟。”
轉頭又對來遇喜道:“你侍奉娘子回東宮,一到立即去藥藏局傳醫官。”
說罷看了一眼沈宜秋包著絹帕的手腕:“仔細些,別沾水。”便上了步輦。
沈宜秋行個禮道:“妾恭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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